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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厢房里,梅留云下意识的把玩着胸前贴身戴着的白玉佩,脑中思绪杂乱,他这次率缇骑奉令追缉罗教乱贼的事件有太多的疑点,名单变更、东厂介入还夹杂进税监;而最教他心神动摇的是朱宸济的突然出现。
梅留云处理追缉任务时向来力求公私分明,然而这一次他越想公事公办,私人的感情就越纠缠不清。
突然有人敲门,梅留云立刻将玉佩收回衣襟里,「什么人……」话还没说完,门便自行打开,朱宸济不等房内的人允许便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我上你的房里原本也不需要敲门,但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府上,而是寒山寺,只好做做样子。」梅留云还来不及斥责,朱宸济便抢先开口,并大方的坐在玫瑰椅上,翘起二郎腿,「你的房里没有茶吧。」
梅留云不动声色,看看朱宸济又想搞什么花招,朱宸济从衣袋中拿出一个宣德宝石红瓷小茶罐,放在茶几上,「这是极品狮峰明前茶,给你尝尝。」
「丰四爷究竟有何贵干?」梅留云怀疑的看着朱宸济,「该不会又是来找『茶』?」
「有事需要千户大人效劳。」朱宸济微笑着说:「等一会儿你的徒弟会来,你可得好好对待他。」
「丰四爷,为什么对卢阳庄的事那么热心?」梅留云轻皱眉头,「你究竟有什么秘密?」
「这么说吧,我喜欢那个姓卢的小子。」朱宸济双手一摊,「你最懂我的脾气,教教他怎么伺候我。」
纵使明白「伺候」一词是朱宸济故意搪塞而瞎编的借口,他还是被刺伤了神经,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之前在小巷内的欢爱春情,一切的温情蜜意和亲昵爱抚不过都是「伺候」;言下之意,那是他身为属下的职责,仅是供应王爷有情欲需求时的泄欲用具,顿时深感不堪,无法抑制的心酸,他脸色一沉,转过身背对朱宸济,「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朱宸济注意到梅留云表情的变化,立刻拉住他的手,试探的问:「如果真是这样,你……会吃醋吗?」
梅留云「哼」的一声苦笑,「说穿了,丰四爷是防着我。」他拿起几上的茶罐,转头双眼直视着朱宸济,「又赏名贵东西、又满口花言巧语,事实上,丰四爷一点也不信任我,你究竟想从我这里打探什么消息?」
朱宸济回避梅留云的视线,态度转为严肃正经,「我是为了你着想,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好。」
「丰四爷,您是怀疑我的本事,还是嫌我碍事?」
朱宸济沉默不答,在他的心里其实真的不希望梅留云担心,更重要的是,因为熟知梅留云的个性,深怕当他知道实情之后会贸然涉险。如果他因此发生了任何意外,朱宸济绝对不会原谅自己,「反正照我的话办就好。」朱宸济扳起脸孔,搬出王爷权威语气专制的说:「别多问。」
「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梅留云也语气强硬的回应,「请你离开吧。」
看着梅留云的表情,朱宸济突然有股冲动想将一切解释清楚,于是一个箭步冲到梅留云面前,「我……」近距离的对着梅留云的脸,感受他的气息,朱宸济情不自禁的往他的唇上吻过去。
发现朱宸济的意图,梅留云早就别开脸,并用手臂挡开朱宸济,「别以为这一招每次都有用。」
遭到拒绝之后,朱宸济立刻转为恼怒,他二话不说的伸出右手用力将梅留云的下巴扭向自己,「我要你做的事,你不能拒绝。」并且硬往他的唇上强吻过去。
梅留云咬紧牙关抵抗着朱宸济唇舌的攻势,双手不断挣扎着想脱离朱宸济的掌握,却还是一路被逼到墙边,朱宸济右手架着梅留云的头,同时以膝盖顶开梅留云的双腿,左手则开始不安分的向下游走,伸进他的衣服里,往鼠蹊部按捏爱抚。
梅留云受到刺激一时失神而放松了防备,让朱宸济的舌头找到机会探入他的口中,纠结缠绕,恣意的予取予求。
「千户大人、千户大人!」
