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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丁山切了声,“名贵药?一两银子都用不了,能有多名贵?我想那人很可能是缺少活动,气血不足造成的,跑圈是主要,药可有可无。”
“这沈姑娘可真是……奇特啊。”徐文邵不无感叹。
“在爷看来,分明是狡诈。”九爷说。
徐文邵愕然瞅了他一眼,竟然忘了这位前来的目的了,干咳了声别过了头。
待罪之身白丁山赶紧点头,“不但狡诈,还贪心了,逮着肥羊可劲宰,她以为她是谁啊,还杀富济贫呢?”可为嘛狡诈两字从他家爷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有些自身一身骚却还说别人浪的感觉。
“爷说什么来着,别看长的人五人六的,其实品行低下着呢,砸伤爷不说,她还要爷……”不过,自宫两字,他没说出来,“闯了祸就跑,还有上次剿匪,直直地冲向爷,那是非要置爷于死地啊,三番两次,爷怎能绕了她。”
白丁山一听这话不对,赶紧说,“爷,人家姑娘不是有意的,上次不是,剿匪那次更不是,那是马惊了的原因。”
九爷扭头瞪他,“我说你小子到底是站在那边的,我是你主子,还是她是?”
“这还用问,当然是爷您了,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就是到了老,您也是我主子,只是属下想问爷,你准备怎么对付那沈姑娘?”
徐文昭也看他。
九爷哼哼两声,“小鞭子蘸上盐水抽……关在饿了好多天的老虎笼子里……扔进蛇窝……”
两人每听一条,就打一个激灵。
“爷,她罪不至此,这些折磨人的手段对于她来说太残忍了。”白丁山哭丧着脸。
“是啊,爷,这沈姑娘虽然对你不敬,搁别人身上早该死一百回了,可她那奇异的医术毕竟不多见……”徐文邵也求情。
“对,对,文邵兄说的太对了。”白丁山插话,“她那手针诡异的很,你被她扎过,气息立马平稳了下来,所以,属下觉得,留着她比杀了她有用。”
那九爷脸上高深莫测,看不出神情,摸着下巴,问白丁山,“比着你师傅怎么样?”
白丁山沉吟了下,“不好说。”
“恩?”
“因为根本不是一路的,我敢说她这些手段,我师傅他老人家都没见过,而且,师傅要是见了她,定会捧为上宾。”白丁山这是实话实说,“尤其她那手针,真的很诡异。”一再强调。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九爷看了那女人一眼,只见那女人正给一人关节复位,搬着腿咔嚓一声,就听到一声惨加,疼的那人差点没哭爹喊娘,那女人却只是拍拍那人的背,说了句,好了完事的话,眉头都不没皱一下,真不是一般地心狠。
白丁山不明白啊,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爷这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等一下一看,爷也不上前了,竟然转身离开了,更是摸不着头脑,追上去问,“爷,你啥意思啊?”
那九爷也不搭理他,冲徐文邵问,“她真是沈暮云的那个女儿?”
徐文邵点头应是。
第二十五章 恩怨应当分明
让宝春怎么也没想到,剿匪事件竟然牵扯出个赵三娘来。
官府审问时,被抓的匪徒为了将功赎罪,就把赵三娘给咬了出来,说要没有她的指点和帮助,他们不可能毫无知觉地摸到宝春家放火绑人。
然后,将前前后后的细节详细无比地呈报上来,包括,怎么找上赵三娘的,赵三娘怎么爽快答应他们的,又是怎么掩护他们进村的等等,细致的根本不是瞎编乱造的出的。
赵三娘勾结匪徒这罪算是做实了,无可抵赖。
被带到官府的赵三娘没怎么问,就吓得全招了。
匪徒在那个时代可是属于叛逆的重罪,而勾结匪徒的罪责同样也不轻。
只要沾上叛逆两字,等同于与当今天子作对,反正都好不到那去,这也是念在她是初犯,没有用重典,但监狱还是要蹲的,只是时间不长罢了。
得知这个事,宝春也是唏嘘不止,心说,这牛角尖可轻易钻不得,否则连底线都要丢,人一旦没了底线,那可是找死的节奏。
兰香说她是罪有应得。
马叔说她那泼妇性子早晚要出事,这不欲害他人,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多亏他家小姐福大命大,这样的人,就该关她一辈子。
宝春懂,性格决定命运么!
