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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月,尧月,睁开眼看我。”我快要被他痛苦的模样逼疯,把他不断渗出冷汗的额头揽进怀里,胡乱的亲了又亲,“都怪我不好,我不该那麽大意掉下悬崖,没事,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紧紧抓住我的衣袖,声音时断时续,用力从肺部挤出:“回,回王府呃……哈……哈啊……”
TBC
在不用饰演温情戏的生死关头,小月终於露出獠牙了……
摸摸小月,担负著族人期盼和当年一见锺情的三皇子,还真是难於抉择丫
这一逃一追别扭的两人哦~~
我,我对读者留言基本绝望了,大家静悄悄增加我的点击量和投票数就好了,泪奔一下
远山含黛 29【生子文】
29、
“我是怎麽警告你的?不要让他剧烈运动,不要让他剧烈运动!!结果你跑去掉下山崖?你怎麽不干脆摔死在山窝窝里头算了!!”
少见的狂暴音量在内室高亢响起,黑发神医抓狂地在不大的房间内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屋子里能摔能砸的全部毁了个稀巴烂,无一幸免。如果不是多少顾及到卿王爷是他服侍的庄主大人至交,破坏那些器物前青霖最想千刀万剐的那个应当是我。
我抱著大动胎气的南尧月一路跌跌撞撞奔回王府时,青霖刚刚从紫霞庄带齐所需药物归来。第一眼看见我怀中痛得几近昏迷的人,当场就要拿出毒物秒杀我。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他大吼,古墓老尸的风范荡然无存。吼完也压根没那个意思听我说来龙去脉,一把抢过南尧月放到床榻上,十根手指间多了八根尖锐细针,飞快在那高高耸起的腹部上穿刺游走。
我冷汗涟涟的看著南尧月挣扎著想去触摸肚子,却被青霖用力压制住双手;只能无助的向後仰著秀美的脖颈,发出模糊不清的喘息。
许是痛得惨了,南尧月低不可闻呻吟著,双手紧紧拽住身下床单,嘴唇生生咬出鲜血来,汗湿的黛青发丝粘到青白青白的脸上,看起来分外虚弱。青霖的针不知刺进了哪几个穴位,好几声痛呼几乎就要冲口而出,被他硬挺著憋回嗓子里。
这麽折腾了足有一炷香功夫,才听得他的动静渐渐止息下来,衣衫全被薄汗浸透,陷入半昏睡状态。
然後青霖收起那闪著寒光的金针,把床帘放下转向我,一场狂轰滥炸的怒骂就劈头砸了下来。
“你是不是想害死他?他三个多月相当於一般女人七个月的身子,你要他挺著大肚子把你从悬崖下救上来??你以为男人生个小孩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我浑身是泥的立在床边,手头还紧紧抓著木畦花,花瓣已经凋零得差不多了。嘶哑著嗓子:“……他身体要不要紧?”
“你说呢!”他狂暴的在药箱里东翻西找,前所未见的焦躁,口气恶劣。
“王爷,您手流血了,我给您擦擦。”感觉到有人在拉扯我衣袖。
灰头土脸的转过身,小岱子拿著一块沾湿的手巾努力掰开我手掌,表情像是快哭出来:“早知道王爷去抓药会伤成这样……这种事本来该我们下人来做……”
我抽回手,残破的淡黄色小花从手心飘落。
“无妨,”疲惫的说,“现在不要管本王,去帮公子把湿衣衫换换,当心著凉了。”
小岱子往南尧月那边一看,呜咽得更大声:“为什麽好好在房内午睡的公子也会变成这模样,上午还没事的……”
“人又没死,哭什麽!”青霖呵斥他,同时恶狠狠瞪我一眼,“等孩子保不住了再哭!来得及!”
我竭力维持冷静:“孩子留不住没什麽要紧,本王在乎的只是他的性命。”
他冷笑:“保大人保小孩是你说了能定的?我要谁活,谁才有资格活下来!”