正当朱宸济企图进一步的解开梅留云的衣带,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好事。朱宸济只好暂时从梅留云的双唇上移开,但依旧眼神热切,以半命令的语气说:「叫他们走。」
梅留云却瞪着朱宸济,冷冷的说:「不,该走的是你。」同时用力把他推开,并且很快的整理仪容。
朱宸济失望的盯着梅留云,叹了一口气,悻悻然的转过身,「我没本事让你吃醋,但是任何人靠近你都会让我嫉妒。」语毕,便大步朝门口走出去。
正在门口等着缇骑看到朱宸济走出来,立刻上前想拦住他,「喂,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话还没说完,朱宸济侧眼一瞪,缇骑顿时感到颤栗,随即退后一步,「失敬。」不停的作揖恭送朱宸济离开。
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好吓人的气势!惊魂未定的缇骑还在心里猜着,不一会儿,梅留云终于走出房门,「到底是什么事?」
缇骑一愣,怎么千户大人也气冲冲的,好像被打断了什么好事,「千户大人。」缇骑小心翼翼的说:「东厂厂督有请。」
梅留云匆匆来到指挥衙门,一名番役告诉他,厂督正在花厅等他对弈,来到花厅,只见东厂厂督庞保坐在卧榻上,倚着一张玳瑁棋盘,王昆则必恭必敬的站在一旁;在卧榻另一边的矮几上,摆着香茶以及各色鲜果与精致糕点。
见了梅留云,庞保作出一个要他入座的手势,梅留云虽然防备,却还是遵命行事,坐下后,眼见棋盘上已经以象牙制的黑白棋子布下错综复杂的棋局。
「梅千户,任务进行的如何?」庞保缓缓的问道,他的指间夹着一枚白子,停在半空中不知该落在哪个位置;发问同时却没有正眼看梅留云,状极傲慢,「何时能将藏匿在寒山寺内的罗教逆贼一举擒获?」
「等时机成熟。」
「嗯,何时才是『成熟』?对了,听说丰王也在寒山寺?」庞保故意问道:「根据线报,他这会儿应该在武当山才是……真是神出鬼没。」
「启禀厂督,丰王想必是看皇上准了福王请赐淮盐,心里吃味所以才过来占油水。」王昆在旁边语气谄媚的回答:「果然,他强夺了淮南信阳到苏杭地区的茶产,跋扈嚣张。」
听到王昆诋毁朱宸济,梅留云心中颇为不满,却是隐忍,庞保不屑的哼了一声,「谁知道那个煞星又想耍什么花样?我已经吩咐底下的矿税监官员小心防范,只是他故意搞神秘,教人摸不着行踪……真是麻烦。」
庞保叹了一口气,将棋子放回棋碗中,冷不防的问道:「所以……梅千户该是见过丰王了?」
梅留云心中一凛,他早就知道庞保故意找他来必然心怀鬼胎,眼看着棋盘、心中猜测对方下一步意图玩什么技俩,「到寒山寺的首日见过。」梅留云故意轻描淡写的说:「丰王故弄玄虚,干扰锦衣卫办事。」
「我明白梅千户的难处,丰王疯癫狂妄,的确棘手。」庞保故意叹了一口气,「不过,梅千户也非常清楚这件任务的期限。」
梅留云咬着牙,瞪着庞保。在初接下任务时,东厂假意设宴,要求他必须在限定时间之内逮捕钦犯;为了「确保」他会全力配合东厂行事并且如期完成任务,于是半威逼的迫他服下慢性毒药「信期红」。
「梅千户应该还为了『信期红』而怀恨在心,不过我是对事不对人,所有领命办事的千户都一样。」庞保似是读出梅留云的心思,又故作无辜的说:「要记得『信期红』只给两个月的期限,四十日开始服毒者的躯干会出现红色疹块,五十日开始会从鼻、眼、耳流血,到了六十日口吐出最后一口血,可就没救了。」
「不劳厂督担心,下官自会斟酌。」
「那最好,我以为梅千户会向丰王求援。」庞保试探着,「丰王毕竟是个念旧情的人。」
梅留云皱起眉头,「厂督有话何不明说?」
「丰王真的什么都没和梅千户透露?」庞保故作惊讶,「丰王这次潜居寒山寺,为得是十二年前的那件事。」
十二年前的内廷毒杀案对朱宸济有极大冲击,梅留云自然知道,「毒杀案有线索了?」
「毒杀案?」王昆不解,于是插嘴问道,庞保立刻看了他一眼,故意娓娓解释:「王档头在十二年前的职等不够高,自然不知道这件惨案。」他同时不经意似的伸出手,王昆立刻奉上茶;极为卑微的模样教梅留云皱眉不齿。
庞保喝了一口茶,「十二年前中秋夜的皇家宴席上被人下了毒,包括二皇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