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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含笑,温柔地摸了摸轩辕容的头,朝易飞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牵着轩辕容离去。
举手投足间,婉若春风,令人心宁。
易飞可笑地抛开了之前心中那丝荒唐的想法。
时候到了……
夜幕降临,月亮刚刚爬起。
易飞找到了背对着他伫立在庭院的冷沉秋。
心中一喜,正欲纵身跃下房顶。
耳边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向着此处而来,他停下了身子。
眨眼间,来人出现在拱门处,风尘仆仆。门上挂着一盏纱灯,清晰的映照出他的模样。
听说,礼顺王爷轩辕珺少年华发……
原来真有此事。
轩辕珺出现的刹那,易飞明显感觉到院里的人,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这种变化,怎么说呢?隐隐约约,却极揪人。
“小秋……”轩辕珺停在冷沉秋身后,浅唤。
冷沉秋转过身来,神色与平时无二,但周身仿若升起了一层无形的薄冰,渗人却脆弱。
“王爷。”
听他唤得一声王爷,轩辕珺眼中闪过一丝凄楚,若有似无的低叹口气,转身离去。
“不问了么?”冷沉秋嗤笑一声,嘲讽道。
闻言,轩辕珺脚下一顿,头也不回道:“不是我要的答案,何必问?”,旋即迈开。
“呵……呵呵……呵呵呵……”
忽地,冷沉秋双手捂脸,仰天呵呵直笑。
那笑,既细又长;听得人心底发慌。
笑得易飞心慌意乱之际,又倏然停止。
像弹奏间忽然崩断的琴弦。
月清明,风无声。
他,依然仰着头;手,依然捂着脸;只是,额角的发丝逐渐湿透。
易飞默默的转身。
怀着满腹的心事,易飞回到居住的院落。
在见到端坐于院内石凳上,对月独酌的人影时,忙收回掉落的魂魄,上前揖礼。
“易飞见过礼顺王爷。”
“免。”抬手示意易飞落坐,轩辕珺笑道:“我与你爹兄弟相称,易飞不必拘礼。”
“易飞不敢造次。”
“别装了,能躲在房顶偷窥的人,能迂腐到哪去?”
呃……
易飞抽了抽嘴角。
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琼浆,轩辕珺状似漫不经心地道:“想知道么?”
易飞含笑道:“我想听他说。”
轩辕珺挑眉望向他,见他目光坚定,不由微微一笑,亲手端起酒壶,为他置了杯水酒。
易飞倾身接过,两人举杯,畅饮了。
这一夜,易飞喝了个酩酊大醉。
这一夜,轩辕珺将冷沉秋交待给了易飞。
第二天,礼顺王爷走了。边疆在北,他却纵马向南。
冷沉秋将自己紧锁在卧房内,三天三夜。
易飞搬了张小凳子小桌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他门口,饮着小茶吃着点心。摇着头晃着脑,也不管那人听与不听,自顾自地聊起小时候的乐事糗事;时不时抱怨练功时的辛苦;聊他十六岁闯荡江湖遇到的怪人奇事,桃事粉事;一直聊到他对冷沉秋的那点心思而嘿嘿傻笑时,门自内而开。
冷沉秋看也没看他一眼,手里提着个包袱,朝外走去。
易飞舔着粘在手上的糯糕碎末,急忙跟着他身后。
一路左拐右拐,竟是走到内庭女眷大院。
穿过两道月形拱门,易飞见到了那名婉约如春风的女子,还有那个朝他扑来金玉似的小世子。
易飞逗弄着怀里的轩辕容,耳中倾听着那两人的对话。
“时候到了么?”柳含烟轻问,神色悲戚莫名。
冷沉秋凝望着远方的天际,薄唇微启,“去见见吧。”
