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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情话声声在耳,说的时候怀着怎样浓烈的爱意,现下仔细回味,只觉一颗心狂跳不已,仿佛觉得比那时爱得更深了。
45、心内戚戚 。。。
果不其然,之前柯琅生在书房椅子上摸到的那处花纹就是暗室的开关。
一条幽深的下道蜿蜒而现,墙壁上的火光晃动,站在门口只能勉强看见曲曲折折的石阶。
连瑾春握紧剑,率先走下去,柯琅生默然不语地紧跟其后,两人僵冷的相处意外地冲淡了暗室内诡谲的气氛。柯琅生回想起方才连瑾春仓惶推开他,夺门而出的模样只觉心里一阵憋闷。
连瑾春那样木然又恍惚的表情像是在生气,又像是疲于应对他,整个人冷冷淡淡的,看着只让人觉得难受。
他在想什么?自己又该怎样做才能让两人恢复如初?
柯琅生茫茫然望着走在前方之人瘦削的背影,心里一片戚戚然。
走下石阶,再顺着通道往里走了一会儿就碰到一处石门,这里的机关设置与潮汐阁如出一辙,连瑾春想也不想地抬手按住石门中间第三块石砖,用力往下一按,随着“轰隆轰隆”石门开启的声音,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披头散发,四肢都被高高吊起的少年。
此人正是赵之阳,柯琅生倒吸一口冷气,匆忙走上去拍着赵之阳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叫唤。
连瑾春上前利落地砍断束缚住赵之阳手脚的锁链,失去支撑的少年软软倒在柯琅生怀里,极其疲惫地睁开眼,对一脸着急看着他的柯琅生虚弱地笑了笑,喘息道:“师兄……我……我又梦见你了,真好,临死之前还能再见你一面……”
手伸起来要触碰柯琅生的脸,却在将要碰到的瞬间跌落。
“……师弟!”
连瑾春皱眉探了探赵之阳的脉息,道:“没事,他只是伤势过重昏过去了。我们快出去吧,否则很快就被人发现,到时候就更难脱身了。”
柯琅生关心则乱,闻言连忙定了定心神,把人背在身上,点头道:“你说得没错,走吧。”
这三天齐家庄早就被连瑾春摸得一清二楚,出了书房,他带着柯琅生与昏迷不醒的赵之阳一路往山庄后门杀去,那里有马厩,养着上好的千里马,更方便逃生。
沈墨承与洪四海自然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他们二人武功高强,要脱身比起他们来说显然更易。
之前夜探齐家庄前,柯琅生就与沈墨承有了约定,一旦出事,就在城外十里坡回合。
十里坡有沈墨承自己的人,能帮忙抵抗一阵子,更重要的是,从十里坡往北走,翻越了青越峰,就是逍遥派的地方。
逍遥派掌门莫笑言武功天下第一,无人敢在他的地界生事。
他们到了逍遥派,也就是到了最安全的地方。
漫天的箭矢破空而来,柯琅生背着赵之阳在前走,连瑾春断后。
有人在黑夜里大声急喝:“公子有令,活捉连瑾春,其余人等格杀勿论!”
长剑挥舞,劲风疾扫,连瑾春全力抗敌,如天然屏障一样挡住了支支利箭。柯琅生亦单手厮杀,浴血奋战中难以分心去看连瑾春的状况,只一心想要杀出一条血路来,保全三人的性命。
柯琅生听见身后有人闷哼一声,声音很快掩盖在浓浓夜色中,丝毫不起眼。
然而他的心不知为何突突一跳,一脚踹开近身刺杀的守卫,他正要转头去寻连瑾春,那人清冷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别回头!快走!”
两人冲杀到马厩,上马的同时,回身以剑气破开所有被拴住的马儿,声声惊慌的嘶鸣声划破夜空,整个人齐家庄一时人仰马翻。
柯琅生带着赵之阳同乘一匹,连瑾春踏马相随。
没有喘息地一路赶到十里坡,一路甩开不少追兵,可为惊险连连。
柯琅生带着昏迷中的赵之阳刚下了马,沈墨承就一脸焦急地凑上来,担忧地查看赵之阳的伤势。赵之阳外伤虽多,但大都没有伤及要害,然而此刻他的脸色雪白,嘴唇乌黑,呼吸又比在暗室里时更为虚弱。
这一些人里,只有洪四海还略懂点医术,为赵之阳诊脉之后,才发现他这是中了毒。
好在洪四海内力深厚,只要以混元正气相导,必能救他一命。
一堆人围着赵之阳忧心忡忡,连瑾春独自站在一边,脸色苍白,神情寂寥。
他们要即刻赶赴逍遥派,只有在那里才能安心替赵之阳驱毒。
柯琅生转头去找连瑾春,却发现周围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那个人的身影?
