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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宸吃痛,伸手去卸他手上力道,却不想罗睺单手飞快结了个法便将他两手缚住。
“大司命!”北宸莫名慌了。
罗睺将他放倒在地,厌烦与乖戾将面上那层浅薄笑意轻易代替。
“可是,我并不怎么看得惯你。”
那句话他说的极轻,说的时候整个人伏在北宸耳边,声音轻得好似呢喃,却偏偏刺耳的要命。
北宸全身瞬间僵硬。他阖眼,再睁开时目光中竟多了一抹哀色:“你究竟想怎么样……”
罗睺全然似未听见。
他伸手将散在北宸脸上的发丝撩开,绕在指上,眼底嘲讽全北宸见着,直叫他从指尖寒至心口。
他说,你可知,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对人笑。
是了,他最让他心烦的就是他对别人笑起来的时候。那样坦荡毫无顾忌,明快的如金乌翅上最耀眼的羽毛,每每瞧见,总是让他心口发堵。
“要是你再也不能那样对其他人笑……”
罗睺的眼神暗下去,手指缓慢移向北宸的衣带。
——或许我也就不会再那样厌恨自己!
后来的情景,罗睺已经不是很能记得起来。
只依稀记得,北宸于挣扎间用力扯下了垂至手边的紫色绸帘,整幅的绸缎缓慢落下盖在二人身上,似乎就此将他们与外界隔绝。
罗睺还记得,当时他最后一眼见到的北宸眼眶通红,脸上的神情痛苦而崩溃,他一时看得竟心生惶恐,遂将他翻过身,只当自己从不曾见到。
后来,北宸没走,也果真没有再露出那样让他看不顺眼的笑容。
然而整个人也就此变得沉默寡言。
罗睺见他那般魂不守舍的模样便没来由的一阵焦躁,可关切的话到了嘴边却成为“你若是不愿意呆在这儿那就滚远些!”
北宸灰败着面色,瞥他一眼果然就走。罗睺心头无名火起,将他一把抓住抵到大殿柱子上,目光尖利得只恨不得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你成天摆着脸色是要给谁看?”
北宸淡淡道:“自不是给大司命看的。”
罗睺冷笑:“怎么,认为我折辱了你,心里难受了?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别以为摆出这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后面的话罗睺并未说出口。
因为北宸用一种很是受伤的眼神定定望着他,看得他一阵心悸。
接着,北宸轻声笑出来,说,是,我早知道,你从来都看不上我……
罗睺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但接下来更大的怒意将他侵袭。他分辨不清自己愤恨的是北宸的话还是他自己,所以只好用力咬上北宸的脖子。
修长纤细。每次不经意低下,都像极了柔嫩的水仙花。
北宸发出一声闷哼之后再不出声,罗睺心中更是不满,直至口中血气满溢才将他松开。
四目相对。一双绝望空洞,一双怒气蒸腾。
罗睺用力剥下北宸身上衣物,动作粗暴。他在他身上留下深浅痕迹,只单纯想要发泄心中的不安和郁结,因此连北宸眼中何时只剩一片死寂都不知道。
北宸面色一日较之一日的苍白,身上的衣服也似乎愈加宽大。天枢府他已不怎么去,甚至有时一连多日都将自己关在府院之内,不与任何人见面。
罗睺对此不以为意,只心中冷冷道一句“矫作”,手上墨笔不停,龙骨蝉翼册上一页页记录过去,依旧流利得很。
直至那日,他不经意抬眼,却见院子外杵着个人影,依稀是北宸的模样,可定睛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他只当自己眼花,可才将笔重新拾起,尚未落下一字就有消息入了耳——
少司命北宸羽化而去了!
☆、第九章
东庭不耐烦问:“你说的这些和简卿又有什么关系?”
罗睺仍旧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他本来是有些恍惚的,但东庭将他这种情绪打断了。
“现在听起来好像没有关系,”罗睺咧嘴笑起来,“不过你马上就要知道了。”
东庭已经非常不愿意陪他在这里耗时间坐下去。罗睺所描述的那些关于北宸的的事情,每一个字令他觉得非常恶心。但是为了徐子昭,他没办法抽身离去,因此只有强忍住内心的别扭,继续待在这间小屋里。
罗睺讲得有些口渴,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去,才娓娓道:“北宸走得突然,我当时完全不信,因为他分明在前两日还送了我一坛酒。加之我也未曾亲眼见到他的尸身……”
东庭打断他的话:“又不是凡夫俗子,哪来的尸身给你看?”
