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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的事?千余人的死亡,这件事很严重,不能等闲视之,横竖左右无事,我和你一起去那边查查看好了。”
对于这个要求,宗次郎在呆了一下后,点头答应。由于他脸上的笑容仍是那么天真灿烂,心里有事的枫儿并没有想到,自己会为了这随口的一下要求,在往后的漫长时间中,感到深深的懊悔……
“有雪丞相,您和陛下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啊?”
“这个……我和陛下一起,正在执行某样淫……不对,是神圣而高尚的秘密工作,因为这件事情非常地重要,有关我国气运,所以不能被打扰,你们就先自己看著办吧。”
“是这个样子吗?那我们就不多问了,不过日本方面要签商业合约,最后也需要大使出席,这点我们可能应付不过来,到时候可以请你出面吗?”
“喔,这个没有什么问题,反正大家相隔不是很远,有必要的话,你走个三条街来找我就行了。”
“……”
和白澜雄胡扯一堆之后,有雪结束了秘密联络,快手快脚地吃完眼前热腾腾的牛肉锅,然后把帐单往后一丢,扔给正背坐向他的白澜雄,秘密地出门。
会出现这种情形,也是没办法的事。兰斯洛忙于进行所谓的改造工作,根本就不愿离开,但是那天晚上的两名神秘人,又必须要调查,所以就派有雪与白澜雄联系,下达命令。
(嘿,其实这多半只是理由,他一定是想要支开我干一些很下流的事,所以才故意叫我离开的,如果回去得早了,说不定会撞到一些很激情的场面呢……)
回想到那时候,告知泉樱她有个丈夫时,她那惊骇欲绝的表情,有雪不禁暗暗好笑。但是想到兰斯洛的反应,有雪整颗心不由得紧绷起来。
当时,兰斯洛一副很急色的模样,一面叫著“泉樱娘子”,一面就吻了上去。虽然匆忙间没看到他是不是真的有吻到,但是很正常地,看到一个大猪头贴面吻过来,任何女性都会跟泉樱有著相同的反应。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掴在兰斯洛脸上,力道不轻,不但头别了过去,脸颊上也立刻出现五道红印。
看著泉樱惊诧的表情,有雪觉得很好笑,这女的恐怕想起不久前才与老大多次交手,要说这男人是她的丈夫,怎样都难以信服吧。
不过,回看兰斯洛,有雪刹那间心头一震。由于是别过了头,泉樱那个角度看不见他的眼神,但自己却看得很清楚,捕捉到那种充满不吉利意味的凶戾气息,像是在得意的笑,又像是……狼一样的眼神。
“啪”的一声,同样是一记耳光挥掴出去,力道却重得多,令得原本还在床上,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泉樱,在中掌后撞塌了半张床,倒飞了出去,跌在土墙上,一阵灰尘落了下来。
“老大!”难得看到兰斯洛发这样大的火气,有雪也吓呆了,然而,从刚刚瞥见的那抹眼神里,他知道兰斯洛没有生气,这一巴掌也不是气愤下的反应。
“不用那么讶异,一点事情就大呼小叫的,真是不像样。”
一如有雪的料想,声音中没有半分火气,反而还有一种淡淡的笑意,显示他此刻的心情。
“人还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会狠不下心来,不过实际动起手来,却发现也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
兰斯洛从床上下来,甩甩手,很自嘲地笑了一笑。而在墙边,被打飞出去的泉樱早已晕了过去,雪白粉嫩的脸颊上,五道淤青指印浮肿起来,看上去甚是楚楚可怜。
“老大,我以为你……以为你是……”
“以为我是不打女人的是吗?错啦,如果我不打女人,岂不是早就死在郝可莲那妖妇的手里?平常时候我是不喜欢打女人,不过,女仇人又另当别论。”
说著这样的话,兰斯洛的眼神渐渐冰冷起来,闪烁的寒光,甚至让有雪想起刚接掌帝位时的他,那种让人无从臆度的深沉感,令有雪后退了两步。
似是察觉到有雪的反应,兰斯洛猛地一震,用力摇摇头,好像想要驱走什么东西一样,跟著,他笑了起来,声音有些疲惫,却是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冷澈感。