沈墨承抱起赵之阳,蹙眉叫住柯琅生:“柯兄,你去哪里?去逍遥派不是走这边。”
柯琅生眸光微动,回身抱拳道:“抱歉,你们先走,我还有要事要办!”话音未落,他转身就走,那副样子竟像比看到赵之阳受伤昏迷还要急切不已。
沈墨承有些不满,还要开口挽留,站在一旁的洪四海忽然叫唤道:“哎呀,赶紧走赶紧走,多耽搁一些时间,这小子就多一分危险!”
说罢,不由分说硬是推着沈墨承走了。
连瑾春是背后中了一箭,之前在逃亡途中未免被柯琅生看出端倪,一直隐忍着暗自调息。此刻步履蹒跚地独自离开,走了不到十里地就累得气虚气短,面色惨白。
扶着一颗树慢慢滑落在地,他咬牙忍住痛,额头早已冷汗津津。
连瑾春其实非常能忍痛,这一箭射中的位置也不算什么要害,若是平常受了一箭,对于长年在刀尖上舔血的他来说的确算不上什么,只是方才骑马之时,他趁着赫赫风声反手折断了长箭,这样不知轻重动作自然把伤口撕裂得更深。
要尽快想办法把箭尖取出来,止住流血不止的伤口,否则若是再上齐暮川的人,他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现下他需要一把要火烤过的短刀……
心里这么盘算着,连瑾春却仍旧闭着眼睛喘息,没有什么力气站起来。
身后有匆忙而来的脚步声,来人落脚的声音很轻,急而不缓,想来轻功了得,功夫很俊。
连瑾春握剑的手慢慢收紧,待到人离他有一米的距离时忽然回身一刺,直指那人颈项。
面对着杀气腾腾的一招,对方没有躲,反而目露担忧与关切,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连瑾春心头一颤,生硬地说:“怎么是你?”
柯琅生皱着眉头想要靠近,“让我看看你的伤……”
剑尖一翘,更近地抵住柯琅生的脖子,连瑾春极力稳住剑,抖动苍白的唇,淡淡道:“走开,我没事,不要你管。”
他这副样子哪里是没事,分明只是想赶柯琅生离开。
柯琅生定定看了他半晌,无奈地苦笑一下,他退后一步,作势转身要走,连瑾春松懈下来,剑还未完全放下,那个本要离开的人忽然转身,一下子点住了他的穴道。
连瑾春又惊又怒:“你做什么!”
柯琅生扶着连瑾春坐下来,绕到他身后,凝神去看连瑾春背后的伤口。
此时夜深雾浓,不易视物,柯琅生也只能勉力看清连瑾春背上插着一支被折断的羽箭。
果然是中箭了,可笑当时自己竟然相信他无事,柯琅生一颗心揪得生疼。
手中温热的血液粘稠湿润,柯琅生放到鼻尖细细辨认,发现并无中毒的迹象才略略放下心来。
用衣袖轻柔地擦拭了下连瑾春额头的细汗,柯琅生笑了笑,低声道:“我去寻些柴火,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顿了顿,他又低头握住连瑾春冰凉的手,翘着唇角喃喃自语,“放心,这一回我绝对不会把你弄丢的。”
柯琅生这一去果然很快就回来了,甚至跑得有些喘气。
看见连瑾春动也不能动的身影,他好似松了一口气,把拾到的柴火堆到一起,柯琅生很快熟稔的把火生起来,火光映照着他的脸,似乎带着一些奇异的满足与愉悦。
连瑾春迷惑地看着他,心里隐约有种想法冒上头来,他却下意识拒绝去想。
柯琅生抬头看他,火苗跳跃在他的眼眸中,显得分外明亮。
连瑾春连忙垂下眼,面无表情,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柯琅生走到连瑾春背后,手拿烤过的短刀,小心翼翼地撕开有伤口部分的衣裳,低声嘱咐道:“我要割肉拔箭了,肯定会有些疼的,你要忍住……”
连瑾春轻声应了一下,随即咬紧牙关。
一寸寸割开被倒勾挂住的血肉的确让人痛不欲生,尽管柯琅生手脚麻利,但连瑾春仍然疼得面色雪白,这一场“酷刑”下来,他连下唇都咬破了。
好在柯琅生随身带着上好的金疮药,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上完药,整顿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