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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看得仔细,总算确定下来,当下又惊又喜:“赵大人当真是立了大功了,这一回月兹国国王还不是得听咱们的?大人您没见到,最近一段日子,月兹国使臣在帝都有多嚣张……”
赵钧脸沉了下来:“怎么,刚才的话你没听到吗?这天大的功劳我赵钧没有出一份力,全是那位苏公子一人立的……”
话音未落,就听得手中王子殿下冲着苏宇的背影大骂:“臭婊子,小娼妇,居然凭一张小脸蛋来色诱本殿下,还跟个娼妇似的骑在本殿下身上来脱衣……”
苏宇身子一震,却没有回头。
赵钧一呆,立刻揪住王子的衣领问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小宇怎么可能骑在你身上?”
格尔达不住地冷笑:“不信你问他?他是怎么设计陷害本殿下的?他居然凭姿色来诱人,把本殿下引诱到野外草丛中。然后他主动把人压倒,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又扒光了本殿下的衣服。他主动骑过来……他用他那销魂的身体来侍候男人,把人侍候得意乱情迷。让本殿下意乱情迷之时退散了所有护卫。然后……然后就着了这小娼妇的道儿。”
“这个小娼妇,还真他妈的会勾引男人。不过他的身体,真的太会侍候男人,太让人销魂了……”
赵钧一拳就把正舔着嘴唇的格尔达打晕了过去。
苏宇猛回头,解释:“他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我没有……”
赵钧一张黑脸竟有些发白,白着脸说出了:“你是不是主动骑在了他身上……”
还想说什么,却怎么也没能说出来。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口。
苏宇目瞪口呆,片刻,方解释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是他说的那样……”
赵钧抬头:“就是说你果然骑在他身上了……”
苏宇仍然解释:“其实不是……”
赵钧一双眼如要喷出火来:“你骑在他身上还主动去扒他的衣服?”
苏宇简直是无语,只有强笑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根本没有来真的……”
赵钧强压下心底即将爆发的火山,强笑道:“这件天大的功劳当真是难为苏公子了……居然要出卖色相……“
火苗登时窜上心头,苏宇怒道:“你真以为这个王子很好抓?我抓他还不是为了你?什么出卖色相?你居然……”
后面要说的是“你居然听凭对方的一已之言……”
没能说出口,赵钧火山暴发,冲他吼道:“你给我滚!”
苏宇呆住了。连那些旁观的侍卫们也被将军大人的雷霆万钧给吓呆了。
苏宇呆在那里不动。
赵钧笑道:“人是你抓的,车也是你的。刚才是我不对,要滚,也是我滚!”
挣扎着下车,却重重摔在地上。
众侍卫这才发现他们的大人双腿有恙,一窝蜂上前扶住。
苏宇默然无语,终于上前,从缰绳中解下雪花骢,飞身上马。
后面赵钧还在冲着他的背影喊:“你别这么急走,把这个凭色相勾引上手的王子一块带走!”
苏宇头都不回,扬鞭策马,转眼奔出了众人的视线。
苏宇从眼前消失,赵钧大怒之下就喝令着众人把被自己打昏了的王子殿下扔下。这回侍卫们可没听他的。月兹国唯一的王子到手,带回帝都,可就奇货可居了。
赵钧不过是一时气话,心下当然晓得这个格尔达殿下对整个大衡有多么重要,也就不再言语了。
受伤的赵钧和昏迷过去的格尔达被侍卫们转移到车队中,小心看护。
上百名护卫扮作的商人护送着车队中两个大人物,小心翼翼,向东急行。
原先大峡谷入口被封处已被侍卫们用炸药炸开。这一下轻车熟路,日夜兼程,不到十日,平平安安地回了帝都。
早有侍卫骑着快马先行报上。皇上听了兴高采烈,就要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金宁公主心思慎密,下令所有人不得声张。又派出一批大内高手,神不知鬼不觉把这批伪装商队接入宫。
格尔达王子身份非比寻常,自然不能等同于寻常犯人下狱。暂时软禁于深宫中一个极隐秘的所在。
