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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0月10日
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别谢谢我,这是你应得的。”
如果不是宣谣说了这句话,我也许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自己应得的。双鱼座的我,习惯了自我纠结,习惯了忍让做Nice男,习惯了自我疗伤躲避难堪。
我活得很乐观,比大多数人乐观。所以我一直都对新朋友说,什么累什么苦什么难过那些都不算什么,所以我才能永远记得那些苦中的乐,便不以为苦了。
我也曾一个人戴着耳塞,绕着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潜伏步行若干圈,听到悠扬旋律也会哭得胸膛起伏不定,站在十字交叉的路口,看着初恋对象残留在人行道上的影子,蹲在操场上看运动员都渐渐散去,天色也从湛蓝变为昏灰,从昏灰到漆黑。
比起飞机来,我更爱火车。在安静的软卧车厢,坐在走道的窗边,吹着冷气,听着熟悉的乐曲,无论是曾经后悔的,还是爱过的,内心都轻易便充盈起来。
有些歌如同时间一样,是能够流逝,与生命并存的。
正因为很少与人分享,所以自己也就成了一个巨大的垃圾桶搅拌机,亏得这些年用了足够多的脑筋,才能把这些垃圾一点一点地归类,终形成自己的图书馆。再遇见对应的问题,直接进入书目找到当初的应急做法。
以至于遇见那些因为冲动而做出出格事情的人,我总是会在心里默默地叹息一声。幼稚的年纪早就过去了,我已经不在意被友人称为伪装得可怕,道行特深,耍纯情,或者别的什么了,我太清楚自己了,清楚到我也不需要任何人告诉我“你必须要怎样,你不能怎样,你还能怎样”。
如果有一天,你终于如同我一样知道如何让自己更自在,那一天,我们才能像个大人一样地对话。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很舒服,我也知道谁会让自己的世界更丰富,可你进入我的世界之后,却对那些花了我多年时间成就起来的建筑进行定点爆破,理由是它们不合适你。
可你又适合它们吗?
还是刚出道的学徒,就想着去炸碉堡,最后成为了烈士;还只是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写不进我们的教科书。
我是把自己看得很低,但并不代表你就可以把我看得很低。我看我和你看我是两回事,所以请不要自作主张拉近咱俩的关系。
微姐常说:有时候不见你就不舒服,可是见到了也不想说什么,点东西,吃东西,喝东西,结账,上车,把你放在小区门口,然后走人。有时候,人就是需要自我精神世界里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摆设。我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主人,如果有一台洗衣机某一天突发奇想想成为我世界的主人,看我不拆了它。
补一句:
A:我出差太辛苦,你今天继续托梦让我梦到你吧,这样我才不会孤单。
B:你太折腾我了,我跑过去太远了,昨天已经被累死了。不如我们取个中间的城市吧,找个陌生人的梦见面,让别人梦到我们吧,大家都不累。
好动人的对话,和谐社会就应该过这样的和谐生活。
看,都忘了最后这段短话的主人是谁了。当时记下来的时候一定是觉得巨甜蜜吧,两年之后,谁又记得谁说过些什么呢?没有谁离开谁就不能活,不能活只是你觉得自己受了伤害,你要用对方来堵住伤口而已。其实你的伤口在你这些年的不断受伤害的过程中,早就学会了自我愈合。也许你脑子里还有念念不忘的惆怅,可你的心里早就放下了。也许你的嘴上还会絮絮叨叨地说你爱着谁,可你的伤口早就愈合,你都忘了伤口在哪了。
这就是这个年代的我们。我们比自己以为的更容易受伤,但我们比现实的我们更容易承担。
2012年10月10日
我爸爸
五一回家。爸爸很早就给了我电话,问我安排,然后说要带我去一个村子打渔,拔笋。
我和我爸有一个共同特点,特喜欢走在陌生的地方,有山有水更好,一路走过去,一句话也不说,亦步亦趋,是我心目中的父子关系。
