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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眉,制止莺儿。忽然心中划过一个念头,莫不是吴凛追查到了什么?
“云大哥?”
我勾起唇角一笑,“莺儿,这儿有草帽么?”
“有,”莺儿点点头,“啊,云大哥,你是要出去吗?不行不行,要是遇到仇家怎么办,你现在身子这么虚弱,小意他再三嘱咐我好好照看你的。”
“没关系,”我故作轻松道,“不过是些债主罢了,不会为我这么大动干戈的。我有这头晕的老毛病,不是大事,小意不也说我好得很快?”
莺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不过,若一个时辰内我还不回来,记得把我穿来的衣服全都烧掉。”
莺儿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云大哥,你听我说——”
我未等莺儿说完便关上了房门,四下环顾,幸好周围没人。
我沿着小意去药铺的路一家家的问着,却都没什么收获。下一家正雅斋的掌柜我见过,正是当日画扇时众人请来的评判。
“公子,你怎么来了?”刘掌柜见我,大吃一惊。
“刘掌柜,打扰了,”我微微躬身,“不知您今天有没有看到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少年,大约这么高的?刘掌柜?”
他摇摇头,慌慌忙忙的把我往里拉。
“怎么了?”
“公子快别说啦,”刘掌柜一边推我一边凑过来,“那天你刚走没多久,就来了一群人,拿着你的画像来问我。我看他们啊,一个个脸阴沉沉的,不像是好人。这附近的人都看过那张画像,恐怕你早给盯上了。”
我早有预料,“这里有后门吗?”
“有啊,快,跟我来——”
我忙跟着转身向后院走去,却突然听到关门的声音,紧接着,一道冰凉的剑锋贴上我的颈子。
“就是他?”
我回头,看到了四个穿着便服却脸色铁青的男人。
一人从怀里拿出一幅画像,上下打量我,对其他人点点头,“没错,就是他,带回去。”
用剑指着我的人把剑一收,竟是毕恭毕敬的:“程大人,请吧,爷等您很久了。爷说,早间的小公子什么都不肯说,他就不上门去找您了。”
我知道小意在吴凛手中,收起手中匕首,跟那四人上了一辆马车。
我见车上有几样细巧点心,小壶温水,不觉奇怪,这也太不像吴凛的作风了。
马车行了许久才到达目的地。我进入一间独门独户的院落,而那四人半跪在身后,并不进去。我看了看,这里就在烟罗湖边,建筑精巧闲适,绝不会是普通农户人家。
“公子请。”一个小婢将我引到了后院,摆上茶水,便走了。
原来这个院子并不是全然封闭的,后院是一个临水而建的高台。这高台一面是房屋,两面是古柳闲石,而另一面就是开阔的烟罗美景。
正奇怪会是谁家院子,一个我万未想到的人走了过来。
☆、玉下瑶台(3)
“程子锐,我们又见面了。”项渊的声音依然冰冷,笑容间也不见丝毫暖意。
我淡然回头一笑,“皇上别来无恙?”
按说我明知项渊身份已经不同,却既不跪拜也不行礼,不仅于礼不合,根本就是大不敬斩立决的重罪,可项渊却没有丝毫恼怒。
相反,他笑了,安然坐下斟了一杯茶。
“你既知道我是皇上,却不跪我,就不怕我杀了你?”
项渊虽然这样说,却不见有半分杀我的意思。我走到他身边,将他刚刚给自己斟好的春茶拿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口。
挑眉,“皇上舍得么?没有子锐,皇上要怎么找凌王爷?”
“你知道就好。”项渊望着我。
我笑,“可惜皇上想错了,子锐并不知道凌北静下落。”
项渊微微摇头:“八王爷不愧为名士,果然与凡人不同,即使是杀兄弑父的仇人,都可以如此维护。”
我深吸一口气,“凌北静与我世仇,自然不会改变,但这件事,子锐确实无法满足皇上愿望。”
不知为何,心头却好是窒闷疼痛。或许莺儿是对的,身子没有痊愈到底不该出门。
项渊冷笑,“恐怕你还没有想通,朕也不会迫你。不过八王爷可要抓紧时间,若是失去了机会,恐怕要追悔莫及。”
说罢,项渊转身而去,我见他背影,手下一抖,杯子“啪”的摔在了青石桌上。
“云公子小心!”忽然远处走来一人,上前扶我。
我一看,竟然是温先生。
一个医官,项渊怎么会让他随行?
