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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哥,不要开口就是杀人,什么事,我们应该先弄清楚再做不迟!”
“哼!我知道,早上我击毙龙家七兄弟时,你便有点不忿!”
“豪哥说错了,我并无什么不忿,只是觉得一个人,生来非常不易,但你要存心让他死的时候,仅一举手之劳,便结束其数十年生命!”
“祸福无门,唯人自招,谁叫他们存心不良?”
“固然是咎由自取,但顶多使其失去抵抗能力,何必一定要使其失去生命?”
“真是妇人之见,你可知道斩草要除根的道理?”
“总是你有理,就算我这是妇人之见吧!”
“本来就是如此嘛!”
“唉!”
“你也不必叹气,这就是所谓人各有志!”
“总有一天,你会觉得我的话是对的。”
“假若真依你所说,将来后悔都来不及!”
“你的心性,太使人失望了!”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快找你爹去吧!”
“已经晚了!”
“可以直接到西昆仑去找!”
“你的意思,是想推翻承诺,好把我甩开?”
“甩开并无此意,只是这样常在耳边叨叨不休,实在令人倒胃!”
“豪哥可知忠言逆耳?”
“谢谢你的忠言,假若常和我在一块,最好请你少说点!”
“假若我一定要说呢?”
“分道扬镳!”
“好吧!”
两人争执了一阵,季豪已将酒差不多喝了半杯,虽说他本身不畏酒力,多少也有点微醉之意。
而米琼英虽一点一点在唇边沾,也沾下去了两杯,感到有些轻飘飘起来。
季豪对于米琼英最后说的“好吧”,根本未加深思,不知她是同意今后不再多说?抑是愿意分道扬镳?
总之,两人闹得不愉快,却是事实。
因此,谁也没再多说,同往房中走去。
到了房中,两人才同时发现一件事,不觉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尤其米琼英,更是感到脸上一赤一红,心里卜卜乱跳不止。
终于,还是季豪先开口道:“你休息吧!我在外面坐坐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都是劳累了一天啦!”
“没关系,我向来就不大多睡的!”
“可是每天做夜课?”
“做什么夜课,我是在打坐!”
“说你聪明嘛,又有点呆头呆脑!”
“人生难得糊涂,还是呆一点好!”
“但愿有点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快休息吧!”
季豪说着,就准备往外走。
可是当他刚转过身,米琼英突然叫住道:“不用去了!”
“你不怕辈长流短?”
“都是江湖儿女,那还顾得了那么多!”
米琼英坦然的说着,微迟疑了一下,继道:“今后朝夕相处,再有这么多忌讳,恐怕要刀兵相见了,更是失却本意!”、“你的本意是什么?”
米琼英并未说明,仅妩媚的一笑,指着床一头道:
“就在这里打坐,我坐这边来陪你!”
“谢谢你,还是到外边的好!”
“你这人,怎么如此固执,使起性子来,简直像一条野牛!”
“十四年如一日!”
“十四年以前呢?”
“虚无飘渺间!”
“你才十四岁?”
米豪也被她问得有点莫名其妙,随道:“你是嫌多,还是嫌少?”
“从外表看,应该有十七八岁才对!”
“实际来说,是二十岁不到,十四岁要多点!”
“我刚过十六岁,你应该称我为姐姐!”
“你要拉着我叫哥哥,我又有什么办法?”
“小弟弟,快上床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季豪微微一笑,随就米琼英指定的位置坐下道:
“不要再啰嗦啦,说不定等下还有事!”
“我知道!”
米琼英答着,便就床的另一头坐下,不再说话了。
其实他们都未运功,只是沉默不语而已,内心中却在各自想着心事,这从他们呼吸重浊不定中,即可窥察得出来。
良久,忽听季豪道:“英姐,过来让我摸揍。”
米琼英闻言吃了一惊,不悦的道:“好好的打坐,又生什么点子?”
“点子倒有,但对你并无坏处。”
“谁相信你的鬼话!”
米琼英虽口内在薄责,可是人却终于依言紧靠季豪身边坐下,羞怯的道:“摸吧!只是不准动人家胳膊窝,那里痒死了!”
