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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没断网再上一章~~
远山含黛 15【生子文】
15、
秦沾扔下一句“雅少慕,你果然不识好歹”後负气而去,几个昼夜过去,依然没有小杳的下落。她在卿王府有如人间蒸发般消失了,也没有人呈报看到任何类似她的女子踪影的消息。人海茫茫,即使发动了官府的力量和道上好友们的网络,没日没夜打探关西周遭角落、驿站、关隘,严格控制每座城里人口进出,始终杳无音讯。
我渐渐坐立不安,开始怀疑鸵鸟政策是否当真为明智之举──如果一开始就如欧阳谨所说,索性站到那明处去,身边人也就不会因为缺乏防范而轻易受到伤害。
圣上亲巡的时日也逐渐逼近,派去监视秦沾的探子回报说秦将军奉了圣旨正在建立一座小型行宫迎接皇帝到来。他大张旗鼓地从关外运送建行宫的石料、木材,源源不绝一次次通过都城大门,却一声招呼不跟我这个关西王爷打,卯足劲头要和我翻脸。我沈住气,吩咐要人盯好他一举一动,等他自己露马脚。
这一周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除了时刻关注小杳下落外,全副心思都转移到南尧月身上。
小岱子把紧靠著内室旁边的一间上房收拾出来给南尧月居住,他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才清醒过来。悠悠醒转的时候,我坐在他床边,柔和的问他:“身上可有哪处不舒服?”
房内只有我们两人,南尧月费力地辨识好久,眼神焦距慢慢集中。眼神倏然一冷,挣扎著就要起身。却触动下身的伤口,“嗤”了一声颓然倒回床上。
我忙轻轻按住他:“你的伤处还没完全康复,先躺著。”
犀利的视线扫过来:“王爷先前对尧月百般推拒,原来只是惺惺作态?”
我苦笑,我当然知道那天晚上“行事”之时,他应当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只是受了伤,中了药,凭蛮力压根推不开狂暴化的我。
转移话题:“你还记不记得怎样到了本王房内?”
回应我的是沈默。
南尧月艰难的移动一下身子,呼吸有些不稳。我面对著这个人也委实尴尬,可要撇下他不理,又於心不忍。
片刻他慢慢说:“那天我去找南衅。……刚到秦沾房门附近,脑後忽然有异动响起,转过头去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狠狠咬著薄唇,涩涩道,“再醒来时……就在王爷你的床上……正被王爷上下其手。”
我蓦地耳根通红,烧得坐都坐不稳。
我和他同时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放浪疯狂,我甚至能清晰的回想起他在我身下婉转承受的柔软身躯,呻吟著清冷又性感的声线,那因忍受苦痛而情不自禁咬在肩头的濡湿感都纤毫毕现的卷土重来……
“你……你是第一次。”肯定的口吻,甚至不必他自己亲口承认。他的反应过於生疏,不像以前经历过情事。
他恼了,又要翻身坐起。我握住他露出被褥外的手腕,移到唇边轻轻印下一吻。
南尧月轻颤起来,想缩回手去,我紧抓住那只冰冷的手不放:“这事的发生,并不在本王预料之内,相信南二公子事先也并不知情。我们都是被有心人设计了一番。本王定会找出那个人,给南二公子一个交待。”略顿一顿,“现在既然木已成舟,本王敢作敢当,从此不会再对南二公子置之不理──还请南二公子给本王机会,让本王能够全心全意照顾於你。”
他挣脱不开,索性任我抓著他的手,半晌,语调毫无起伏的说:“……王爷这句话是说给南尧月听,还是说给当晚王爷口中叫著的那个名字听?”
“…………”岂止是坐立不安,我几乎想落荒而逃了。几十年的心事一语道破,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这个我口口声声对他说“本王不爱男人”的蛮族公子面前。
我也是活该遭报应。
我说:“过去的事情,南二公子想忘也好,想记得也好。本王不计较南二公子心里有个人,公平起见,南二公子也该允许本王放个影子在心底。”何况你我不过阴差阳错有了夫妻之实,并无真情实感。这句话在舌尖打了个转,还是压了下去。
他闭上眼,又睁开来,疲倦的说:“我很累了,王爷既然不再打算将尧月送与他人,可否让尧月安静歇养几天?”
