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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曲岩有些不耐,“我说叫他来跟我同桌吃饭,菜这么多,我一个人、三个姬妾怎么吃得完?去把他叫来一起吃饭。”
总管不知道观曲岩怎么忽然转性,前些日子根本连提也没提过香灵,就当观家没他这个人存在,怎么现在忽然叫香灵来跟他同桌吃饭,这代表香灵的地位在观家很重要啰?
观曲岩将筷子放下,声音严厉了些,“我叫你办事,你还只顾着发呆,再不去唤他,菜就要冷了。”
总管连忙点头,“是,少爷,我马上去叫,马上去。”
总管急忙来到香灵的房间,来不及敲门就推门进去,一脸欢喜。其实在观家,他最喜欢的就是香灵,他若能在观家住下,不知能有多好。
“香灵,少爷请你去吃饭。”
香灵疑惑的笑了起来,“怎么忽然叫我去吃饭?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
总管急着摇手:“也不知道,少爷说不定知道花园的花是你种的,心里感动呢。”
香灵失笑道:“那每个人都可做,反正我在这里吃闲饭,做些事也是应该的,他也不必感动,不过既是要请我吃饭,我怎么可能不去?”
他正要出去,总管却拉着他道:“你换套衣服吧,你这件衣服破了缝,缝了又补,穿出去多难看,跟少爷同桌吃饭可是非同小可啊。”
其实是因为同桌的尚有三位美如天仙的姬妾,个个一身绫罗绸缎,她们本来就对香灵好奇,只不过一直见不着面,现今可以见着,不知道会怎么对他评头论足,他若穿得这么破烂,一比就会被比了下去。
“我另一套更破烂呢。”香灵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显然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我也只有这两套衣服,没得换了。”
总管一听他这么说,只好搓着手小声道:“其实同桌的不只是少爷而已,还有……还有……少爷的三个姬妾,她们都穿得很漂亮……”
香灵明白了总管的用心,原来是不要他丢脸,他灵齿而笑,“放心吧,她们笑我的时候,我会用力踩她们的脚,料想她们在观曲岩面前绝不敢失态喊痛的。”
他的幽默总管却听不出来,那三个姬妾一个比一个还虚荣,只怕不知会说什么难听的话来嘲笑他。
出了房门,入了饭厅,香灵穿着一身洗白还补过好几回的布衣出现在观曲岩的面前。在座的小妾们都听过香灵的传言,知道他是个其貌不扬的少年,现在一看见他穿的这么破烂、面容这么平凡,简直只能以平凡无奇来形容,有人忍不住就噗哧的笑出声来。
总管一听这恶意的笑声,脸都青了,反观香灵却仍自在的入座,观曲岩要人加了副碗筷放在香灵的面前,香灵也不说话,拿起碗筷就吃了起来。
吃饭时,三个美艳妖娇的侍妾都盯着香灵看,还一边吃饭,一边细声的说着话,偶尔还传来几声咭笑声。
总管为香灵担忧,忍不住的想是不是观曲岩不喜欢香灵,要香灵来这里受辱的。
香灵较晚入座,有些菜都凉了,吃来也不再爽口,而三个姬妾早已吃完,有人大着胆子的问:“你就是香灵啊?”
香灵自在的道:“是啊,我就是香灵。”
“你还没来的时候,大家都说你是个绝色美女,因为你的名字很好听,怎知道你是这样的长相。”
总管的脸色甚是难看,因为这话实在是太损人了,香灵笑了起来,他吃完饭,笑着盛了碗汤,“妳刚才说的话会让人很想把汤泼到妳脸上去,糊掉妳的妆,妳知道吗?”