你道米琼英为何这般听话,竟移就教,毫不矜持的依言任由季豪轻薄?
原来她自遇见季豪时起,便深深的爱上了这位少年,只是碍于礼教的束缚,和少女们藏的那份矜持,不便把内心中那点爱意,赤裸裸表露出来而已。
至于她对季豪苦口婆心的劝告,也完全是基于“爱之深,责之切”的心理,惟恐季豪结下仇人太多,处处受人暗算。
她这种想法,不能说完全不对,只是她对季豪的过去,知道的太少,以致一番忠言劝告,几乎等于白费。
因为季豪在玄冰峰的一切经过,已和几个大的魔头,结下不解之仇,就是他放开被打下绝谷的事不提,人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何况以季豪本人来说,自幼任性惯了,也不愿就此不问,强忍下那股恶气。
这些,都是米琼英所不知道的,才会苦言相劝,假若知道的,她也不会百般相劝,甚至可能代谋对敌之策。
故现在一听季豪说要摸摸,不唯不好意思拒绝,甚至也不愿拒绝,因为她早把季豪看成她未来的爱侣了。
所以才坦然的依在季豪身上,准备让他任意的摸。
这在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来说,已经够大胆了。
谁知季豪竟志不在此,用手推了她的肩膀道:“躺下来!”
这三个字,听在米琼英耳内,无异一个晴天霹雳,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晌,她方在惊魂甫定之下嗫嚅的问道:“豪弟,现在你年纪还小,再过几年……”
“哎呀!你怎么又婆婆妈妈起来,迫在目前的事,一阵工夫都是珍贵的,哪还能等上几年!”
“唉!反正早晚都是你的!”
米琼英慨叹的说着,终于依言躺下,又道:“既然你迫不及待,就来吧!”
她一面说,一面就摸索着解扣子,且仍然迟迟疑疑的在磨时间,并以奇异的目光,不住的向季豪偷瞧。
季豪见她慢吞吞的样子,即不耐道:“好姐姐,快一点吧,争取时间要紧!”
一声好姐姐,直叫得米琼英心中一荡,三把两把解开扣子之后,随手就又去解罗带,显然她是霍出去了。
可是这一来,反使季豪吃了一惊,忙用手止住,诧异的问道:“慢着,你这是要干什么?”
米琼英见状,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要那样吗,不解罗带怎……”
“哎呀!什么这样那样的,遇到你这种人,真是八辈子都纠缠不清,我是想察看一下你的功力究竟练到什么程度,以便遇敌时,我心内有个数,明白吗?”
“为何不早说清楚,却累得别人空紧张一扬,我不怪你已经够客气了,反怨别人不会听话!”
米琼英幽怨抢白着,又狠狠的瞪了他几眼。
这种尴尬的情形,直弄得季豪啼笑皆非,本想再说她几句,但当看到她那种幽怨神色时,终于在黯然一叹之后,又忍了下来。
于是也不再多说,就伸手帮助她躺好,长吸了一口气,力聚爪掌,不停的在米琼英周身穴道处游走起来。
直费了一个更次的时间,方察过二十六大穴,七十二小穴,并顺便调理了几处稍为滞塞的经脉,已额角见汗,方停下手来道:“功力颇有基础,只惜疏于勤练,以致部份经脉迟滞,难以全部贯通!”
“可有办法挽救?”
“不过也不必吃惊,只要勤加运用,就会慢慢好起来,要牢记住,遇到出色高手,千万不可便拚!”
“人家假若硬要拚呢?”
“无妨,我要紧看之意,就是想教你一种步法!”
“可是你经常用的那种步法?”
“不错,名为烟云步!”
“为什么叫烟云步?”
“因为运用到极点时,看起来像轻烟,似流云!”
“什么时候开始教?”
“假若你乐意的话,现在就行。”
“好!”
米琼英满心欢喜,叫了声好之后,就预备往外走。
但当她看到季豪额角的汗珠时,又怜惜的道:“头上的汗也不擦一擦,当心着了凉!”
说话中,就掏出自己香帕,亲手向季豪额角擦去。
但手还未到,季豪即觉一股异香扑鼻,顿使季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