“其实,这些都只是藉口而已。过去我一直感到惭愧,因为我虽然仍然重视我的弟兄……仍在与不在的,但想要为他们报仇的心情却越来越淡,可是刚刚对著这蜥蜴女,我心里一股恨意忽然直冲了上来,怎样都克制不住,直接就动手了。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没想到我对她居然恨成这样……嘿,或许我应该高兴才对,这大概代表我重视兄弟的心情比我自己估计的还要深。”
兰斯洛的微笑看来很复杂,或许就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此刻沸腾于胸中的情绪到底是什么?跟前的有雪自然更没有答话资格,却也明白,现下的义兄并不可以拿来开玩笑,因此也不再多扯什么“你吃肉我喝汤”的鬼话,严肃地告退离开,省得被他的恶劣心情波及,打成雪特猪肉酱。
之后的时间里,有雪奉命出外办事,采购一些粮食衣物,虽然每次回来,屋里气氛都很沉闷,不过从房外偷看进去,只看见泉樱坐在椅子上,头低低垂下,半梦半醒的模样,而兰斯洛则坐在她身前,神情专注,口中念念有词,每当他说几句话,对面的泉樱就忙不迭地点著头。
(哇!不是吧,老大怎么还有这一手本事?这难道也是晋身强天位之后的特殊技能吗?那难怪陆游这么会教徒弟了……)
这件事向兰斯洛求证时,他只是笑了笑,摇头道:“这和强天位力量没关系,只不过是天魔经里头记载的小玩艺而已,不过,如果不是这个蜥蜴女吞过大量的生死花,要对她做这种事还真不容易。”
说著,兰斯洛皱起眉头,道:“那个宗次郎小鬼,我看大有问题,生死花在魔界并不常见,属于稀有药草,他从哪里弄来这么一大堆给人服用?我看他的背景很不单纯,要通知白家人好好查一下。”
“老大你的背景才不单纯咧,生死花既然是魔界植物,你从来没去过魔界,又不认识魔族,怎么知道它稀有还是常见?”
“……”
总之,使用著这样的方法,兰斯洛灌输了某些讯息进入泉樱意识,让她醒来之后没再乱闹,当有雪采购晚餐回来,却只看到兰斯洛翘著二郎腿,坐在板凳上,手里拎著一个酒瓶,另一手拿著一根油腻腻的肥鸡腿,十足一副当家大老爷的模样。
泉樱则是换上了粗布衣裳,拿著扫把畚箕,活像个小媳妇似的辛勤打扫屋内,才一扫完就拿出抹布水桶,擦拭桌椅窗台。笨拙的动作,显然她过去从来不曾做过这等粗活,但是那种卖力干活的样子,让有雪嘴巴张得老大,把手中的拉面打翻在地上。
“动作太慢了……啊,那边还有灰尘!为什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这个猪女人,存心浪费本大爷的粮食吗?”
“对不起,老公,我马上就去把那边擦乾净。”很急惶地说著,泉樱连忙赶过去。虽说是跑,但是那种小步小步移动的感觉,看起来竟像个不会武功的日本小女人。
“什么我?我这个字是给你用的吗?教过你多少次了,要自称贱妾或是妾身,连这种事情都记不住,你的脑袋究竟装什么了?”
不只是说说而已,兰斯洛讲得火起,手里还没啃乾净的鸡骨就掷了出去,正中泉樱肩头,力道奇大,她一下脚站不稳,踉跄跌倒。
“哎唷!”
“看看你,笨手笨脚的,地上又弄脏了一块,你是想用自己当抹布是不是?你以为衣服是不要钱的吗?”
“对不起,但那是因为夫君你……”
“贱人!谁说你可以顶嘴的!”
继刚才的鸡骨之后,这一次连酒瓶都扔了出去,虽然说目标是墙壁,但砸碎纷飞的破片,仍是擦过她露在外头的玉臂,白皙肌肤上慢慢渗出一抹红珠。
“老大!”
或许是因为不忍心看到美丽东西被破坏的天性,本来也与她有著旧恨的有雪,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叫出声来,跑到一言不发、收拾地上碎陶片的泉樱身旁,帮著捡拾。
“你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吧。堂堂一个男子汉,这样子对待美女,就连我这雪特人都看不下去了,你……”
转过头,有雪本来怒气冲冲地想要说什么,但在接触到义兄眼神的瞬间,什么话都缩了回去。
那不只是气愤的眼神。虽然是一双黑色的眼瞳,但有雪却彷彿看到两团炽盛燃烧中的烈火,里头除了愤怒,更竟似深蕴怨毒,直直瞪视过来。
如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