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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西姆·高尔基只所以反对举行十月革命,和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一样,是担心武装起义如果失败,那么会断送布尔什维克从1905年革命以来积聚的力量,而很多人可能没有时间和忍耐再等待下一个十二年。
俄国十月革命后高尔基立刻组织了一系列协会来防止他所担心的科学和文化的没落,“提高学者生活水平委员会”的目的是保护特别受到饥饿、寒冷和政治无常威胁的知识分子而成立的。他组织了那份《新生活报》来反对乌里扬诺夫的《真理报》和反对“私刑”和“权力的毒药”高尔基的房东是莫斯科大学美术系教授瓦西里·坎金斯基,这厮比高尔基年长两岁,虽然早年在莫斯科大学是学的是法律和经济学,之后却去了慕尼黑学习绘画,在十月革命后才返回了莫斯科,担任莫斯科大学美术系教授,没想到居然今天下午被契卡闯进屋子逮捕了!
“瓦西里·坎金斯基?就是你那个整天画抽象派艺术品的房东瓦西里·坎金斯基?不要急慢慢说,我记得你不是说过他画的东西脱离现实一般人根本看不懂么,怎么被逮捕了?罪名是什么?”乌里扬诺夫一边把高尔基按到沙发上坐好,一边亲自从卫兵手里接过茶杯端到了作家的手上。
“罪名?无非是叛徒内奸同情左派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散步失败言论和谣言乱七八糟一大推,乌里扬诺夫同志,我了解瓦西里·坎金斯基,他是俄国了不起的画家和艺术家,虽然他的画我也不怎么太能看得懂,但是文学家和艺术家的心和灵魂是相通的,我的房东坎金斯基绝对不是坏人!请您给契卡下令放了他!”马克西姆·高尔基颧骨高耸,脸型宽大但瘦削,嘴唇上的大胡子跟着声音一起在颤抖,显然是心急如焚。
“不要着急,阿列克赛·马克西莫维奇,真金不怕火炼,只要你的房东的确没干什么违反苏维埃法令的事情,那一定没有问题,早晚能放出来,不过契卡的肃反工作自有他们的一套程序,我就是中央委员会主席,也不好横加干涉,这样吧,回头我问问捷尔任斯基,看看到底有没有这档子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下令释放!你看这样如何?”乌里扬诺夫一边应付着高尔基,一边从桌子上拿起了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发现味道不对,低头一看,里头不是茶而是牛奶,小个子领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按下了办公桌上的叫人电铃。
高尔基这时候忍不住从沙发上站起来要说话,乌里扬诺夫摆了摆手示意他等一下,接着门口很快出现了一个穿着军装的卫兵,“主席同志,您有什么吩咐?”“为什么我的茶杯里是牛奶?莫斯科和俄国人民都在忍饥挨饿,我不是早就说过了,把克林姆林宫所有工作人员配给的牛奶都给保育院的孩子们送去,任何人不得例外,为什么我的杯子里又出现了牛奶?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乌里扬诺夫铁青着脸敲打着手里的茶缸吼道。
第四百一十四章高尔基和坎金斯基
“请您听我解释,遵照您的指示,克林姆林宫所有配给的牛奶都给了医院和妇幼保育院的孩子们,您桌上茶缸里的牛奶,那是卫队长瓦西里从察里津回来的时候给您捎的,可不是咱莫斯科的配给!”卫兵挺着胸膛回答,这个时代的布尔什维克对领袖很尊敬也很崇拜,但绝不盲目和卑躬屈膝。
乌里扬诺夫闻言一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自己的卫队长瓦西里还真是贴心,不过这当口高尔基在着呢,这半缸子牛奶自己还真不能就悄悄喝了,想到这里,乌里扬诺夫挥挥手让卫兵走了。
转过来端着半缸子还热乎的牛奶笑着走到马克西姆·高尔基跟前,往他跟前的茶几上一放,又夺过了高尔基手里的茶杯,接着道,“阿列克赛·马克西耶维奇,莫斯科粮食配给紧张,你难得来一趟,我这还真没什么能招待你的,你把这些牛奶给喝了吧,我知道你对生活要求不高,可不管怎么说你自己也是个知识分子,得注意营养啊!”高尔基为了救坎金斯基这会儿正心急如焚呢,可没工夫跟乌里扬诺夫客套,作家抓起茶几上的茶缸,咕咚咕咚三下五除二就把半缸子还温热的牛奶给喝了下去,喝完一抹嘴把茶缸往茶几上一顿,老脸倒是微红,上一次喝牛奶估计得是半年前了。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乌里扬诺夫站在高尔基跟前笑眯眯的道。
“谢谢您的牛奶,可是乌里扬诺夫同志,时间紧迫,我敢用我的性命担保,坎金斯基只是个画家和艺术家教授,绝对不是苏维埃的敌人,他就是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也是无心之失,他对政治根本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再者要是说谣言的话,这会儿莫斯科满大街都在传红军在乌法吃了败仗20多万人被联军全歼的消息,契卡总不能莫斯科所有的人都抓起审问并打成叛徒奸细散布谣言者吧!”马克西姆同志显然是真急了。
尼玛,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乌法联军这招太损了,连派飞机撒传单都不用了,直接往各大媒体发新闻电报通稿,这是釜底抽薪在混淆扰乱视听啊,而且,一旦第一次对方的所谓谣言被证实是事实的话,今后对方大肆造谣别人也都会信以为真,这招真是太毒了!
