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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天用受伤的手搂着她的腰,其实放开她也可以,因为她把他抱得密不透风,四肢缠在他身上就像无尾熊攀着尤加利树一样。
“放轻松。”他试图安抚她,不过没多大效用,她还是不停地颤抖,差点没被她勒死,他哪有心情享受什么美人在怀,是小说、漫画把现实美化了。“抱紧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另一手取出腰间皮带掷在隔壁阳台栏杆上盘紧,算准了距离,飞身一纵,轻易的落到隔壁楼下的阳台上,闪躲到墙角后。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的一剎那,待阿义一伙人冲到阳台上时,已经不见他们踪影。
“他们该不会不在房间?”
“不可能,我刚有听到女人的尖叫声。”
“被她逃掉了。”
“可能在隔壁,去搜,务必把她抓回来。”
阳台传来杂沓的脚步声,步惊天搂着……不,应该说是她自己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小姐,他们走掉了,你不放开我吗?”她该不会昏死过去了吧?!他轻拍打了下她的脸,再试图拉开彼此的距离。
“太、太……”埋首在他胸前的她瑟瑟发抖。
“你还好吧?”她还在抖,真有那么恐怖吗?
“太太……棒了,我们刚刚真的飞起来了吗?简直比搭云霄飞车还刺激。”嘴角咧开弧度。
他一愕,拉开挂在他身上的娇躯,只见她兴奋战慄的俏脸哪有半点恐惧惊吓的痕迹。
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他现在明白为何会对她印象如此深刻,她还真的与众不同,普通的女人遇到这种场面铁定吓得花容失色,没大哭就已经是感谢苍天了,还好她有几分胆识,他可没兴趣安抚哭泣的女人。
“你好厉害,好象练了葵花宝典。”
还东方不败咧!步惊天啼笑皆非。这时落地窗窗帘一角微微的掀动引起他的警觉,里头有两张老脸贴着落地窗戒慎的盯着他们。
“老伴,有两个女人抱在一起。”
抱……
龙雪梨这才意识到她居然抱着他8蔼—”她羞窘的猛力推开他。“我……他是男人啦。”
没防备她粗暴举动的后果是,步惊天被推倒跌坐在地,手反射的撑住地面,“喀啦”!该死的,他的另一只手也挂彩了。
女人果真是祸水。
※※※
一波波凄厉的惨叫响起,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发生惨案。“哎唷,医师,你轻一点。”
美国华人街的中医诊所诊疗室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让候诊室里的其它病人都胆寒的想往外逃。
“小姐,你小声一点,你男朋友都没叫。”说着台语的医师很无奈的忍受龙雪梨高分贝的魔音,他也很想逃。
“对不起,可是看起来真的很痛。”看着步惊天被医师拉推手臂,她可以清楚听到骨头扭动的轻脆声响。“蔼—”
“你怕就别看。”到底痛的是谁呀?
刚才从高空二十楼飞到十九楼也没看到她叫那么凄惨,现不看他治疗手伤却吓得红了眼眶,活像受难的是她,瞥到她眼角滚下一颗“豆”大的珍珠泪,他胸口像被堵塞住,远比手伤更不舒服。
“好啦、好啦,去跟护士拿药,这三天定时换药。”医师抹去额头冷汗,解脱的道:“还有,刚上好药别碰水。”
“谢谢医师。”她感激的道。
步惊天跟医师点头一礼后转身离去。
“我扶你。”她赶紧跟上。
“不用了,你帮我拿药。”手一好,步惊天边走边拿着手机拨号,随手把皮夹打开取出证件和费用。
“噢。”她就像小媳妇跟着他,帮他拿药。他付钱时她不经意瞄见他的驾照,才知道他的名字叫步惊天。
“东西拿好就走了。”他收起皮夹,步出诊所门回看她一眼。刚刚一定是内伤才会胸口郁闷。“喂。”电话接通了。
“好,等我一下。”走出诊所,龙雪梨内疚的亦步亦趋,觑了眼他包着纱布的两只手,心中歉意升高。
“王总监,我这几天有事要忙,纽约服装展的事就暂时交给你全权处理……好的,有问题的话再联络。”说完挂了这一通再打另一通,“黑冥夜,你小声一点,我现在不能回饭店,因为出了点事,对了,如果有人问起我跟那女孩你什么都别说,知道吗……你不用找我,我会联络你。”
切断通话后他转过头去,见到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见犹怜。
她抽噎的泣诉,“对不起,都是我害的。”终于逃离他们的掌控,那些枕戈待旦、如履薄冰的日子终于过去,她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压抑许久的眼泪不受控制约滚落。
该死的,她怎么变成他讨厌的那种麻烦女人!
