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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见势不妙,一把打翻了桌上烛台,瞬间,本就昏暗的房间变作了一片无尽墨色,想要仗着这一片夜色掩护悄悄离开。
然而,即便有一瞬间的不能视物,可是,飘然进来的那一身白衣如絮,在这一片吞噬天下的夜色中自由搏击着。虽然黑衣人不好对付,可是,白衣人也还是游刃有余的。
然而,毕竟房中还有一人,白衣人只得且战且退,一声低喝,夹着雷霆般震慑人心的气势将那衣衫凌乱提剑追来之人定格在了内间。“站住别动,六殿下。”
那衣衫不整的宇央瑾果真静静立在原地,呆呆看着面前战斗中的两人。
一个旋身,浅浅的月光温柔地洒在了两人身上,看清对方的那一瞬间,都是微微一震。那黑衣人眼中一闪而过一丝惊惶,看白衣人没有动手,便是迟疑着将身上一块令牌‘不小心’放在了地上,继而在白衣人的纵容中跳过窗户,趁着还没有惊动太多人,悄然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捡起地上那张令牌,嘴角扬起一抹邪肆冰冷的笑。还真是死性不改啊,哼哼……
“瑾,瑾,你怎么样了?”人未至,声先到,住在旁边的宇央瑜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也顾不得许多,全然忘记了自己丝毫不会武功,披衣而起,便是往这边跑来。
见到僵立当场的瑾,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猛地一把扑上去,紧紧抱着他,慌乱的摸索着,直到确认了他身上没有丝毫损伤,这才放下心来。
见到瑜的那一瞬间,被之前的气势震慑许久的宇央瑾这才回过神来,任由哥哥的摸索,因为心中知道,只有这般确认了,他才会放心。
看弟弟没事,宇央瑜这才注意到房间中还有人,看着那白衣飘飘的男子,满目感激,“顼翼,多谢你救了瑾。”夜风撩起轻薄的纱,房间中没有狼狈不堪的打斗痕迹,可是,那浓烈的战斗气息,却是连一向不尚武的瑜也看得出来。正是因为没有看到打斗的痕迹,这才更加说明了战斗之人武艺至高。若是让弟弟瑾与对方战斗,怕是会伤了去。想想,也是后怕,更是将比自己高的弟弟紧紧搂在了怀中。
第二十六章
前一段时间,虽然在偏僻的假山后发现了三具死相极为干脆的尸体,可是,毕竟只是普通侍卫而已。昨晚发生的刺客事件刺杀对象居然是六王子,于是,几乎只用了半日,便已经是人尽皆知。
不可避免的,国王开始了兴师问罪。因为是家务事,便也不能让朝臣与天下知道,当日傍晚,王上带着王后,书院中所有同学,还有数名得宠的妃子与浩浩荡荡的侍从来到了太子宫外。
除了几名知情人士,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何意,暗中都是悄声议论着。猜测的主题,无非是怀疑太子便是此次暗杀的主谋,否则,王上不会有此等举动。几名宠妃更是心中高兴,想着太子是主谋,被治罪,那自己的孩儿便极有可能登上太子之位了。虽然王上在此,都是不敢放肆,然而,满脸的期待,幸灾乐祸,却是若隐若现。
宇央未看见这庞大的人群有一瞬间的错愕,然而,即便不明就里,却也不能失了太子尊严,规规矩矩行了礼。
王上威严的双目不怒自威,只是命人呈上一张托盘,让太子自己打开。太子即便疑惑,也是遵命打开了。一张精致的金铜令牌泛着幽幽冷光,静静躺在红色托盘中。令牌上,小小的篆体‘未’显得那样清晰,明了。宇央未满脸疑惑,这是自己的令牌,可是,为何父王会拥有它,还拿给自己看。心念急转,难道?这,竟然与昨夜六弟遇刺有关?想到此节,顿时脸色微微一白,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当真是有口莫辩。
“太子,这是你的令牌么?”即便只是家常谈话般,那无形的威压依旧让周围众人感到压抑难受。
“是的,父王。”
“据我所知,昨夜,刺客潜入瑾房中,欲行刺杀,后被季顼翼所救,刺客逃逸。而房中,就留下了这个,你作何解释?”
“父王,孩儿没有做过。”便是面临如此压力,宇央未也没有慌乱,即便身体已经微微僵硬,可是,依旧保持着作为一国储君的镇定风度。
“如今,刺客逃逸,令牌在此,铁证如山,你让我如何信你?”
