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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少次把他压制身下,不顾他哭喊的拼命拥抱他……”
虚空的叠影浓一阵淡一阵。寥寥然的静默中,洌蠡收紧了呼吸。
“雅少景这一生,爱著的唯有他的社稷百姓。我和雅少铭,明争也罢,暗抢也罢,他不过觉得是两个年幼无知又任性的弟弟在争抢心爱的玩具。渐渐的我们察觉,要令他把目光放在我们身上,唯有夺下那个他倾注了全部心血的江山。我原本就要走到那功成名就的最後一步……他却选择了雅少铭。”
那一剑的冰凉噬骨。
那一瞬间的千帆过尽。
那双如幼鹿纯净的眼眸中,我拼尽全力,亦无从拂拭的悲凉与新愁。
──纵是这江山如画,天下乾坤坐拥,无法拱手讨你欢又有何用?
“这和擅长不擅长,没有关系。”洌蠡低低道。
“王爷只是,在爱著一个人的时候,眼中便容不下除了自己感情外的其他杂物。即便是被你爱著的那个人也一样。你看不清,对方的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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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微的门声响动。
脸色不甚清明的青霖从门内步出,冷漠目光带著毫不掩饰的自傲与浮夸扫过来一眼,掩上门自顾自离开了,挺直的背影带著不眠不休好几个时辰的倦意。
“这位神医嘴巴虽然毒,救起人来却不遗余力。”注视他离开,洌蠡问,“王爷不去房内看看南二公子?”
我俩一问一答的立在那棵桃树下动也不动,被雨水打落的花瓣碎片坠了满头满身。我目光久久盯在半掩的门缝上,道:“你去。”
孩子保住,南尧月性命无碍,我也该离开了。
“……秦将军真的回信了?”
几日前我修书一封,密报王城里的秦沾时,对他会否应约无甚把握。岂知秦沾很快便回了函,据王城的耳目回报,他回函当天便单人独骑从将军府悄悄动身。算算日子,今夜我从关西王府启程,应该和他差不多先後到达约定地点。
洌蠡咧开嘴,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的露出诡异表情:“秦将军对王爷果然心有所属……”
我没有应答,慢慢的思考著。
“决定胜败的关键,就在这十天。”良久,听见自己的声音犹如揉满砂石,干燥生硬。“南二公子有任何异动,你都依计行事。”
他挑起眉:“我不信南二公子真会怀著王爷的孩子,在背後插王爷一刀。”
“本王也在等。这个赌局,不管雅少铭怎麽做,南尧月怎麽做,本王都绝对会赢。”洌蠡与我面向而立,自他眸中我看见自己眼底仿若缀了一团熊熊大火,烧烫得整个人像浴满鲜血,鬼气森森。
“因为这一次,这个人,本王就算不择手段,就算折断他全身骨骼与四肢,也是要定了。”
TBC
我终於爬上鲜网了……
远山含黛 【生子文】30
第三十章
这间小茶馆坐落在远离大路的小树林边,来往客商不多,老板一只手支撑著下颚在慵懒的午後打著迷迷糊糊的盹,店夥计蹲守在灶火旁边,也是一副怏怏不快的样子,盯著水壶慢慢冒出热气。
几张露天摆放的老旧木桌上空无一人,只有最里面坐著一个布衣男子,端著茶碗有一口没一口的浅抿,不时抬头看看日头,再把目光投向西边远处大路的方向。他旁边的木凳上放著一个被绢布包裹起来的随身武器,看形状是把长剑。
我飘忽到店夥计面前,冲布衣男子的方向点点头:“小二,来两壶花雕酒。”正走神到不知哪个温柔乡里的小男孩惊吓一跳,忙不迭的点头哈腰:“爷请稍坐。”
布衣男子闻声转头看来。
四目相错,我微微一笑:“秦将军到得好早。”
他压低声音:“王爷也很准时。”
花雕不一会儿就送了上来,我在他对面坐下,不著急说话,先各添一杯酒,隔空给他端到面前。秦沾伸手来取,我碰触到他的手。像沾染了染坊里最淡的粉色,秦沾的脸色一点点红了起来,拿著酒杯要抽手回去,我得寸进尺抓住他手腕。
柔和了语调:“纪苏,信中所言均是真心话,本王喜欢你。”
纪苏是秦沾的表字,除了秦府过世的双亲,没有人再这麽叫过他。
他没有再挣扎,英气勃勃的双眸默默与我对视片刻,沈声道:“你中的什麽毒?”