至于熊孩子小酒,一听说,眼内杀气那叫一个汹涌,她敢保证,那赵三娘要是站在这儿,早被他扭断脖子了。
这孩子动不动就杀气冲天的,让她这个娘亲很是担忧,身上教育的胆子,任重道远啊!
赵三娘被官府抓走没几天,沈士轩就上门了,陪同的还有沈氏的族长,沈七爷。
迎进这两人,宝春一时间没弄明白这两人一起来的用意,客客气气将人请进屋里,嘱咐兰香沏茶。
入座,寒暄。
宝春发现这沈士轩相比前次见,憔悴太多了,明显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和踌躇满志,看宝春的眼神可复杂了,又是愧疚,又是尴尬,又是压抑的情义,不敢正视宝春,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宝春也只是在心里喟叹,哎,有了个蹲监狱的娘,他这前途也真是堪忧,说不定科举这条路算是走不通了。
细想想,貌似这跟自己也脱不了关系,外人说起来自己必定是那红颜祸水一类,可纵观整个事件,她才是最大的那个受害者好不好,这真不是一般的冤。
现今的沈大才子明显没有寒暄的欲望,闲聊几句,便进入了话题。
话的大意是这样的,不知他在那儿听说了宝春跟知县大人私交不错,这次登门,便是求她跟知县大人求求情,看不能通融通融,多罚点钱没关系,先把人捞出来再说。
沈氏族长又补充道:“那赵三娘年纪大受不住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她若是坐了牢,士轩这孩子连考试资格都要被取消……”
宝春听了好半天没说话。
兰香更是气呼呼地将茶壶重重放在桌上。
不但沈士轩,就连沈七爷那张老脸都红了又红,拘束不已。
宝春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压压沸腾的情绪,整理下思路,这才说,“两位真是高抬我了,我一个名声败坏的女子哪能跟知县大人攀上交情,是,不错,我的确是到过他府上,但那是被召去给他家夫人看病的。”
停顿了下,“病看完了,诊费也付了,这是银钱两弃的买卖,谈交情这不是自打脸么,上次我被绑架,家人急坏了,走投无路,才厚着脸皮找上了知县大人,多亏咱这知县大人重情义,将早拟定好的剿匪计划提前,剿匪官府也是早有打算,人家是不可能冒着那么多人的性命去救我这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孰轻孰重,人家哪能分不清,况且,这是叛逆的大罪,重中之重,估计早已上报,先不说给不给我这个脸,即便是我去,人也已经定了案,也是无计可施。”
为了母亲,沈士轩上门无可厚非,儿子么,只要有一线希望总要去试试的,要是放任不管,那才遭人看不起。
沈氏族长也可以理解,族长么,肯定是从大局考虑,从整个族的利益兴旺考虑,不想让沈士轩这么个好苗子给就此败坏了。
可宝春却做不到以德报怨,人要害她,末了她还要去将人给扒拉出来,对不起,咱这修养还没修到那个境界,等修到那个境界咱再说吧。
这两人可都是明白人,自然听出了人家话里的拒绝,同时也知道他们这要求着实过分了些,强人所难了些,至此再也没脸呆下去了,急忙告辞离去。
宝春依旧笑着将人送到门口。
门还没关上,兰香就在哪里愤愤不平了,“自己作孽怪得了谁,房子被烧,命陷些丢了,我们不报复就够好了,还要我们去求人,简直太过分了,哪有这样的事情,那族长我们白对他好了。”
宝春拍拍她的肩膀,“咱家兰香说的对极了,他们啊就是太得寸进尺了,可是吧,仔细想想,也能理解,儿子么,再怎么着,也是自己亲娘,要是不管不问,那才天不容,至于族长大人更是不用上气,他站在的是整个全族的高度,首先考虑的自然是全族的利益。”
“您可真想的开。”兰香哼了声。
“我想不开,还能怎样,像那赵三娘,破口大骂,将人打出去。”宝春扬眉。
想想自家小姐叉腰骂街的样子,拿着扫把赶人的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兰香噗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