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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中过毒吧!”
“嗯!”姬清曦很平静的应了一声。
“这毒本来是直取你性命的,不过,似乎有人将它压迫至你的眼睛,才害你双目失明。”
“是我的师傅。”
“能把具体的情况告诉我么?不然,我不好判断,是否真的能清楚你眼睛里的毒素。”
“在十一年前中的毒,师傅是在我中毒后七天才出现的,当时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再加上没有药材,师傅便想将毒从我体内逼出来,只不过,逼到眼睛的时候,就已经逼不出来了,所以这毒素……就一直留在了眼睛里。”
姬清曦平淡的说着,好像这毒沉淀在眼里与他无关似的,记忆仿佛倒回十一年前,那时,正是元宵佳节。
元宵节,都城里也是极其热闹的,张灯结彩,打炮放河灯,街边还有免费增送的热乎乎的芝麻汤圆,红色的灯笼下都是一张张红色的小纸条,上面用着精秀的小篆写的字谜。
城楼上,两盏灯笼红的那样喜庆,元明帝也特地在宫门前放起了烟花。绚烂的烟花,盛世繁华,璀璨的多彩的烟花在头顶绽放,仿若御花园里百花盛绽的美景,巨响使耳膜微痛,却有着怪异的欣喜。
他当时只是一个五岁的孩童,正处于天真烂漫之时,一双如同黑曜石般水灵的眼睛,炯炯有神,闪着睿智的精光,似是无底的黑洞,只要看到这双眼的人,都会不自觉的被吸引,陷入泥潭,永世沉沦。
他喜欢看烟花。五岁那年,他没想到,这居然是他最后一次看到烟花。
黑色的夜,城郊没有一丝光亮,天上的烟花已经不再绽放,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夜空显得更加黑暗。
他浑身血迹,小小的身子尽管有些吃力,却依旧很敏捷地在丛林中穿梭躲闪。同时,他身后还有一批人马在追赶着,一位大约十五、六岁的小男孩穿着一身精美的华服,还算稚嫩的小脸上摆出与年龄不符的狠戾,双目森冷的扫视着丛林的每一寸。
“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揪出来,找不到的,提头来见。”小小年纪,早已具备成人的狠毒与无情。
这是他的哥哥,在离家之前,骗他喝下毒茶,等他一出门,就派了十大高手去暗杀他。由于只是出去玩玩,所以他也没带几个人出门,一行三人本来有吃有喝有玩有乐的在都城里逛着,可是谁知,就在他们登上城楼看烟花的时候,十个高手突然出现,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两个侍从拼死相救,带他逃出了都城,在这片丛林外,被十大高手活活斩成了肉酱,血染了他一身。他自三岁习武,虽然武功不是很高,但是逃跑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惜,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的毒发作了。
肚子疼得难受,心跳更是时快时慢,极其诡异。他虽然只是个五岁的孩童,但是心智却不弱,立刻就想到了他哥哥之前给他的那杯茶,不由得惨淡一笑。
“哥哥,为什么是你?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和你争那个位置,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因为,你的身上,始终流着我们的血。”
“我放弃不行么?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哥哥,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对我……不是很好么?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就为了那张冷冰冰的椅子,你就要杀我,为什么?——”
“对不起,曦儿,但是比起你,它对我更重要。你放心,你死后,我会把你葬进陵园的。”
“呵,哥哥,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你看着,如果今日我未死,那日后……我必要你生不如死。”
伤心欲绝之下,他不小心从山坡下滚了下去,昏迷了七天。
“你师父肯定是帮你倒逆经脉逼毒,如果他的手法能正确些,你也就不会双眼失明。我看过了,你的眼睛还有药救,正好,我手里也有这份毒的解药,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姬清曦从不受人威胁,你若想利用我的眼睛来帮你办事,不好意思,我做不到。”说着,姬清曦就想起身离开,不过立刻被莫吟秋按了回去。
“喂喂,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这么激动干嘛?”莫吟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抬头望天眨了眨眼,叹了口气——这性子,跟他还真有点像啊!
