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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莫名的恐惧起来,因为害怕,他没法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只断断续续地道:“我不记得了…想、想不起来…头、好痛……”
月隐麟见他额头冷汗直冒,不似有假,一时也拿不准他是否说了真话。
十九又急切地道:“他们、是坏人!…鱼生、是好人……”
尽管月隐麟仍有所怀疑,却是缓缓松开了钳制他的手,表情亦不再冷得像冰。据其方才所言,不难推断出十九许是经历了一些变故造成记忆有损,记不得自己过去的身份,但这不代表他就值得信任。在真相未明之前,尚无需打草惊蛇。
“你,太脏了。”月隐麟皱着眉头道,“洗干净再上来。”
这句话的意思十九倒是听得分明,他不敢忤逆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只好笨拙的在水里搓洗自己的身体。
月隐麟在边上冷眼看了半晌,终是不耐,出去唤了个女侍进来帮忙,自己先到外间的卧榻上闭目养神。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走道上传来动静,月隐麟却仍闭着眼,直到女侍叩门进来,才慵懒的睁眼。只是这一眼看去,颇有点恍惚,他以为是睡迷怔了还不够清醒,便又阖眼假寐了片刻。那女侍领着十九,也悄无声息的在旁候着,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惊扰了榻上休憩的人。
倏地,月隐麟像从梦魇中惊醒,支肘坐了起来。再侧目看了看四周,视线越过女侍注意到在她身后的男人,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久久无法移开目光。
十九方才洗浴过,原来的衣服早就烂成破布不能穿了,女侍给他找了件宫里守卫穿的深色玄衣,套在身上竟无比的合身。最出乎意料的是,十九身量高挑,居然长了一副堪称美男子的精致眉眼。此刻他长发溯腰、挺直身板不说话的清隽模样,与之前那个形貌邋遢的傻儿浑有天壤之别。月隐麟几乎以为是女侍趁他不注意,暗地找了个替身——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就算要找,也不会有人傻到找个判若两人的家伙来鱼目混珠。
月隐麟用力在眉宇之间揉了揉,心里愈发觉得十九的身份恐不寻常,只不知他究竟是何来历。
眼下气氛着实有些古怪。女侍大着胆子轻咳一声,问道:“宫主还有何吩咐?”
月隐麟摇了摇头,让她先退下,房间里就剩下他与十九两人,面面相觑。
“你过来。”
十九大概也觉得哪里不对,浑身别扭的走了几步,最后还是月隐麟让他别动,才长出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接着,月隐麟从卧榻上起身,绕着十九前前后后看了几圈。就在十九觉得如芒在背时,身后之人忽然一把掐在他的肩胛骨上,又是那种恰到好处的力道,迫得他气血不畅、却无法顺利挣脱。
“接下来我和你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牢牢记住。”
十九惊惧不已的点了点头,就听月隐麟道,“你以前习过武,而且底子不错。”
“什、什么……”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不用急着否认或辩解。”月隐麟打断他的话,波澜不惊地道,“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近身护卫。我去哪你就要跟到哪,如果胆敢擅离职守,我会即刻将你遣送下山。懂了?”
