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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冬来捧着那红色的衣服向我走来,“三殿下,皇上体恤您衣衫单薄,特要奴才去寻了一件,您试试看。”
愣了愣……给我的?受宠若惊。
李冬来看了看我道:“三殿下。”一边将这套衣服抖开,展现在我面前。我坐在床铺上看了看父皇,他没什么表示。我只能认命脱下盔甲,卸甲之下,衣服在白天的光线的照耀下可以看得到已经洗的脱了原来的颜色。解开衣带,脱下这已经旧的不能再旧的中衣不小心露出了打了补丁的袭衣。没想到,刚好被父皇看见了。
“你……”他看着我背后打着补丁的袭衣,顿了顿:“难不成连买件新的钱都没有?”
……有钱在塞北那种地方也没处买噻……摸摸鼻子,没出声。李冬来看出了我的尴尬,笑道:“万岁爷,不然奴才再去给三殿下找件?”
父皇看了看我,轻轻的“嗯”了一声,李冬来得了令便立刻告退,奔了出去。父皇放下手中的兵书,向我走来,看了看我身上打的补丁,眼里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他不说话,我也不好说什么,满室沉寂。
李冬来不愧是父皇身边的内侍太监,找一件袭衣的速度也比我预想中来的快得多。实话说来,让我当着父皇和李冬来的面换下袭衣,我是非常不好意思的。李冬来到时很自觉的退到了屏风外面,只不过父皇却任然是只需转个头便能将我看的光光,但是父皇我是没胆子请他离开。
人生在世,不称意
李冬来不愧是父皇身边的内侍太监,找一件袭衣的速度也比我预想中来的快得多。实话说来,让我当着父皇和李冬来的面换下袭衣,我是非常不好意思的。李冬来到时很自觉的退到了屏风外面,只不过父皇在书桌前继续看书,可是只需转个头便能将我看的光光,但是父皇我是没胆子请他离开。
脱下袭衣,就算是在这生着炭炉的大帐里还是感觉到了深深的寒意,我背过身体,抓起床上的袭衣就要往身上套,却被父皇的一声给震住了。
“老三!”
我惊讶回头,见父皇此时已经站起身体,面朝着我,脸上的表情太复杂了,复杂到我完全看不懂,他走了过来,伸手抚摸在了我的脖子上,定了定神问道:“这疤……哪来的?”
我跟着他的手将视线停在了我脖子和肩膀之间的锁骨附近,愣了好一会,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是……不小心。”
……
那年冬天,蛮夷和马匪合伙来打秋风。
而那时身为斥候营校尉的我带着两个兄弟,为大军探查马匪山寨的正确位置,进了山。不想大雪连下好几页,我们被困在山里。
塞北的山里下了雪,那是肯定要封山的。山上都是石头和土块,没有树木,石头都时不时的塌落下来,更不要说这一场大雪过后的雪崩了。凡是在山里要去巡视或者是斥候刺探敌情的弟兄们出门的时候都会将自己战马带特殊的马嚼子,而且就连马蹄子包起来,这样以来可以防止马嘶,最重要的是马蹄,包起来后,如果遇到了雪坑还能小心翼翼的踩过去,二来就是马蹄子的动静不会让你被雪埋了。
要命的是当时我们是躲在山沟里,山顶上有片空地就是那些马匪的寨子。山上乱石遍布,从山下往山上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山上往山下看,却是一览无遗。这个时候,就算是再怎么冷,那也是不可以点火取暖的。所以只能窝在一起,蹲在马肚子地下吃着冻起来的干粮,苦歪歪的等雪溶出山。
那时我已经在塞北待了三年,这种事情在探查敌方情报的时候也遇到了几次。只不过当时都是一个人,虽然是寂寞难捱,但是也自己和自己说话,或者是自己和马说话,吃点草根也痛苦的熬过来了。可惜,这次却是带了两个新兄弟,在被封的山里,那种绝望的寂寞和提心吊胆还有深怕被发现的感觉,是常人不能体会的。
虽然三个人都带了干粮,可是如果封山时间过长,那么我们的这些干粮很快也支撑不下去了。
我只能一边安慰这两个新兵蛋子,一边在心里咒骂回去绝对让他们两去火头军或者去当马夫!咬着牙自己爬去了马匪山寨,心里默记了所有的分布和地形图,完成了这次将军下令的任务。可等我爬下来的时候,只看见了我三匹马却不见人,顿时便晓得——坏了!