逐客令下得正是时候,我巴不得赶快离开。颔首,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回答:“本王就在府内,有什麽需要的,著小岱子来寻本王就是。本王会唤两个丫鬟来贴身服侍你。”
从南尧月房内出来,少尹站在回廊尽头冲我挥手。
“南二公子的滋味不错吧?”冲我挑挑眼,尽是捉狭的表情,“连一向行得正坐得直的柳下惠都把握不了分寸了?”
“还不滚回你湘西去,皇上过几日就要巡到,不建行宫迎接当心龙颜大怒。”我转弯绕过他匆匆朝前厅行去,他吊儿郎当跟在我背後不放:“没关系啦,我跟皇兄汇报过了,说卿王爷府中生变,三哥你正是焦头烂额需要人帮忙找嫂夫人的时候~~~~圣上允许我在关西一同迎驾。”
脚步一滞,暗骂雅少尹:嫌本王这面子折损得不够,丢人还要丢到圣上面前去?
想到那个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男人嘴边会露出司空见惯嘲讽的笑容,心里头就搁著一根刺,比之小杳消失这事本身还让人恼火。
雅少尹看出我的不爽,识相的转变口风:“刚才收到线报,秦沾每日监工行宫建设後,总会趁夜到离都城七十里远的一座小破庙去待上一两个时辰。我想嫂夫人有没有可能被囚禁在那里?”
“谁报给你的?”
他笑眯眯答:“紫霞庄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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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换上夜行衣,头脸被黑布遮掩得严严实实,借著月色辨清出城小路,同少尹两人一道朝线报中的地点掠去。离破庙尚有二十里处,一片茂密的树林里,一个白衣男人飞掠著赶上我们,熟悉的眉眼对我点点头。
“欧阳庄主亲自出马,少慕感激不尽。”我们三人一同朝前疾速行进,我一边在风中同他寒暄。
他答:“这事紫霞庄也有责任。若不是我潜入王府,把你那票毒草全部吸引到庄外去打斗,王爷夫人在重重守备下也许没那麽容易被人劫走。”
我不以为然:“那帮人的战力不在,本王府上还有其他精兵强将。他们都处置不来的,其中必定另有阴谋。──欧阳庄主想借机停留关西就直说,别打著帮我忙的幌子。”
他的算盘被我说透,也不著恼,悠悠看天:“啊……关西美女如此之多,我的确乐不思蜀。”摆摆手,“不管我出於什麽目的,你还是该感谢我紫霞庄耳目众多,这麽快提供一个可靠情报吧。”
三言两语间,掩映在夜色中的破庙出现在视野里。
我放缓脚步,四下张望寻找隐蔽地形。欧阳谨忽然一拉我,我立即去拉住少尹,三人迅速矮下身蹲伏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一个同样穿著夜行衣的身影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存在,从我们头顶疾掠而过,直奔破庙而去。
秦沾。欧阳谨对著我,用口型说话。
破庙里燃著三四根摇摇欲坠的香烛,高大斑驳的佛像经历了不知多少年岁月沧桑,四处铜漆剥落,地上一片狼籍脏乱。秦沾独自一人背对庙门立在佛像前,隔得距离太远听不见他在喃喃什麽。
少尹对我打手势,意思要再接近点。我冲他摇头:你轻功太差了,待在这里不要动,我跟欧阳庄主过去就好。
少尹不服气地想争辩,我已轻拍欧阳谨的手臂,他会意,两人沿著破庙岌岌可危的梁柱,一左一右屏息潜进破庙里。
我寻到一个可自上而下通观全局的绝佳位子,一只脚倒挂在梁柱上,缩起身子朝下张望。秦沾就在我的正下方,肃然而立,身子站得笔直的对著佛像说话。庙顶甚高,距离还是远得只能依稀听见只言片语。
“……卿王府戒备森严……近几日……怕是潜入不易……是,大内侍卫每日向我禀报,并无异动。……看不出雅少慕包藏祸心……”
这秦沾是在向谁做汇报,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
普天之下除了皇帝,他还对谁用得上这麽尊敬口吻?
挂在那头房梁上的欧阳谨显然也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对著我抛来疑问的眼神。就连江湖中人也看得出秦沾气度不凡,是朝中大官。
那麽能够得到秦沾这样毕恭毕敬对待的,皇宫内院里还能想得出几个人来?
我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