太子自知自辩无用,只是铁青着脸,保持沉默。季顼翼悄悄注意着在场众人表情,果然,那人悄悄地笑了呢。这一石二鸟之计,若不是我,怕还真的会中计。无声冷笑。
“王上,此事,确实有待商榷。”面对国王,季顼翼傲气依旧,没有丝毫谄媚之态,凛凛风度颇有王者之气。然而,此刻即便是觉得他有些与众不同,也无人有心思细查,大家的注意都被吸引在了他即将要说的话上。
“试想,我若是太子,既然地位已经确定,是决计不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再去刺杀一个对自己没有多大威胁的人。而且,即便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想要除掉谁,若是我,也绝不会带上任何可能泄露自己身份的标志。若是事情败露,那自己已经拥有的一切将会不复存在不说,还极有可能招致杀身之祸。况且,即便事情成功了,自己也没有被怀疑。可是,那个杀手显然是已经知道事情经过的,他极有可能以此要挟,为自己留下无数祸患。所以,此事,怕是另有蹊跷。”
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人们也是不得不信服,太子心中松了一口气,看众人样子,显然,也被他说通了,不由得朝季顼翼投去感激的一瞥。
季顼翼却是悄然一瞥人群中那深深皱眉的脸,刚刚的得意冷笑已是不复存在。
“那,季顼翼,这件事,不就没有头绪了么?”
“不,王上,事实上,正是这块令牌,也是最大的线索……”
“试想一下,如此明显的想要嫁祸给太子殿下,而用的方法,则是刺杀六王子殿下。从另一层面来思考,寓意何其明显。这是要一石二鸟,同时除去两人……”缓缓转身,看着面前众人,沉声道:“试想,这两人同时消失,得益最大的,会是谁?”磁性的嗓音仿佛蛊惑般,让众人沉浸其中。终于,一道本来娇媚,此刻,却是含着异样兴奋的嗓音轻呼道,“是五殿下,如此,他就可以登上王位了?”
那一瞬间,所有的目光几乎都不可置信的投向了那本该惊慌失措,此刻,却是安静平和的面容。一向都知道五殿下温文尔雅,想不到,竟是这般狠心,要致自己亲生弟弟性命于不顾。一时间,夹杂着各种复杂神情的目光潮涌般袭来。相对于瑜的淡然,瑾则是要激动得多,不是生气他的背叛,而是愤怒众人看哥哥时那明显带着异样的眼神。正要一跃而起,却是被瑜悄悄在身后拉住了手,紧紧握着。那熟悉的体温在告诉他,不要冲动。
季顼翼将所有人的表现收在了眼中,了然一笑,从怀中摸出一块银白色令牌,毫不在意的扬了扬,“事实上,在太子册封典礼之前,我姐姐季顼隐去郁王府玩耍,后来,与郡主宇央郁朦一起被蒙面人抓去。当时,我与歹徒缠斗许久,虽然两位姑娘仍然被劫去了,可是,我却留下了歹徒中的一人。开始的逼供也不顺利,不过,使了一些手段之后,他吃不住刑,便把这块令牌交给了我们。而据他说,这是他与那蒙面雇主做交易时偷偷从雇主身上取得的。”说着,斜眼睨了一眼人群深处,那张有些惨白的脸上带着明显的震惊。轻轻翻开手掌,繁复的篆体‘瑜’字清晰可辨。
毫不在乎的轻笑一声,“当时,那人说了,雇主要求不伤人质性命,只是,一定要悄悄留下另一枚银色令牌便是。而那块牌子与我手上这块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字,却是与这张金色令牌一般无二了。”
话不需要明说,众人已经明白了其中症结,都是怒目而视,狠狠瞪着平静依旧的宇央瑜。
王后颤抖着双唇几乎说不出任何话来,想不到,自己的孩子竟然……倒并非是有多心疼自己的骨肉,只是,他做出这般事情,会影响自己在宫中地位,让她如何能忍受。保养得体的嫩白双掌紧紧握着,圆润的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依旧不能制止因为愤怒悲哀而带来的颤抖。
知道自己母后会那般表现的真正缘由,两兄弟没有在意。本来就是亲情淡漠。自从生下兄弟二人之后便几乎从来没有抱过,只因为会弄皱弄脏自己华丽的衣衫,从来没有带在身边亲自照看,只因为婴孩哭闹烦扰,而且,会让女人老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