“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条件,是关于君霖的。”莫吟秋突然严肃的盯着他,不放过他的丝毫表情变化。
“他?怎么了?”姬清曦以前对任何东西都不在乎,除了仇恨,但是现在,多了一个殷君霖,所以莫吟秋一提到殷君霖,他的脸色就立即有了变化。
莫吟秋满意的看着他的动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欣慰的微笑,旋即脸色沉重的问他:“你应该知道,君霖活不过二十五岁吧?”
“知道。”
“而你……我看过你的脉象,精气不足,气息不定,有些虚浮,我敢断定,如果你再做什么损耗精气的事,那将活不过一年。”
“一年么?也够了,这一年,够了。”姬清曦喃喃自语,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却噙着伤悲。
听着他那充满死气的喃语,莫吟秋顿时有点心疼起他,从小双目失明,能坚持活到现在,也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莫吟秋自问自己若是在此刻失明他肯定会去死的。
第二十章
风沙肆意,大雨连绵,本来还算晴朗的天,顿时布满响雷。闪电在天边呈折线出现,泛着阵阵银光,照亮了半边天际。
殷君霖靠在一棵树上,抬头远眺着闪着烛火的营帐,眼里满满的担忧和期盼。
大雨滂沱,雨水打在营帐外,淅沥沥的声音很响,里面的人几乎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当然,外面的人也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
“如果你不做那些极耗精气的事,以我的医术,让你再活上三四十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可惜,这对我太难,我还要报仇。”姬清曦摇了摇头,叹息,宛若清泉击石的声音穿过雨幕,传入距离颇远的殷君霖耳中,让他的心微微抽痛。
垂下眼睑,雨水从额上滑落,苍白的脸上带着悲切,忽的释然一笑,他理解了他。清曦,若你死了,君霖必随你而去。
“那你可曾想过君霖?若你死了,那他怎么办?他还能活上好久,可是接下来的生活中,没有你!”
“我知道,或许这样的结局并不适合他,可是,他总是可以娶妻生子,将来的生活,有他妻子陪他,我想,他应该不会寂寞的吧!”
“那你呢?你甘心把他让给别的女人?你甘心,让别的女人取代你在君霖心中的位置?”莫吟秋定定的看着他。
“我……”姬清曦不再不动声色,他沉默,在思索着。
甘心吗?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甘心把自己的所有物让给别人?
就算他不喜与他人争夺,可是这也不代表他就愿意心甘情愿的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让出去!
殷君霖站于雨下,透过微弱的烛光看着姬清曦那削剔的身影,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了眼睛。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当时姬清曦的声音是多么动听,是那么动人心魄,是那样坚定的动人心弦。
他说,不、甘、心。
他说,他不甘心把他让给别的女人。
他说,就算他死了,他也只允许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存在。
姬清曦说的坚定,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句话,真的像是“随口说出,随风飘离”,留不下什么痕迹。在现实面前,他们的爱,也是那么不堪一击。
满堂红绸,宾客满座,喜乐传遍都城的大街小巷。贺喜声纷纷扰扰,虽然不多,但都是衷心祝福,贺礼一份份被收进王府。大红色的喜袍是那样喜庆,金童玉女仿似天生一对的璧人,在大堂里来回穿梭。
新郎是他,新娘是她,他的一身红衣,冰冷的躺在那张金贵的床上,伴随着生命的结束。
大盛二十二年,十月初三,勾野人不知从哪里升腾起一股战意,又是大举进军来犯大盛边城。
勾野王亲自披褂上阵,身边跟着一位全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的神秘者,率领着二十万大军,开始对边城进行了激烈的攻城。
“王爷,这次攻城,勾野人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蠢了,我方将士已经有了不少的损伤。”
蒋逸扬冷着脸,愤愤的向殷君霖禀告。
“哦?说清楚点。”
“勾野王单于兀亲自披甲上阵,勾野大军还摆了一个诡异的阵法,一旦进入,就再也无法出来,除非……死。此阵一出,我方大军损失惨重。”
“这么严重?”殷君霖沉吟,摸了摸下巴,“那是怎样的阵法,会有如此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