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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宇从温泉底捞起湿淋淋的赤身美男,抱着他回到了岸上。
看着杜若紧闭双目一动不动……苏宇突然很紧张,跪在黑泥中低下头给对方做人工呼吸。
杜若突然睁眼,手一动,点了美少年的穴。
苏宇双眼一闭昏睡了过去。
杜若慢慢坐起,美少年恰恰倒在他身上,遮掩着他那一丝不挂的躯体。
杜若抚摸着美人的脸,叹道:“你还不算没良心,知道回来救人。”
之前用闭气法,别说那么一小会儿功夫,就是呆在泉底一个时辰也不是问题。
苏宇终归是不了解他。
他是杜若,怎么可能不顾体统赤身裸体离开水池来追逐美少年?
苏宇终于醒来,白衣胜雪的杜若坐在榻边给他四肢扎着一根根的银针。
杜若看他醒来,冲他微微一笑,笑容仍然和以前一样云淡风轻。
苏宇竟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杜若伸手抚摸他的脸:“怎么,你冷吗?”
苏宇不答言。
杜若歉然道:“温泉中,为兄把持不住,冒犯了苏兄弟,还望见谅。”
苏宇还是不言语。只是低头看自己身上一根根的银针。
杜若笑道:“放心,跟以前一样是医治。我不会害你的。我杜若见死不救的名声是有的,但要是说用药理来加害自己的病人,却是从来也没有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除非……除非那个病人他自己不肯当我的病人。”
苏宇盯着他,突然说出一句:“其实我这伤,早该好了是不是?你只是故意拖着……”
杜若又轻轻给他手臂上插入一根银针,笑着说:“有个道理你必须明白,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的伤,天下也只有我杜若一人能治得好。”
杜若伸手抚摸了那张绝美的脸:“以后只要有我在你身边,你想真正痊愈,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苏宇头一偏,避开了对方的抚摸。
杜若的手停在半空中,没有收回,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手。
门打开,清风明月捧着两个托盘到主人面前。
杜若没有像以前一样来喂药,却是坐在了榻上,把美少年抱起,背对着自己抱入怀中。
苏宇稍一挣扎,杜若劝道:“你必须要吃药,最好不要像小孩子那样任性。”
说着,从明月托盘中取过一大块锦缎垫在美少年下巴下;再从清风托盘中取过药碗与小勺,舀起滚烫的药汤,轻轻地吹着,吹得凉一些了,再一口一口地给美少年喂下。
杜若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着:“你的伤,至少要两三年才能痊愈。至少有两三年,你离不开我这个体贴入微的医生。”
苏宇愤然道:“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之前居然隐藏得这般深!”
杜若举着银匙的手停下,在他耳边说:“我在你眼里到底是怎样的人?倘若我弃你不顾,你一辈子都会是废人还不定沦落到哪个男人手上……”
杜若一只手在那张绝美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叹道:“这么美的脸,还有同样美的身子……我怎么舍得你落在那些肮脏的男人手里?”
苏宇手臂一用力,杜若那碗药登时飞了出去。
苏宇的力量足以让那碗药洒落出些许在神医白衣上,却不足以让杜若手中的碗飞了出去。
为免黝黑的药汤将一尘不染的雪白衣衫污湿,杜若索性自己把药碗掷了出去。
杜若头微微倾斜,在美少年脸颊上、耳下、脖颈间轻轻地吻着,当真是如水般的温柔。
苏宇手肘身后用力一击——没能击中,杜若一只手把他的手肘握住了,令其动弹不得。
杜若轻轻地说着:“我不喜欢对别人使强,同样也不喜欢别人对我使强。你身子还没有恢复就来这一招也不怕骨头再碎掉。你就像个孩子一样,孩子一样的鲁莽冲动。”
杜若长身而起,手一松,美少年重新躺回榻上。
杜若伏下身取出一块雪白的锦帕来擦试美少年额上的冷汗,笑得很柔情:“你要好好休息来养伤养身子,最好不要乱想乱动,否则的话对你自己是很不好的。”
话音未落,突然凑过去在美少年发白的唇间印下蜻蜓点水般的一个轻轻的吻。
苏宇根本躲闪不及,只觉得刚刚被吻过的双唇湿润的、有少许凉意。
杜若脸上突然出现了异样,盯着他的眼睛说出了:“不管怎么样,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他没有再说下去,转身离开。
苏宇躺在榻上,一直等到天黑。
夜深人静,他悄然下榻,没有开门,而是取过床头小壶,用里面洗手的沤子润滑了窗棂,又无声无息地开窗。
苏宇背着长剑跳窗而出,虽然轻功只有以前的三四成,也足够让他恍无声息地出了竹林,像个幽灵般在花木中穿梭。
当日他坐在轮椅上被杜若推着在山谷中到处逛的时候,已经注意到那个瀑布深潭,瀑布两边垂下的藤萝明显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那个时候他基本上就已经确定了,瀑布两边的藤萝正是进出山谷的重要通道。
满地滚落的野果,树顶上时不时来声夜宿鸟儿的啼鸣。苏宇一头冲出果树林却硬生生地停下脚步,碧绿水潭边,杜若带领着四婢二童席地而坐,一言不发。清冷的月光中,杜若还抱着那把半焦尾的古琴。
月光下,苏宇脸色发白。
杜若抬头笑道:“你还没有痊愈,就这样想不告而别吗?”