“……”你伟大,你救死扶伤,你除暴安良。识趣闭了嘴,这脾气怪异的神医已然炸了毛,再信口开河下去,保不准他给南尧月吃更多苦头。
从床帏里传出细不可闻的声响,昏睡过去的人又被拉扯入新一轮疼痛中,没有知觉的双手再次攥紧身下被褥。我掀开搭在他身上的薄被,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那笔直修长的双腿间,细细缕缕爬下蚕丝般的血流,缓慢而持续,洁白的大腿内侧星星点点染成绯红。高高隆起的腹部上插著几根寒光闪闪的银针,随著南尧月颤抖的呼吸剧烈的上下起伏著。
即使是在昏迷中似乎也难以承受这股骤发的疼痛,清秀的五官紧紧皱到了一起。
南尧月挣扎了半天,因痛楚而咬破的唇畔喃喃吐出几个字眼。
我听不清楚,俯下身去靠近他失了颜色的唇,努力从那支离破碎的呻吟中分辨出隐藏的真意。
“少……慕……”
带著痛不可当的苦楚,带著咀嚼不尽的恨意,带著百转千回的柔情,快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他竟然,叫的是“少慕……”
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独自一人,痛得眼睛都无法睁开,却执拗的、痴迷的,就那样一声声唤著我的名字,那麽委屈,那麽绝望,那麽的……跨越千山万水又遥不可及……
……“王爷似乎从未尝过情爱的苦楚呢,尧月真是好生羡慕……”
……“若你爱上男人呢?”
……“王爷此言,是说给尧月听,还是说给当晚王爷口中叫著的那个名字听?”
……“王爷……此次……可曾看清床上的人是谁……?”
………………
我苍白著脸,一步步後退,一直到背後抵上冰凉的房门,再也退无可退,失魂落魄的站住了,眼睛还死死盯著床的方向,陡然间就连呼吸都带来灼烧的痛感。
青霖幽灵般的声音冷冷响起:“看够了、听够了?你不知道他们这一族,如果不是情深若此,即使跟男人上床也无法怀孕吧?”我身不由己被他沈著脸往门外推,张了张口,脑海中却找不出一个字眼,直至那扇门在我面前砰然关上,神医又恢复毫无感情的口吻淡淡传出:“今天晚上是危险期,熬就熬过去了,如果不行,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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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下如黄金镀边的轩窗始终紧闭,一个黑影在内室里往返来回,忙碌不休。日头沈下去,摇摇晃晃的香烛燃起,投射在窗纸上的影像愈发薄弱不明,连带著那间房里发生的一切都如梦似幻起来,淡不可闻的血腥味时隐时现。
月明星稀,晚来风。
我立在一棵芳华怒放的桃花树下纹丝不动,眸子里映著跳动烛火,明明灭灭。
“王爷,更深露重,您还是添件衣裳。”相同容颜的影卫悄无声息贴近,一件柔软裘袍覆盖上肩头。来拿我的手,却是骇了一跳,哑声:“王爷,您的手……”
我低头看去,掉落崖间时在石壁上划得血肉模糊的十指未及包扎,已是积满淤血,一片青紫;失神状态下两只手不自觉交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嵌入到手背中去,皮肤被穿透得很深,狰狞的绽出红肉。竟然一点也未察觉到疼痛。
洌蠡又痛又急的掰开我手,慌乱的责问难道你不知道痛吗!
我任他施为,好半天,抬起已然知觉全无的右手,缓缓按上胸口,定定看著他道:“怎会痛?怎比得上房里的那个人痛?怎比得上……这里的痛?”
他呼吸一滞,所有动作戛然而止。
我看著他,漫声道:“洌蠡,本王是不是,很不擅长去爱一个人?”
月上中天,点点毛尖般的细雨同著初夏凉意一起撒播到这间空旷的庭院中。渐一番风,一番雨,一番凉。内室跃动的烛光黯淡了一下,又添上一支新烛。
衣衫在凉雨中渐渐湿透。已过去5个时辰,青霖依旧一步也没踏出内室。
“七岁那年,我在御花园中第一次遇见雅少景。那时的他,面若满月,衣冠胜雪,美丽不可方物。我一直认为,对兄长的膜拜与仰慕,就是我对雅少景感情的全部了。”我眼望内室黄豆大点的烛光,模糊觉得那个惊鸿一瞥的绝色身影,穿透了二十多年的岁月低垂著眼角浅浅对我微笑。“直至17岁他诞辰当日,无意间在临渲殿撞见二皇兄对他行那云雨。我方知道,原来,那才是我真正想要对雅少景做的。”
我垂著手,淡淡道:“你相信吗?我没有胆量冲进临渲殿救他出来,因为我害怕。我害怕那样衣衫不整的他,我若抱他回住处,定然会比雅少铭更狠、更凶残的蹂躏……我梦了多少次把他压制身下,不顾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