而他也开始喜欢上了给我安排回家的行程,上次带我去了一趟有500年历史的古村落,然后站在村头跟我和朋友们分析风水,哪里是空旷的地,哪里是盘旋的河,村落里出了多少状元,村落的格局如何如何。每次他跟我说起这些,我就很认真地听上两句,越说越深奥时,我就扛不住了,蹦蹦跳跳拿着相机四处拍照了。
我爸叫了两个家族的兄弟一起到了村落里,去的村落离郴州不过几十公里,从进山开始也只花了半个小时,山路左环右绕,青葱怡人,再转一个弯,景色变幻大有不同。
我妈把车窗打开,说:“这里空气好,赶紧吸几口,北京哪有这么好的空气。”
我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喜欢让我占便宜,各种各样的便宜都让我占,一切都是因为平时我没有时间,而现在有了,赶紧赶紧捎上点。以前我会觉得我妈特无聊,现在我想,如果我是她,我可能会让我的儿子把土都挖一些带回北京去养植物。
前段时间看完关于自闭症小孩的纪录片《远山远处》,我在想,如果我有一个自闭症小孩,我是否能够为他颠覆自己既定的思维,像纪录片里的父母带着小孩去了蒙古,求助他们都不了解的萨满巫术。孩子的父母为了治愈儿子的自闭症而被萨满法师用鞭子抽打得浑身是伤,他们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但是仍然忍了下来,一声不吭。我不敢肯定我会这样做,但是我肯定如果我有自闭症,我父母会这么做。
坐在车上,更是这样想。
表弟背着电箱在小河里捕鱼的时候,爸爸提着桶在旁边拾。他说他小时候就常常这么干,还说以前有人电太足,失手把自己电死了。他说的时候,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说到什么就希望我记住,于是扭过头来看着我说。比如以前上山采草药,他会凑近我,给我看各种植物的脉络,说它们都有什么用,我什么都记不住。而现在,他自顾自地说着。反而,他说的每一句我都记下来了。
他教我扯什么样的笋,教我怎样把外表的皮给剥下去而不伤手。
我已经29岁了。走在爸爸后面,爸爸专注地看着河里被电击晕而漂浮上来的鱼,指挥表弟去捕捞。我对爸爸说:我来背电箱吧。他说:这个很重,你背得动?我直接就从表弟身上取了下来,背了一路。
我把电捕鱼的事情发到了微博上,好多朋友问我是什么感觉,只听说过,没自己捕过。我就很得意地说起来。
回到北京,翻阅着这些照片,心生感触。我爸也快60岁了,50多年中,他走过很多路,看过很多风景,体验过很多生活。我这近30年的生命,每一年每一月每一日都充斥着他双眼看过的一切。
我身体里流淌着他的血液。
他在我身后扶着教会了我骑单车。
他托着我教会了我游泳。
他给我传球教我三步跨栏。
然后告诉我牙疼应该买甲硝锉,同学生了病说症状他就给我们开药方。
带我去打猎,看原始地貌,陪我去漂流。
告诉我如何看风水,带我去饭店的厨房看大师父做菜。
给我做陀螺、简易滑板,也教我玩牌时如何算牌(哪怕他自己技术也挺一般)。
做手术时让我换上无菌衣踩在凳子上看他在无影灯下忙碌,现在他还教我怎样用电捕鱼,拔笋。
他给了我整个人生还不足够,他还不停告诉我如何思考如何进步如何实现自己的价值,然后,他分享了每一种他学会的技能,他曾经因此而获得快乐的每种体验。
如果我是我爸,我能做到他的一半吗?
今天采访的张洪杰老师说:我老伴儿有脑血栓,我常常逗她,说我下辈子躲起来,不让你找到。她就慢慢地喘着气说,躲起来我也把你找到。我希望下辈子我们还要做夫妻。
而林坤看着李小婉说:不知道是不是圣斗士看多了,我一直觉得我妈是雅典娜,而我是星矢,我会一直在她的身边守护她。
每个人都很幸福地生活着,我觉得我幸福的原因是,我终于完完全全体会到了和他们待在一起的快乐,尤其是当我爸看到我也喜欢捕鱼,而我妈看到我帮她拔笋的时候。
我真是一个好儿子。2012年6月29日
他真是一个好爸爸。2012年10月10日
你别走到一半,就不走了
我的星座是双鱼座。
年轻的时候会不喜欢承认自己的星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星座又成为了我愿意常常提起的词。是啊,善良,容易相信任何人。细腻,察觉到一切对自己不好的因素,还要装作无所顾忌。坦然面对所有事情,明明心里难过得要死,还要死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