“他昨夜己来过了。”柳含烟凄楚一笑。
冷沉秋一愣,自嘲一笑。
他早该想到,那人总能把一切处理妥当。
反倒是他,不该来这一趟的。
“你能抱一下容儿么?”柳含烟柔声问道。
见冷沉秋望向她,柳含烟坦然回视。
两人相视一笑。
蓦然间,有些东西悄然碎裂。
易飞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询问。
有些事,不需要问,心下便能明白。
那一天,冷沉秋没有走,他抱着轩辕容玩遍顺昌城。
有些事,命中注定
离开顺昌。
马车一路朝南,向着郴州。这一次,只有他与冷沉秋两个人。
一路上,冷沉秋总是安静地坐在一边,两眼出神地望着车窗。
难得的独处。
易飞却没有过多的去干扰冷沉秋。
静静地陪他吃饭,嘱他休息。
除了赶车,易飞大多时间坐在马车外,看蓝天,看白云。
有时也看星星和月亮。
他在等。
等一个线头。
一个打开这一团乱麻的线头。
冷沉秋手上正握着这个线头。
捏了放,放了又捏。
手心里攒满了汗。
行行复行行,明天就到郴州了。
天己黑透,易飞将马车停靠在一处山脚下,背靠着车壁,看着天上那一朵一朵略过月亮的云层,稍纵即隐。
他,看着;
没有思考,没有幻想。
只是纯粹地看着。
当云层渐渐稀薄,星光慢慢璀灿。
冷沉秋掀帘坐到易飞身边。
林间轻风吹动枝叶,沙沙作响;偶而伴着一两声浅浅地虫鸣。
还有,冷沉秋那淡淡地,熟悉地嗓音。
十三年前。
襄樊城郊外,一名华衣少年牵着一匹雪白的骏马悠闲的迈着步伐。
忽然,“呜呜……呜呜……”断断续续的啜泣,自身旁一棵高大的树木上传下。
少年纳闷地抬头望去。
斑驳地日光透过枝桠的缝隙穿透而下,有些扎眼。
少年瞧不大清楚,依稀见得树上最高处,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一手紧紧环抱着树干,一手不停拭泪。
少年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足下一点,几个跳跃间,纵身至小孩的身边。
“谁家小孩,躲这哭泣?”
突如其来的人声,明显吓了小孩一跳,哭泣声骤然停止。
他讶异地转过头,呆呆地望着少年,泪眼迷蒙。
许久,猛一抹泪,惊喜地抓住少年的衣角:“您能带我下去吗?”
少年狠狠抽了口气,怔愣地瞪着他,险些摔下树去。
祸害!
再过几年,这孩子绝对是个祸害!
狗屁江南第一美人,狗屁淮河第一名妓。
哪抵得上这小孩的一根手指头?
“小哥哥……”被他两眼瞪得有些不安,小孩悄悄放开抓着衣角的手。重新搂紧树干。鼻头一酸,泪珠又在眼眶里打转。
“…咳…”少年假咳一声,目光闪烁:“我带你下去。”
“真的!?”小孩开心道。
“嗯!不过……”少年故意一顿。
“不过什么?”小孩果然好骗。
“你得做我的新娘。”
“我是男孩。”小孩皱眉道。
“我知道。”少年朝他挤眉弄眼。
“我哥说,新娘是女孩子。”小孩好心地提醒道。
“那是骗你的。”少年继续拐骗。
“我哥从不骗人!”小孩初次展露了他的恋兄情结,大声呵斥少年。
“不肯就算了,我走了。”见三言两语拐不了人,少年开始耍赖,转身佯装下树。
“等等!”小孩果然中计,只见他紧咬着唇瓣,天人交战半天,终于狠了狠心,朝少年沉重地点了点头。
“点头是什么意思?”少年得了便宜还卖乖,假装不解地问道。
“我答应做你的新娘。”小孩低垂着头,声如蚊呐。接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道:“你帮我摘树上最高的那片树叶,我就答应你。”
“哦?为什么?”
“财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