皇上公主亲自率太医来查看将军的伤势。确定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按皇上公主的意思,当天就要为将军大人的功绩表彰天下。赵钧却说出了实情,王子并不是自己所擒。至于立于如此功绩之人,却又先行离去。
毕竟考虑到苏宇现在行踪不定,如果让天下知道他就是抓格尔达的人,月兹国国王绝不会善罢甘休。
赵将军坚持不肯居功,又不肯说出是谁建下的奇功。金宁公主无奈,只有先不表功,只有取下格尔达贴身的软甲,送到了身处帝都的月兹国使臣那边。
格尔达身上那件软甲举世无双,是数百年前被月兹国的奇人以深山中的异兽毛发绞以乌金丝制成,握手轻盈不过二两重,却是刀砍不断剑刺不透,以反弹之力能抵挡世间一切兵器。
这件软甲在王室中传了几百年,倒也贴身护着主人躲过了几次暗杀。
月兹国上下都知早在五年前国王陛下就把软甲赐给了格尔达王子。
而且格尔达王子失踪的消息早已飞鸽传到了帝都月兹国使者这里。
软甲一现身,使臣果然大惊,立刻飞鸽传书,报之国王陛下,只等陛下裁决。
之前大衡远征军一败涂地,让大衡元气大伤。身在帝都的月兹国人趾高气扬,大衡人也是有气往肚里咽。
可如今月兹国唯一的王子落到了大衡手中,两国局势,完全可以来个大大的逆转。
赵钧腿伤未愈,心中却有件事情终归是放不下。令人抬着来到格尔达被囚之处,亲自审问。
月兹国国王态度未明,对待王子殿下自然不能刑讯。但赵钧自有一套,旁敲侧击,慢慢地套出了真相。
格尔达一开始嘴硬,坚持说脱光了的小娼妇如何骑在他身上风骚浪荡。可问起对方身上的显著标识,满口春色的王子却是瞠目不知所对。
赵钧脸色阴沉,如果对方不是关系到大局,他一定不会饶了这个满口胡说八道的杂种!
格尔达说那晚月光有多明,那个雪白的赤裸身子骑在他身上表情有多浪荡……可他居然说不出苏宇腹部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胎记。
赵钧怒极之下忍了再忍,最后还是一拳把王子打倒在地。然后就喝令惊恐的奴才们抬着自己离开。
赵钧越想越气,心想自己居然这般容易着了对方的道儿。
怪只怪自己疑心太重,太爱吃醋,当着那许多侍卫的面破口大骂不给人留情面。结果硬生生气走了小宇。
小宇被自己气走了之后杳无音讯……
赵钧越想越懊恼,明月下给了自己狠狠一个大嘴巴!
第六十八章赵钧的身世
苏宇当初一怒之下飞马奔离,比车队早几日回了帝都,没有去找师兄。直接去了杜若府上。
好在雪花骢没出什么差错,苏宇有心把良驹还原主人。杜若只是摇头,摇着折扇说:“送出去的,焉有再收回之理?”
苏宇推脱不过,只有收下如此大礼。
从此住在杜府上。天已夏末,却仍然炎热。杜若令人在玻璃花亭上摆放两张竹榻,与苏宇卧于其上,乘着这池边夜色凉如水,摇着折扇,看着满天星辰,谈古论今,谈笑人间,端的是潇洒。
苏宇却是挹郁不语。杜若看出他的心事,笑问是不是那个粗莽将军又惹恼了苏兄弟?
苏宇于是不隐瞒,将千里外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当然,过于隐秘的细节自然略过不提。
杜若只是微笑着倾听,中间没有插只言片语。
听到最后赵钧当着别人的面大骂着让苏宇滚!杜若忍不住晒笑,终于开口道:“于是你就这么听话地滚回了帝都?”
苏宇忿忿道:“这种人,离他越远越好!
杜若笑道:“可你明明离开他很不开心,当然他把你骂走只怕更不开心。”
苏宇望着夜空,声音有些干涩:“何必这般……就此结束了,岂不干净?”
杜若不言语,看着天上星辰,长叹一声。
苏宇不言语,也是一声长叹。
两人回过头来,相视一笑。
杜若收扇子伸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笑道:“就这么口是心非。”
苏宇微微侧起耳朵,道一声:“听!”
远远的,池边大树上,枝叶微微一晃动。
杜若压低嗓门:“树上那人听不到你我二人言语。”
苏宇还是望着星空:“来者不善。”
杜若回头笑道:“也谈不上什么不善,只不过是赵将军派了心腹来观察你我二人。当然,如果不是腿脚不灵便,只怕现在躲在树上的,就是赵大将军本人了。”
苏宇脸上毫不见意外,只是哼一声,道:“凭他的聪明,回了帝都,总还是能从格尔达那里套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