一见温先生,我的身子仿佛见了可信之人般,知道横竖不会死,各种症状突然都在体内蠢蠢欲动起来。
温先生自然看得出端倪,忙安置我进了房间。
我坐在床沿,他探了探我的脉象,眉头深锁,“怎么会这样?”
我看着他,“子锐有何不妥,先生但说无妨。”
“子锐?”温先生先是未能反应过来,突然意识到那是我真名,连连点头,“是该叫程公子才是……”
我一笑,“先生顺意就好。”
温先生仍然皱着眉头,“公子,恕老夫直言,公子身体状况十分危险。不知自上次见过公子后,公子身体又有什么变故?”
我自嘲的笑笑,“先生之前嘱咐过子锐,多多休养,切勿动神,可惜子锐任性自负,现在想想,竟然一条都没有做到。”
温先生摇摇头,“公子这样下去,实在是不可取。”
我一怔,随即开颜,“先生多虑了。子锐虽然也常常晕眩发热,但觉得一次轻过一次,似乎是好转的迹象。比如前几日,虽然昏迷两天,醒来却很快恢复了力气。”
“就是这样才不对……”温先生叹了一口气,“公子自幼习武,身子好过一般人许多,但也更易消耗精气。老夫曾检查过公子身体,除了体内两种毒药,陈伤痼疾都很厉害,只是当日中毒时日不长,若是长年累月细心调养还会好转,且是万万受不得劳累刺激。可公子如今……如今越是觉得精神百倍,越是加速消耗自己的元气,这次再看,状况已经大不如前。”
我见温先生表情凝重,隐隐知道自己身体恐怕很难复原,却是强笑,“不知子锐还有多少时候?”
温先生又叹了一口气,“老夫知道公子是心思清明之人,故今日只劝公子一句惜命。公子如今,已经不是仅靠药石就能够帮助的了。虽然皇上要老夫连夜赶来,又反复嘱咐务必竭尽全力,可身体毕竟是公子自己的,公子若是始终心绪郁结,只会加重病症啊。”
“子锐麻烦先生良多。”我抱歉一笑。
只可惜时日无多,何谈报答。
最遗憾,却是子锐还有心愿未完。
“谈何麻烦,”温先生也微笑,“其实温某也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帮到公子。”
“哦?”
“只是公子要有心理准备……”温先生清亮的眼神凝视着我,“温某后面的药方,一方面是要将公子体内的毒激发出来,一方面又要‘蕴气’,恐怕会很是苦痛难过,兼具其他症状,公子要有心理准备。”
“子锐记得了。”我点点头,送走温先生。
暗笑,倒是项渊,做了皇上依然是心思缜密,还记得我这副半死不活的身子骨始终是需要人照料的,心绪郁结,倒怕他更加郁结才是。
或是这人,本就无心?
不久,有人送药过来,我也安然喝下。总还不至于药石无灵,对我也算是一种安慰。
记得昔日在东衡二王府,夜里鸽血红与蛇毒轮番发作,这药喝下去,难道还能更加苦痛难过么?
心中想着,沉沉睡去,竟然是一夜安稳。
只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不禁笑了,若这药只是让人睡得更加安稳,倒也没什么可怕的。
我试着爬起来,却觉得全身毫无力气,跌回床上。
想必是温先生的“蕴气”方子的缘故。
此时门外却突然冲进一个小婢。我向外看去,门外站了好几个僮仆婢子。众人很是恭敬,进来照顾我穿戴洗濯,简直是无微不至,比我做八王爷的时候还要更受用些。
幸得我今日无力,也随他们去。
看来项渊还真是赌到了我身上。
我用过些细巧汤粥,起身准备去看看温先生,一开门却看到了项渊。
☆、玉下瑶台(4)
“皇上。”我念身边仆人众多,勉强间还要下跪。项渊也不含糊,面带微笑收了我全套的大礼。
“不知皇上来找子锐是有何见教?”我微笑,项渊还不叫我起身,倒真是心胸狭小之人。
“起来吧,朕带你去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