能感觉到一股不带恶意的真气顺著两人接触的地方缓缓渗进经脉中来,我擒著他的手腕不放,眼睛片刻不离的凝视著他,始终眸中含笑。那股真气在我体内游走了一个周天,秦沾垂下眼,面色是真正难看起来。我柔声道:“你相信本王并没有欺瞒於你了吧。”
“定有能解的方法。卿王爷正当盛年,断然不会败在这种邪门歪道上。”他道,“秦沾也认识一些研解外域毒物的江湖术士,去走访他们一定会有解决之道。”
我轻轻摇头:“本王内力全废,已然是个行尸走肉。时至今日,不在乎是否还能苟延下去,只想著趁毒发之前,遂了长久以来的一些心愿。”
握著他的手又收紧了些,四下明明没有其他人在场,我还是把身子靠近他,几近贴著他耳垂低低说:“纪苏,那日本王吻你,不是醉後失态,本王当真是情之所系,难以自禁……你还在怪我麽?”
温热的气息吹拂到秦沾脸上,这个素来刚正不阿忠诚耿直的朝中大将,英武的脸庞上绯红未退,又添红晕。他不自在的稍稍往後挪动一点,似乎是推拒,但微微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真实心情:“不……”低哑了下去,“怎麽会……我……欢喜还来不及。”
我心中一宽,这呆头鹅果然是未经人事的雏子,三两句甜言蜜语就晕头转向。虽然不解他到底看中本王哪点,但这小子家规甚严,从小被教育成铁骨铮铮,宁丢性命不失气节,要他撒谎比登天还难……既然亲口承认了欢喜我,那麽便是坐实了的事。
尽管很想一步到位,但看他那副如煮熟了虾子的模样,只怕再进一步就要跳起来落荒而逃了。权衡利弊,我决定暂时不要操之过急。
我笑笑放开他的手,坐回自己位子,朝他举杯示意,然後一饮而尽。
秦沾坐直身子,也慢慢抿著酒恢复情绪。
写给他的信中我说自己被奸人所害误中奇毒,寻遍关西名医也无方可解,想起我雅少慕在大雅奉官多年,朝中好友寥寥无几,唯剩下秦沾一人不顾圣上心存芥蒂多次为我进言和暗中规劝,有感於此希望在生前最後和秦沾相见一面。
信中胡言乱语,风马牛不相干的事瞎扯了一堆,换个稍有点心眼的人处处都发现得了破绽,根本是个漏洞百出的告白。秦沾居然就真这麽信了,千里迢迢跑到这荒山野岭来跟我进行天人永隔前的最後告别,该说太心襟坦荡还是过於脑袋进水?
又或者他根本死心塌地爱著你。冽蠡皮笑肉不笑的点出最後一种可能,漫不经心的说古语不是有云情人眼里出西施,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吗?秦沾那种活到27岁还不开荤不近女色不传绯闻的男人,一看便知是个死心眼。
话虽如此,为了这场戏演得更逼真,我倒是真下了血本,自己封了几大经脉,造成内力全无的假象,秦沾在探我脉时只能感觉到一片虚无。如果在这十天期限内妄动真气,恐怕就真的如信上所言命不久矣了。
手头如果有哪怕一万的兵力,我都不会这麽草率的把身家性命赌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这是场不折不扣的赌局,秦沾对我的感情有多深厚,直接影响到棋局上关键的一步子。
这是真正事关生死。我在缓缓啜饮琥珀色液体的同时,心里边冒著虚汗。
一壶酒很快见了底,我去拿第二壶时秦沾抢先一步端在手里。看著我说:“你现在身子不好,不要再喝了。”竟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口吻。
“就依纪苏的。”我瞅著他笑,他拿著那壶酒顿时坐立不安起来,拿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夥计上来收走空酒壶,他方如蒙大赦般急急喝令小男孩把酒拿回柜後去。
“你就这麽跑了出来,王府那边什麽都不交待一声?”踌躇半晌,他还是问了那个看起来一直就很介意的问题,“我听说南尧月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骨肉。”这最後一句说得坑坑巴巴,料是想到了怀孕这档子事,是需要先经过圆房这个程序的。
我冷了脸:“既然你要我提防南尧月,想必也早就知道这个孩子是怎麽得来的。”
他便也不忿起来:“当初问你讨要南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