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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杳身上的桂花香,我发觉自己好生想念啊。在酒桌旁坐下,一手揽住小杳往怀里又带了带,我说:“你应王府没女人了吗,三天两头往我这偏远地区跑?”小杳格格笑著:“应王爷方才迫使小杳做讨厌的事情呢,王爷要给我主持公道才是。”
有著一张干净无暇犹如少年般唇红齿白脸蛋的那人停止对少女的追逐,将杯盏中酒一饮而尽,弯眼笑:“三哥作甚这麽小气,人家可是大老远赶来给你道喜的哟。”风情万种的朝小杳勾了勾手,续道:“我消息灵通,知道三哥你的好事将近,特意前来接收小杳姑娘,三哥不好吃著一个还霸著一个嘛~~~~~~”
“咦王爷要娶亲了吗?”小杳诧异的大叫,眼里却控制不住流露出戏谑的笑意;再下一秒她已手帕捂嘴,在我腿上吃吃笑到直不起身来。我长叹一声:“你别和少尹那家夥合夥取笑我。”
“南族二公子美貌天下闻名,三哥你撞大运,二皇兄赐给你这麽好一段姻缘,我们想都想不来。”大雅帝国曾经的七皇子,如今驻守湘西的应王爷雅少尹,一本正经的说。
“你不去参加皇上的生辰宴,却能未卜先知我要迎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进门?”
“没错,月老托梦告诉我这个消息後,我立马取消进王城的行程,直接改道来关西向小杳姑娘求亲了。”他更加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反复掂量著一盅亲自挑选买给小杳的酒壶,终究没舍得往他头上扔过去。
小杳倒了一杯酒递到我手里,收起笑容安静坐到一旁。我浅浅抿了一口,少尹也自顾自又斟了一杯,片刻後我说:“你清楚南尧月的底细?”
他回答得无比迅速,简直让我怀疑在见我之前这段台词背诵了多久。“南一族的首席将领,南王最器重的二公子,被公认下一任部落联盟首领的继承人。你知道为什麽大雅跟蛮荒落後又没什麽上好兵器的南族打了三年才把人家攻下来吗?运筹帷幄千里决算的幕後那个人,就叫南尧月。”他闲闲晃动手里的杯子,注视琥珀色的酒水在烛光下波光潋滟,“所以我说,二皇兄对三哥你真是分外有心,分外关照啊。”
苦笑:“……我还没进王城,你就知道他要把南尧月赐到我王府来。”他不做声,我又道:“你早该改口了,什麽二皇兄,应当称皇上。”
他哼一声,忽然把酒杯一推。收起嬉笑神情,冷冷道:“你都已经被他放逐到远离王城这麽远的关西来,他尚对你提防有加处处设伏,你真以为兄弟亲睦帝家和满的童话能一直持续下去?”
见我不接话茬,他拿似醉非醉的狭长眸子瞪我,又道:“几个王爷中你是最与世无争的一个,可惜你表现得越云淡风轻,他越是唯恐防你不及,逃得再远避得再深又有何用?”
我说:“玩够了就赶快回湘西去。”
他发起小孩脾性:“我心底的皇上只有冷宫里的那一……”
“少尹。”我用不轻不重的声调截断他的话,同时起身。他脸色一白住了口,似乎也自觉失言。
我在心里轻叹口气。
且不说卿王应王两位王爷深夜会面会引来怎样别有用心的猜测,光他这番犀利的言语,放在王城给人听去定会落得个抄家砍头满城风雨的下场;就连我这远离王城的荒郊驻地,亦是难保不会隔墙有耳。
“多大人了,怎还是如此心无城府口无遮拦。”迎著他虽有些後悔但仍不依不饶的目光,我沈声说:“如今说什麽亦於事无补,别忘了当初推二皇兄上皇位,你我都有份。”
他身子剧烈震颤了一下,酒杯自手中滑落,面如死灰。翕动嘴唇半晌,什麽话也没说出来,挫败的垂下头去。我调开目光,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一时也是感慨万千,犹如死亡一般的寂静瞬时笼罩了整间厢房。
小杳抬眼看向沈沈暮霭的窗外,轻轻呼出一口气。巧笑嫣然的起身说:“应王爷,时候不早,小杳送您回程吧。”
远山含黛3【生子文】
3、
回到王府时天色已微明,下人均已入睡,只有小岱子为我等著门。问起南尧月,小岱子答说他两更时分就已熄灯就寝。我苦著一张脸往内室走,对自己说在我王府里就算南族首席智囊又如何,首席将军又如何!