“懂、懂了……”
“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啊!?……”
“再说废话,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以后你去哪儿,我就要跟到哪儿……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
十九不说话了,挣扎着微微一动,骨裂般的剧痛就从肩胛扩散到全身。他疼得没法出声,一开口就是颤抖的气音。
月隐麟冷道:“我是答应过梅落不杀你,可没答应他不能废了你。”
十九只好咬牙苦撑,不再轻举妄动。
月隐麟眼见他就要虚脱了,才善心大发地放开手,踱步往门外走。
十九尚未自剧烈的痛楚中回过神,耳畔便传来月隐麟冷淡的声音:“还不跟上?”闻言十九哪敢不从,慌忙跟在他身后出门了。
珍珑台。
阮空绮正与温初晴提审一干囚犯,月隐麟倏领一众武卫亲临到场,一时气氛森然。
温初晴率先反应过来,将月隐麟请上审讯台,摊开桌案上的卷本。月隐麟一目十行的翻了数页,目光落在台下并排跪立的三名囚犯身上。
陆剑平,储秀山庄大弟子,乃正道联盟一员,两个月前战后被俘。
宋海升,丐帮九袋长老徐世华的手下,和陆剑平一样,战后被俘。
雷东,江湖人封雷铁掌,因寻衅滋事被囚于西陵,至今三年有余。
这三位在西陵地牢算是叫得上名号的武林中人,经查,都与此前发生的死囚内斗事件脱不了干系。只是他们以正道人士自诩,硬气得很,审讯多日仍是不肯泄露半点口风。
月隐麟在台上冷冷注视着他们,他们也回以桀骜不驯的狂妄眼神,眉目之间隐有得色。
如此对峙半晌,月隐麟猛地一推桌案,在场之人无不侧目。
“一群废物,留之无用,全都给我斩了。”
语罢回身看向十九,却见他低着头,似是十分惧怕。
作者有话要说: 网络要重新安装,估计要下下周才会好。泪奔
☆、第14章
温初晴循声望去,这才注意到月隐麟身后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没有和其他护卫一样候在台下,而是一直跟着月隐麟。观其形貌,清冽明澈、玉质萧疏,温初晴一时间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以前在丹霞宫没有见过这号人物。半晌,他轻蹙着眉头看向阮空绮,发现阮空绮也在盯着那个人。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阮空绮下意识地按动腰剑,眸光如炬。
温初晴凝神静思片刻,把手覆在阮空绮持剑的手背上,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人是宫主带来的,不要轻举妄动。”
阮空绮不甚甘心的压低了声调:“直觉告诉我,他不简单。”
温初晴显然也有同感,但他没有附和,而是淡然道:“静观其变吧。”
不远处,十九在旁人的注目礼下越发不自在。月隐麟故意要折磨他似的,悠悠唤了一声十九,问他道:“你倒说说看,这三个人该不该死?”
温初晴听到这里,才蓦地反应过来那人竟是十九,登时有些难以置信,心谙难怪觉得似曾相识,心里紧绷的弦松了,长出一口气。
十九对周遭的暗流汹涌毫无所觉,又不敢不答月隐麟的话,便顺着他的意思战战兢兢回道:“该、该死……”
月隐麟好像觉得很不可思议,摇摇头道:“你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凭什么说该死?不如这样,你过去把每一个人都好好看清楚,再回答我的问题。”
“啊?……”
十九懵了,恍惚间被人推搡了一把,害他步履踉跄差点跌了一跤。
“过去。”
听见月隐麟的命令,十九不敢违抗,浑浑噩噩的走到那三人面前,壮起胆子一个个去瞧。三人之中,两个都还是青年模样,只有最边上那个年长一些——他看十九的眼神也最古怪,几乎是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一瞬不转。
十九硬着头皮绕三人走了一圈,就听月隐麟在台上问:“看清楚了?”
“看、看清楚了……”
月隐麟慢条斯理地问:“认得他们是谁吗。”
十九绞尽脑汁想了一下,还是摇头。
月隐麟没再为难他,转而对阮空绮道:“凡是参与内斗事件的死囚,明日午时一并带到幽峰岭就地处决。”
此言一出,阮空绮脸色遽变。要知道事发地西陵地牢关押的囚犯大多不是无名小卒,门派关系错综复杂,个中恩怨纠葛一言难尽。要在仓促间一次性处斩这么多所谓的正道人士,分明是逼他们绝地反抗;就算事情进展顺利,消息传出,岂不坐实了世人口中的邪教之名?此事恐怕会挑起各门各派武林纷争,在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波,甚至可能成为有心人士再度集结上山的借口。届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蟾宫断无宁日矣!
温初晴自也窥出端倪,尚在犹疑,却闻月隐麟语出惊人的道:“即刻传令下去,此次行刑公开执行,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事态严重了。在场众人不敢稍怠,莫不领命而去。阮空绮正要命人押送那跪地三人回地牢时,被温初晴急抢上前拦住去路。
“这三人绝不能回西陵地牢。”不待阮空绮发问,温初晴言简意赅道,“将他们关押在南陵水牢,分开看管。记住,在牢里不要走漏风声。”见阮空绮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