“好吧好吧,阿列克赛·马克西莫维奇,回头我就过问一下,只要人在契卡手里,又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最晚明天早上你的房东就能回家了,这样总可以了吧?”乌里扬诺夫的心思已经回到了会议室,这会儿还真没功夫陪高尔基斗咳嗽。
“那样不行啊,乌里扬诺夫,契卡审讯的手段层出不穷,这哪是瓦西里·坎金斯基这样的知识分子和艺术家见识过的,要是耽误了时间,没等您过问,坎金斯基受不了罪轻则一头撞死在牢房里,重则屈打成招您要救他都来不及了!”高尔基着急的嚷嚷道,“我就在这里等您的回话,契卡要是不释放坎金斯基一家的话,我绝对不走,您干脆把我也抓进去得了!我可是认真的!”“哎,阿列克赛·马克西莫维奇,您真是个急性子的人啊,那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乌里扬诺夫无奈的只好让步,这厮转身回到会议桌前,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对着话筒道,“我是乌里扬诺夫,给我接捷尔任斯基,就现在!我等着!”说着乌里扬诺夫捂住话筒,转过身示意高尔基稍安勿躁,坐下来休息一下。
“捷尔任斯基么?我是乌里扬诺夫,你给我查一下,今天傍晚契卡是不是逮捕了一个叫瓦西里·坎金斯基的人,我等着!”说着乌里扬诺夫走回自己的椅子前坐了下去,一边示意高尔基不要急,显然电话那端的捷尔任斯基还真不知道这事,还得打电话找人问过才清楚。
不多久,显然捷尔任斯基回到了电话前,“对,他是从慕尼黑回来的那个……对对,抽象派画家,对,在莫斯科大学美术系当教授,对,就是这个人,你过问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立刻释放,把人给我送回家,态度要好!”乌里扬诺夫皱着眉头道,听筒里传来捷尔任斯基的声音,“契卡不知道这个坎金斯基是高尔基的房东,他们一家跟高尔基不住在一幢房子里,这个坎金斯基在莫斯科有好几处房产,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他父母的知识分子出身,不过他祖母的一系是俄国贵族出身,不知道怎么的契卡在追街头谣言的时候把他给逮捕了……这事我真不知道”“说那么多没有用,叫你的人赶紧放人,今晚就要给我把人送回家,不许少了一根头发,今后没事也不许再去折腾,布尔什维克也得有懂艺术的画家,就这样,什么?刚收到对方的回电?不用送过来,我马上就来,坎金斯基的事情你赶紧给我办了!对!就这样!”乌里扬诺夫放下电话,起身快步走到高尔基跟前,笑着道,“没事了,原来你的房东瓦西里·坎金斯基不跟你住一个楼,放心吧,契卡马上就能放人,你赶紧回去等着见他吧,对了,阿列克赛·马克西莫维奇,可叫我怎么说呢,你的那些朋友们还真的多加小心,要不然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没准我都爱莫能助呢!”“谢谢您,乌里扬诺夫同志,虽然我不赞成苏俄中央现在的政策和做法,但请您相信,我和我的那些朋友们都是最纯粹的爱国者,绝对不会出卖祖国和人民的利益,我就不打搅您百忙的工作了!告辞了!”高尔基救人的目的达到,见乌里扬诺夫一副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样子,便站起来告辞。
乌里扬诺夫按着电铃唤来卫兵送高尔基离开,自己则脚步匆匆的朝着走廊那一头的大会议室兼作战指挥室快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