这两个新兵在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几天的草根生活,横着胆子去山上打点野味,虽然事前我一直都在警告他们,不过想来快要融化的积雪和马上就可以出山的激动迸发了出来,冲坏了他们的脑子。
小心起见,我只能等在山沟里,守着马匹,祈祷他们出去了能够后侥幸的不被发现,并且的安全归来。然而,他们是安全的回来了,可身却后跟来了一群也出来打野味的马匪。
我们三个人都被发现了,而且还被围在了山沟中,跑都没地方跑,几乎就是被人一网打尽。
当时看到对方的人数,我便知道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于是舞起了自己的长枪,力保这两个新兵蛋子好歹能够走出去一个。急急的催促他们两人上了马,可惜他们两个才跑出去山沟口不久就被马匪安排的弓箭手给射死在了马上。
当时,究竟对方有多少人,我杀的眼红疲惫已经不知道了。当时一个人单枪匹马,只知道拼命的厮杀,为的不过就是想活着回去罢了。
莫约坚持了一个多时辰,杀的筋疲力尽。最后众马匪一拥而上,身上已经多处挂彩的我慌忙的招架了一会,突然感觉到自己脖子一凉,便是天旋地转,倒地没一会就失去了直觉。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被雪掩埋了一半。身边是一地死尸,简直就是从白色和红色相接的地府里爬出来的死鬼一样,四周只能听到如同鬼啸一般的风声,听得人胆寒不已。
刚刚才抬起头,随后就感觉到了自己脖子上剧烈的疼痛,这才想起自己脖子上挨了一刀,命大的居然没能死掉……最后实在不想流血而死,抓了一把地上的雪,胡乱在了自个伤口上!
那种冷的刺骨,尖锐的疼痛,疼得我当时就一阵抽搐!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怕会雪崩硬是不敢叫出声!好不容易缓过来以后,全身都瘫软了,硬是挺着,用手爬出了半个山沟。最后还是被我那老马找到了,驼了回去。
回去后的七八天里,人都是在鬼门关附近徘徊的。总是能够迷迷糊糊的梦到那些死掉的兄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异常难受。
那时冻伤的伤口都烂了,结果军医用刀给挖了烂掉的伤口,才把我的命保了下来。然后紧跟着养了三四个月才算是好的利索了,而当时的大将军也应为这次我将所有的情报带回来,特封我为斥候营偏将。
可惜,我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当时我就在问我自己,为什么活着这么累,这么疼,我还要活着?
……当时我真的很迷茫,后来才知道,原来我不想死,我还想活着,简简单单的活着。或许……也是为了争口气,不想被父皇的那句‘滚!’给彻底打败。
……
不知为何,现在看到父皇的这种复杂,我却有点得意。原本张口就想吐露出我这么多年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但是一张口不知为何,又敷衍了过去。
金銮驾上,父子心
不知为何,现在看到父皇的这种复杂,我却有点得意。原本张口就想吐露出我这么多年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但是一张口不知为何,又敷衍了过去。
但是,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敷衍过去了,他也就不是我那个精明的父皇了。他几乎是想都没像的张口道:“若你不肯说实话,朕不介意让朕的密探去打探清楚,到时候可就是欺君之罪。”他底下眼睛看了看我的伤口道:“这形状是刀伤,谁干的?”
我支支吾吾:“马匪。”
父皇很直接:“那你杀他了么?”
“……杀了。”我也不是很确定,后来大军是把这股马匪给灭了。
父皇煞有其事的看我一眼:“还不算太窝囊,朕不想朕的儿子被人砍了一刀,还要朕帮你报仇。”
我苦笑了一下,无言以对。但似乎父皇并不想就这么放过我,他的手掀开了我遮遮掩掩的袭衣,摸到了我脊柱上的一块大面积的伤疤。
“这里呢?在哪里摔的?”
我低头:“火,烫的。”父皇的手指一直都不肯饶了我,在我的伤疤上轻轻的打着旋,他在我耳边轻轻道:“什么时候?怎么烫的?”我的手拽了拽正在滑落的袭衣,因为动作带动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