罗睺扫他一眼,“哼”道:“这种东西我当然是知道的,只是既然我未曾亲眼见到他羽化归去,那便当他是逃了,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他找回来!”
“可是后来我发现北宸好像真的不在了;”罗睺叹口气,口吻中竟是无限的落寞;“我寻他神识寻了好久也不见丝毫踪迹,这才相信他是真的把我丢下了……我这时才发现自己原来也是在意他的,只是我太骄傲了,我分明已经察觉自己是喜欢他的,但又觉得他配不上我,又或者气他既然心里有我又为什么要和别人来往……现在想来,我那时竟是错了……”
他说完了,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却似是变了一个人。
罗睺重重将手中杯子摔到地上砸个粉碎,愤恨厉声叫起来:“他为什么不肯多等我一点时间!?凭什么要让我在这些年里想他想得痛不欲生!若不是他——若不是他!!”
东庭冷眼旁观,对他这番举动视而不见。
“可是啊……”罗睺深深吸气,手心握紧又神经质的松开。他将细长手指搭在额角,方才的暴怒已全然不见踪影,只剩眼中一丝细细的怨恨看得人心惊。他缓缓道:“在那之后,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还有一件事情非常想要知道。”
他眼眸上挑,由下至上盯着东庭:“北宸不在之后,我去了他的卧室内,我看见在他坐化的地方残有小半个阵式,你可知是什么?”
东庭泰然反问:“是什么?”
罗睺笑,几乎咬牙切齿:“那个残缺大半的阵势,我想了好久才想起来,那是入机阵。而能作出这阵法的,三界之内不过十个人——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你告诉北宸的!”
三界之内,万物皆出于机又入之机。入机一阵,入者不复出,散精魄于天涯四海,无踪无影。
东庭冷冷注视罗睺,一言不发。对于今天这场发生突然的对话,他只觉索然无趣且令人失望。
“看来你事到如今依旧不能明白,”他起身欲走,为自己竟然会愿意花一个时辰和罗睺坐在一起而感到十分不解,“杀他的人一直是你,罗睺。”
“——一派胡言!”
伴随罗睺的怒吼同时出现的,是突然出现在东庭衣袍上的数道裂痕。
东庭飞快视扫周围遍布室内的无数丝刃,在橘红夕阳的照耀之下,每一根都跳跃着极是悦目的耀眼金光。
东庭一动不动的注视罗睺,说:“没想到他们竟然没将这个收走。”
“能收走就奇怪了,”罗睺手指上缠着一束丝,很是随意的又绕了一圈,“你还没进来我就布好了。如何,滋味儿还不错吧?”
细小的血珠自皮肤之下迅速渗出漫溢成线。东庭面色不善,沉声开口:“你想怎样?”
“要你的命。”
罗睺微微笑着,目不转睛望着东庭的衣服上一道道的血痕,脸上流露出很是愉悦的模样:“你肯定是这么想的吧?只是呢,我却觉得杀了你实在是很不能称上‘划算’二字。”
他说着手上又紧了紧,并以一种很疑惑的语气问:“你说,就这种东西,要是我再用点力,是不是真的会连你的骨头都割断?”
此刻的东庭丝毫不敢大意,被长袖遮盖住的手上暗暗蓄力,却忽的腕上一阵锐痛。
罗睺淡淡道:“凤仪灵君,别太心急着要走了,我也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待这么久。”
“不过看见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我就不由想到了徐子昭那个逆徒呢,”罗睺掩着嘴笑起来,语气甚为轻快,“你知道吗?他的血看起来像极了琼浆,一丝儿颜色都不带,不过这并不奇怪,他么,天生就是个缺这少那的怪物,谁任也改不了。”
提及徐子昭,东庭神色立即警惕:“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罗睺望着西天火烧似的云彩,小指在长案上漫不经心地扣动,“不过是想了想,发现自己除了北宸并没什么和你好说,既然如此,那么聊聊徐子昭也将就。”
“既然说到他,那作为这个逆徒的师父,我就跟你交个底,把我知道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