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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瑾春,眼里露出歉意。
连瑾春听了他这话,又怎会不知他已做了怎样的选择,当即闭上眼,与柯琅生相握的手也缓缓松开。但柯琅生却不肯松,反而更加用力地握住连瑾春的手。
下一刻,他倾注所有内力于手臂,猛地用力把赵之阳硬生生拽了上去,而缠住他脚踝的树藤也在他方才使力的瞬间断裂!
连瑾春睁眼的刹那,整个人在往下直直坠落。
天空越来越远,风声擦过耳际,身体穿透云层,像没有重量。
他的手仍旧被那人紧紧握着,满心满眼都陷入了那人含着笑意与深情的眼眸之中。
恍惚间,他听见柯琅生在耳边轻声低语:“说好了在奈何桥上等,怎么能食言啊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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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碍事的孟玉林,齐暮川正要扑过去救连瑾春,就听到树藤断裂的声音,接着,“咚”地一声,一个人被甩了上来,却不是连瑾春。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眼睁睁看着那两道身影以不可预见的速度掉入深渊。
齐暮川趴在崖边,几乎撕心裂肺地大叫:“瑾春——”
声音在空旷的雪山里回荡,无比的孤清冷寂。他似乎怔了怔,手中捂得暖热的半块七星诀松松滑落在地,没入雪地里无声又无息。
齐暮川摇摇晃晃站起来,脚才往悬崖边迈出一步,就被锦心牢牢抱住双脚。
她不知何时已强行突破了穴道,此时仰头望着神色已有些恍惚的男人,哽咽着宽慰道:“公子,公子你冷静点,连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风雪似乎又大起来了,尸横遍野,满目萧索。
赵之阳倒在雪地里呜呜的哭,拳头在地上用力砸击,雪沫飞溅在脸上,和着他的眼泪消散在这个永远令人悲伤的寒冬之日。
咕噜咕噜。
嘴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耳边有巨大的耳鸣,身体没有任何负担的径自往下沉。
也许是自己太冷了,浸泡在水里反而觉得周遭都暖暖的,简直令人昏昏欲睡。
没有办法呼吸,意识也渐渐在抽离,此刻柯琅生的脑海里呈现的唯一画面,是很久很久以前做过的一个梦。梦中十里繁花,盛放遍野,连瑾春就站在花丛里微微歪着头对他笑,然后伸出手,带着笑意地说:“到我身边来……”
柯琅生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他多么害怕像上回那样,还没走过去,连瑾春就已转身离开。
然而这一次,一双同样冰凉的手忽然紧紧握住了他,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对方的舌尖轻而易举地滑入他的口中,熟悉的气息缓缓渡了过来。
胸口的窒闷一下子松开大半,柯琅生迷茫地睁开眼,在一片水光中看清了拥吻着自己的人。
湖水澄澈,头顶透着微光。
连瑾春漆黑柔软的长发四散开来,微微蹙眉的模样似乎并不好受,但依旧漂亮得叫人挪不开眼睛。柯琅生情不自禁地笑了,再没有此刻死里逃生更叫人觉得欣喜若狂,再没有此刻拥着心爱的人更叫人觉得心满意足。
这怎么……会是幻觉呢……
修长的左手穿过连瑾春的发间,柯琅生含住连瑾春软软的舌头用力吮吸,对方发出“唔唔”的可爱鼻音,柯琅生于是更深地吻进去,一寸寸地占据着那片柔软的领地。
纵然筋疲力尽,连瑾春却还是有些恼火地推拒,手抵在柯琅生胸前,一刻也没有松懈。
柯琅生咬了咬连瑾春的下唇,这才带着人发力往上游去。
出了水,两人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死后重生的感觉竟如此鲜明。
连瑾春歇了一会儿,随手拨开粘在脸侧的湿发,迈着又湿又重的脚步往岸边挪去。柯琅生眼疾手快地把人拽回怀里,头一低,又把唇印上去,却只是浅浅的啄吻,亲昵的摩挲。
连瑾春忍无可忍地推了他一把,喘息道:“你疯够没有……”
柯琅生露齿一笑:“我高兴。”说着,他忽然仰头朝天“啊——”的大喊起来,像是要将憋在胸中那口闷气通通发泄出去。
声音在深渊中回荡,传递着无尽的快乐。胸前的衣襟被猛地拽住,柯琅生转过头的瞬间,连瑾春就捧着他的脸深深吻了上去。
天地仿佛都静止了,唯独水流缓慢又温柔地环抱着他们,无声流淌。
湿润的眼睫轻轻颤动着,明明都这样主动了,却似乎还在害羞与不安着。柯琅生在心里笑了笑,伸手环住连瑾春的腰,垂下的眼眸微微闪动,露出温柔的神色。
傻子,我爱你。
他在心里悄悄的、轻轻地说。
这个深谷四周长满着嫩绿的植物,竟完全不似外面隆冬腊月,寸草不生。
柯琅生手臂上的伤口绽开了,在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治疗的情况下,连瑾春只能撕开衣衫下摆,勉强帮他包扎止血。可这样下去毕竟不是办法,如果不能尽快想到办法出去,最坏的情况莫过于柯琅生会因此废掉一只手。
架起火堆之后,两人就抱在一块沉沉睡了一觉,待到补足了精力,连瑾春就再次下水追了几条活鱼上来。这鱼肉实在不够鲜美,吃起来甚至有些苦腥味,但如今能找到食物面前果腹已算不错了,哪里又能要求那么多呢?