那姬妾脸色涨红,可能想要开骂,但见观曲岩面容严肃,声音严厉,“去把汤加热,这样泼起来才不会不痛不痒,说了这么伤人的话都没感觉的人,不配住在观府。”
观曲岩出声维护香灵,众姬妾霎时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再说话,旁边的仆役将汤拿去热过,端了上来,观曲岩竟为香灵盛了热汤放在他碗里,声音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不过用意却是温暖的,只不过平平板板的声音听不出他的感情波动:“这汤热的才好喝,快喝吧。”
三个姬妾目瞪口呆,就连总管也倒抽口气,他只见过观曲岩为他的养父盛汤,任是多豪贵的人来家里作客,观曲岩都只让仆役服侍,绝不会自己动手做这些小事的。
香灵先是一呆,而后自然的拿起汤来,显然对观曲岩的好意大方的接受了,他喝了一口热汤、满足的喘了口气,眉眼都是笑意,“果然热的好喝,尤其是你盛的,更加的好喝。”
观曲岩眼中的冷意稍稍敛去,他低声道:“你做的我都看到了,谢谢你,料想我养父一定会很高兴。”
香灵再一愣,随即明白观曲岩在说什么,香灵把汤喝完后悠然笑容里是别人绝学不会的从容,“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
“今日月色甚好,陪我出去走走吧。”
香灵笑得眉儿弯弯,“嗯,那就走吧。”
观曲岩走在前头,香灵陪在一边,两人一高一低的肩膀并排着,总管跟三位侍妾纷纷疑惑的面面相觑,他们只知道观曲岩散步从不找人陪,今日竟找香灵陪着,真是奇事一桩。
※※※不只是一日观曲岩散步要香灵陪,好几日下来,观曲岩都要香灵陪着他散步,那散步的步道是条石阶,旁边还有条小河,曲曲折折的向着东方流去,潺潺流水声煞是好听。
他们一开始也没做什么,甚至连说话也没有,就只是观曲岩默默走着,香灵则信步跟上。
这一回,香灵实在受不了这么闷,忍不住停下脚步,他一停下,观曲岩也跟着停下来,他回头一看,不知香灵怎么的竟一个踉跄往河边倒去,摔入了河中。
观曲岩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抓香灵的手,但是仍扑了个空,只听扑通一声,香灵就不见踪影。
这河水看来应该是不深,观曲岩连忙站在河边去看,但是香灵不但没有浮上来,连呼救声都来不及唤出,已经沉入了水底。
观曲岩一时失了主意,莫非香灵根本不谙水性,还是这水看来虽然不深,其实深不见底?但他已经没有时间细想,他跨进河中,打算去救香灵。
脚一入水,他就发出惊异的喊叫声,因为他的脚被不知名的东西拉住,整个人往水里面栽,呛了几口水后,他急忙踢腿,让自己浮出水面。
但见香灵早已浮出水面,看来刚才就是他故意落水,引他到河边后,就把他拉进水里。他乐得哈哈大笑道:“有趣吧?”
观曲岩不但不觉得有趣,反而还愤怒无比,他扯住了香灵溼透的衣衫,“你疯了吗?你知道我刚才真的以为你出事了!有人死在我面前的感觉是什么,你知道吗?”
香灵对他的愤怒莞尔一笑,“人生本来有生就有死,当一个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他的死亡了,生老病死,谁也免不了的,有谁家没死过人,有谁家的人没有生病过?你怎么想不通啊你?如此折磨自己好玩吗?”
闻言观曲岩全身一震,陷入沉思,但他还来不及细想,香灵便顽皮的泼了他满脸水,之后马上掉头就跑,观曲岩抹了自己满脸的水,怒吼着:“你别跑。”
香灵跑到了另一边岸上,朝他做了个鬼脸,“我为什么别跑,有胆子你别追啊!”
观曲岩哪受得了这种气,立即追上,想不到香灵的脚程甚快,还故意停下来等他,看他有没有追上,还摇头叹息取笑他:“不行,你的体力太差了,怎么才这样就不行了?”
其实观曲岩是气得喘气,不是跑累了,他冲过去一跃,扑倒了香灵,让他跑也跑不了。
观曲岩怒道:“看你还跑得了吗?”
香灵环住了观曲岩的颈子,笑着喘气道:“这次你跑我追有趣多了吧?”
香灵还在喘着气,显然他刚才真的是拚命的跑。他将自己的头靠在观曲岩的肩膀上,忽然皱紧眉头低声道:“让我靠一下,我跑得好喘,胸口好疼啊。”
观曲岩看他笑得灿烂,所有的怒气全都消散一空了,他担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反正该来的总是会来,痛一下就没事了。”香灵将头靠在观曲岩的肩上,大口呼吸着,汗水流下他的面颊。
观曲岩看他不寻常的痛苦模样,抱起了香灵,“我送你回去看大夫吧。”
那痛似乎很快就停了,香灵摇了头,用衣袖去擦着观曲岩满头的汗水,又是一脸灿烂的笑,“刚才有趣吧?”
“一点也不有趣。”
“少装了,其实你刚才觉得很有趣,别以为你装这种脸就骗得了我,你刚才掉进水里时,心里明明很害怕,一身狼狈,让你觉得很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