却是花了四分之三个时辰做足心理建设方推门入内。
床上人儿白天束起的发髻此时已放下,墨黑如夜的柔顺长发在洁白的被褥上似蜿蜒绵长的溪流披散开来,随著南尧月均匀而平静的呼吸轻轻起伏。他脸庞朝外侧卧在靠里的一边,显然给我留了一个同眠的位子;薄薄的唇紧紧抿著,如蝶扇般的长长睫毛不时轻微颤动,似乎在做一个并不美好的梦。
我站在床边凝视他清俊的容颜,沈睡的他没有白天那种仿若未收鞘的刀锋般的锐利,反像个远离故土睡不安稳的少年,在寄人篱下的心境里苦苦挣扎。这曾一肩担负著南族生死存亡的南族二公子,部落联盟的希望,蜷缩在我王府大床上的模样俨然是只磨去利爪流落街头的小猫。心头突然没来由的泛起一丝怜惜。
大概是我放下纱帐的动作太大惊醒了他,又或许一向浅眠,南尧月睁开清亮的双眸,定定盯著我。我有些尴尬,觉得自己活像三更半夜闯入闺房的采花贼。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抱歉惊扰了南二公子清梦,本王过来拿点被褥去书房。”
由於刚从梦中惊醒的关系他的声线听来不同於白天的清越,而是带著几分诱人的沙哑与慵懒:“你不同睡?”
这让人浮想联翩的提议估计换做大雅任何一个皇亲国戚都会直接扑上去了事,面对南族第一绝色我也确实有那麽一点动摇有那麽一丝心旌摇荡……但我暂时还不想牡丹花下死。
为了以绝後患我正色道:“南二公子,皇上的心意和你的心意本王领了,不过本王并不近男色。”我强调了“不近男色”四个字後,唯恐他提出异议又加一句:“本王有喜爱的女人,行事做人多少得节制点。”
他用审视的目光静静看我,沈思著,仿佛在斟酌我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半晌他慢慢说:“──你这人倒有趣。”
我觉得晚饭时分的胃疼转移变成牙疼了。
少尹临别一步三回头,充分展现了情比金坚的恋恋兄弟情和对我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愤懑,之後将两种矛盾的感情统一了一下,幸灾乐祸的说:──忘了告诉你,南族自古奉行败者自愿为禁脔的优秀传统,人家能屈能伸,对这种事比你想象的看得开得多。你想做柳下惠,人家还不肯立那贞节牌坊。
换而言之今天若吃了败仗的人是我,南尧月也会视为理所当然的把我吃干抹净。想到这一层我就直冒虚汗,白天那种同他开开无伤大雅玩笑的念头不翼而飞。
南尧月还在若有所思的盯视我,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急於脱身:“南二公子今後完全可以本王友人的身份住在卿王府,本王保证绝对不限制南二公子的人身自由且绝不提出任何非分要求。”说完都自觉窝囊,从前只是不喜接近男人,如今一跟南尧月那含意未明的目光对上,居然没出息到想落荒而逃。
他眼中掠过一种看不清情绪的神色,转过身去像是终於放过了我。我从柜里轻手轻脚抱出一床薄被,眼角余光看见南尧月一直紧绷著的身形缓缓放松下来。
停了一下,又轻手轻脚合上门。
在书房过了一夜後我深刻体会到那些已成亲的皇亲大臣们为何说起夫妻吵架几个字时均面有菜色了,因为闹别扭的後果一定是有一个人要去睡书房,而睡书房的一定不会是身娇体弱的正室夫人们──吹上一整晚寒风,顶著两只乌黑眼圈在又硬又凉的地板上清醒过来的滋味任谁经历了铁定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晨光射入窗棂时我哆嗦著爬起来穿衣,小岱子如丧考妣扑进书房来的动静太大,险些把睡眠不足的我一门扇推到另一边墙上去。
烦恼的说:“扑腾什麽,本王一宿没睡脑袋晕得慌。”
他慌慌张张的说王爷可找到您了大事不好了南二公子他!
不顾落枕的酸痛肩膀,我猛地把头扭过来大喜过望。“逃了?”
小岱子顿了一顿,很遗憾的摇头,看我的眼神几乎变成同情。
“南二公子在下厨。”他说。
“你再说一遍。”我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其实一直身在梦中没有醒来。
南尧月真的在下厨,还真的端出了两样精致的小点心。
我正襟危坐在主座上,拿筷箸小心翼翼戳了戳疑似黄金糕和枣泥甜藕的东西,对小岱子说:“你尝尝。”如果不是主仆有别小岱子一定会恶狠狠瞪我一眼的吧,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夹起一块黄金糕放入嘴里。南尧月袖著手,挑起眉静静看他。
嚼了几口後他慢吞吞的咽下去,面上露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