柯琅生是伤得最重的,甩赵之阳上去那一下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元气,就连掉落下来之时,也是有心护住连瑾春,故而承受了最大的冲力。这会儿兴奋劲儿一过,脸上的苍白之色就愈加明显了,就连傻子也能猜到他此刻有多难受。
连瑾春不许他再乱动,白天醒了就自己四处找出路,但接连数天一无所获。
日子一天天过去,柯琅生的伤竟比预想中好得更快,两人喜出望外,细细回想这些天柯琅生接触过的东西都没什么特别。唯有湖中这长得奇奇怪怪的鱼,味道虽不好,但似乎颇有疗伤功效,竟令柯琅生因祸得福,护住了半条残命。
这日柯琅生正蹲在湖边,皱眉望着满池湖水发呆。
连瑾春走过去推了他一下,疑惑道:“你在看什么?都蹲在这里大半个时辰了。”
柯琅生握住连瑾春冰凉的手,轻轻揉捏着他的掌心,故意不正经地笑:“我在想,难得这儿的湖水不算太凉,我们若在这湖中做一回,也别有一番意趣。”
连瑾春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猛地涨红,恼羞成怒地抽回手,说:“瞎说什么,你就不能正经点?再说这种话,小心我把你踹下去!”
柯琅生拖着腮,还是笑:“说这种话怎么就不正经了?我们两情相悦,做这种事简直天经地义,况且……”他冲连瑾春眨眨眼,笑得眉眼弯弯,很是讨打,“况且又不是没做过……”
下一刻,只听“扑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十分嘴贱的某人当真被一脚踹进水里,扑腾了几下,就沉入了水底。
连瑾春在岸边等了一会儿,还刚开始还很淡定,可到了后来见水面平静无波,柯琅生根本没有再浮上来,心里就开始着急了。
连瑾春皱着眉头,连着在岸边叫了好几声柯琅生的名字,可除了深谷里的回音,再无其它。
把鞋子一脱,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纵身跳进湖里。
不会的……
他水性不至于那么差,可是……人呢……
连瑾春一口气沉入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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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有人靠近的时候已经晚了,连瑾春还未来得及回头,就被柯琅生从身后一下子抱住,凉凉的唇瓣在连瑾春耳朵上轻轻蹭了下,柯琅生像条活在水里的鱼,上半身灵活地扭到连瑾春身前,凑过去吻上他的唇。
连瑾春想要挣开,皱着眉头在水里跟他推来推去。
柔软的舌头缠绕在一块,在稀薄的空气里分享窒息般的甜蜜,连瑾春渐渐放弃挣扎,脸上露出沉溺表情的同时,牙关猛地朝下合闭。
柯琅生吃痛,睁开眼睛有些委屈地看着怀里的人。
连瑾春趁机推开他,划动双手向上游去,哪知柯琅生紧随其后,才在水面露出个头,连瑾春就被柯琅生逼着退到了岸边的石块处抵住。
这里的湖水堪堪淹过肩膀,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喘息着对视。
柯琅生笑:“我方才说笑呢,你怎么就当真?”
连瑾春瞪他一眼,转开头:“无聊至极!”
柯琅生的目光流连在气鼓鼓的恋人身上,实在忍不住想笑。
此刻被半环着桎梏在自己怀里的人全身都湿透了,薄薄的衣裳紧贴着身体,描绘着诱人的曲线。在挣扎间被拉扯得一片凌乱的衣服微微下滑,露出连瑾春大片白皙的肌肤。水珠从性感的锁骨缓缓滑落,倏忽擦过粉红的乳尖,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