苏宇转身欲奔离。
杜若一挥手,四婢二童飞身向前把美少年拦截。
这时候的苏宇,身手未必能及得过眼前六人联手。
六人仍然十分的客气。四美婢盈盈拜倒,二侍童躬身行礼,皆道:“苏公子身子尚未大好,需要在山谷中静养,得主人悉心医治。主人一片真心为公子,还望公子三思。”
杜若在身后开口:“在这山谷中日子久了,你自然会明白我的真心……你的伤天下也只有我杜若一人能医得好,你却一定要出去……难道是为了那个赵钧?”
苏宇转身,对杜若躬身道:“杜兄盛情,苏宇无以为报。只望杜兄能放行。”
杜若脸上闪过一丝煞气:“我杜若到底哪点比不上那个赵钧?让你在这里却对他那般牵肠挂肚!”
苏宇低声道:“只是不想以后再与任何男人有情感纠葛……”
话音未落,苏宇拔剑出声,道出了:“杜兄,得罪了。”
举剑刺向杜若,当然刺不中,只望对方闪避之时自己可以牵扯着藤萝越出山谷。
杜若突然飞身而起,身子平平地向后掠,站在瀑布边一块突出的尖石上,白衫宽袖,在月光下猎猎生风,怀中抱着那把古琴,当真是俊雅飘逸恍若神仙中人。
杜若在月光下的脸也是冷冷的:“你居然对我挥剑……这般固执无情,休怪我手下无情。”
伸手拔弄琴弦,铮铮声响,一种闻所未闻的诡异乐声飘荡在夜空中。
待杜若伸手拔弄琴弦时,四婢二童就全都变了脸色。转身向果树林中奔逃,转眼就已然逃得没了影儿。
苏宇感觉到不妙,立即撕下两片衣襟塞进耳朵,可那琴乐竟似能透过布团钻入耳中。
纵然轰鸣如雷的瀑布声亦不能遮盖那诡异的琴乐。
伴随着乐声,头脑中竟似有无数枚牛毫小针在穿刺着……
苏宇抱着头,头痛欲裂。避免因剧痛而惨叫出声,死死咬着嘴唇,咬出了鲜血。
琴声越来越急,头痛越来越烈。伴随着头痛的剧烈,意识似乎都在抽离体外。
苏宇抱着头,终于跌倒在地上,在水潭边拼命地滚动,咬得鲜血长流的嘴唇张开来,发出凄厉的惨号!
杜若脸上清冷胜月光,拔弄琴弦的手指更急了些。
苏宇全身颤抖,向前一滚,竟然滚到了碧绿的寒潭中。
原本平静如镜面的潭水在剧烈搅动。
高高在上的杜若望着下方剧烈搅动的潭水,手丝毫没有停歇,俊美的脸却有些发青了。
突然一咬牙,手上一用力,一根琴弦竟然被拔断。
琴声戛止,潭水下的剧烈搅动也停歇了下来。
杜若手一扬,那具价值连城的古琴竟然被扔到了潭水中。跟着身子一跃,跃入潭水深处。
潭底,成群的白鱼在流动着。苏宇一身白衣,沉在潭底,脸白如纸,双目紧闭,望之生死难测。
白衫飘飘的杜若游至,伸手从美少年肋下穿过,抱着昏死过去的美少年,向上游弋着,浮出了水面。
苏宇醒来的时候,是在燃烧着正旺的火堆边。
天没有亮,身上仍然是半湿。坐在火堆边的,是同样衣衫尚未干透的杜若。
杜若没有看他,只是一动不动望着眼前的火光,说出一句:“你终于醒了。”
苏宇问出一句:“你到底想怎么样?”
杜若终于回头,看着他说出了:“如果我想害你,你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