步惊天收起手机,没好气的道:“小姐,我手没断,你别哭得像死了爹娘。”她断线的珍珠泪如万根针扎入他胸口。
岂料她哭得更大声。
意识到路人异样的眼光,他低咒,赶紧拉着她离开。
“出租车!”黄色出租车停在路边。“你有要去哪吗?”
龙雪梨咬着下唇,睁着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声如蚊蚋的低语,“我不知道可以去哪里。”纽约对她而言是个陌生都市。
“小姐,你们到底要不要坐车?”出租车司机不耐烦的道。
步惊天美眸眯起,瞪了麻烦一眼,叹息,“上车。”
第五章
“醒醒。”步惊天熄了引擎。这辆休旅车是透过黑冥夜的帮忙辗转弄到手的,他们已开了两天车程。
“什么?”龙雪梨揉了揉惺忪睡眸,就像猫儿刚睡醒的佣懒姿态,打了个呵欠,粉红舌尖无意识的舔了舔唇。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红润的菱唇,下腹陡然觉得一阵紧绷,该不会是太久没跟女人做了所以饥不择食?!不过她未免对人也太不设防,就算他外表比女人美,还是个男人。
“到了。”他勉强收回视线,径自先下车。
“噢,抱歉。”她脸红的起身,居然在他面前大剌剠的睡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是她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熟睡,在他身边,有种莫名的安心感,她知道她可以绝对相信他。
而这一起身才发现身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淡淡残留麝香味的余温裹着她,熨烫了她的身体,温暖了她的心扉。何时睡着的她完全没有记忆,更别提他什么时候替她盖上衣服了。
望着车窗外一片漆黑,她揪紧衣襟,也跟着走下车,微风吹来一旁的树木枝叶簌动,没有路灯,唯有车灯照明着屋子的黑色铁门,遥远天际星子一闪一灭,四周传来虫鸣蛙叫,空气中飘来淡雅的桂花香,感觉像置身在荒郊野岭。
屋宇四周围绕着桂花盆栽,步惊天借着未熄火的车灯寻找第四盆花,在花盆下果然找到了一串钥匙。
用钥匙打开黑色铁门之后,星光下隐约可见的别墅耸立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感觉像电影里鬼影幢幢的无人山庄,眼前的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返身回车上,在后座一个工具箱里找到一只手电筒,顺便把在路上买的一大袋的生活必需品也带下车。
将车子熄了火后,四周陷入漆黑,只有星光和弦月的余晖,更感觉到晚风沁凉如水,夜深的谧静。
他遥控上了锁,“走吧。”打开手电筒走在前头。
“这里好暗。”龙雪梨赶紧跟上,胆怯的抓紧他身上的衣服。
步惊天身子微僵了下,回瞟了怯生生偎在他身后、对他露出羞涩微笑的她一眼,他心里某根情弦像被拨了下。
她日塱兄的眼眸好美,那笑好诱人,像蝶嗅着蜜般,好想倾向前在她唇上啜一口
她也定定的觑着他,双眸越来越迷离。他怎么这样盯着自己看,秀美的脸庞看来更加俊帅了。
他在想什么?居然因为她一个无邪纯真的微笑想吻她……脑海闪过这令人震惊的讯息,他心跳变得急促,浑身燥热起,赶紧回过头故作无事。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跳紊乱无法掌控的感觉,他该不会对她……不是只是感到有兴趣而已吗?何时变质成了……喜欢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感觉屋子很大,庭院像走不完。
勉强收拾心情,他清了清喉咙想掩饰这份局促,“我老头在美国的私人住所。”登记在方姨名下,就算黑帮要查也得费一番工夫。
方姨曾经是老头的私人秘书,后来离了职,就在步家担任管家,算是地下夫人,连小孩都制造出一个,现下只差一个名分,偏偏不知道老头在ㄍ一ㄥ什么?
“你走慢一点。”
感觉像鬼屋探险,龙雪梨紧张又好奇的东张西望,没留神他突然停下,整个人撞上他那厚实刚硬如同铜墙铁壁的背,闷哼飘入他耳里,她纤细的身躯因作用力反弹的结果是往后栽……
他快如旋风的转身,大手一捞,“小心……”用力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