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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转头对铭秋说:“你看我都给忘了,我应该牵头毛驴来给你坐!我是走惯了,你要是累了的话,我来背你吧!”
阿翰望着自己的眼神,永远都是呵护有加的样子,这让铭秋总有一种拨云见日的畅快感。铭秋有时也会奇怪,这个傻阿翰,愚钝之极,却有着太阳般的温度,温暖着他,照耀着他。每每面对阿翰,铭秋总是忍不住要耍孩子脾气“现在还不累,等下累了,你就背我!”铭秋藏着笑耍赖说。
“哦,哦,没问题!累了就说话!”阿翰满是笑意,牵着铭秋的手继续往前走。路上阿翰走得很慢,等他们到集市的时候,很多人都已经离开了。阿翰有些遗憾,他带下山的蔬菜,本来想换只老母鸡给铭秋炖汤,现在不知还能不能找到。阿翰心中起急,无意中就加快了脚步,在人群中窜来窜去。铭秋不明所以的跟着阿翰一起挤来挤去,问他说:“你这样站也站不定的,怎么买东西啊!”
“我不买东西,我找老母鸡”
“哦,这里好像没有卖鸡的,我们不如到那边去看看!”铭秋难得好心的建议说。
阿翰不停的四下张望,道:“不,我要用菜跟人家换鸡,如果这里找不到,我们再去买!”
“那菜换鸡?”铭秋扯着阿翰的手,高声惊讶的叫着。
阿翰回头看了一眼铭秋,不住的摇头,像铭秋这种不食人间烟火之人,自然不知其中区别,于是阿翰开始给铭秋讲述集市之道。“我在咱院子里种的菜,吃也吃不完,如果有人需要蔬菜,而且愿意用家养的老母鸡来换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会有那样的么?你为什么不先卖掉菜换成银子再去买鸡呢?”铭秋心想,如果都这样的话,那还要银子何用?
“如果找不到的话,就只能那样样了!不过换成银子的话,也许这些菜就换不到一只鸡了!”
“为啥?”
铭秋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阿翰觉得有些棘手,心道好不容易能给铭秋讲些什么,结果还搞成这样,阿翰憋红着脸,说话也打了磕巴:“如果人家需要蔬菜又想卖鸡的话,会愿意用他的鸡换我的菜,如果换成银子的话,怕不能卖到那么多,买不到鸡!”
铭秋听不明白,却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太傅曾经给他讲过,说是税赋是既要征粮食也要征银两,之所以既要准备银两又要准备粮食,那是因为当灾年来临的时候,即使有银子也换不来粮食。近来,寨中人为了田租之事为难于他,交租的嫌他租税收得高,而老弱妇孺又怪罪他给的抚慰金太少,不够生活。如果他以粮为租,再以粮作为抚恤金的话,会不会好一些呢?
最后,阿翰也没用他的蔬菜换来老母鸡,还好他卖了竹筐里的菜,用换来的银子买了母鸡,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两文钱的结余。阿翰兴奋的攥着那两文钱,高兴的拉着铭秋去给方方买糖吃,一边走还一边兴奋的道:“这两年风调雨顺的,大伙儿的日子都过好了,以前那些蔬菜根本换不到鸡!”
铭秋一路走来,闷闷不乐心事覆着心事。他曾贵为天子,总以为自己是万民之主,全天下都该围着他转。可现在他什么都不是了,人世依旧,大家各过着各的日子,他的存在似乎不值一文。另外,看着满大街熙熙攘攘,一派欢乐祥和,没有了他,在他母后的治世下,黎民百姓们似乎过得更好。以往,他总是觉得是母后妨碍了他,现在看来是他阻碍了他母后才是!铭秋突然停了下来,落寞的看着皇宫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
欢快的阿翰被铭秋这么一扯也停了下来。他看向铭秋,快乐的心情转瞬间荡然无存。本来好好的,铭秋为何又一脸难过?阿翰读不懂铭秋的心,一直以来,阿翰都觉得铭秋就像天上云朵,虽日日能见到,却又高高的挂在天上,摸不着触不到。
48、逝去 。。。
四年之后,一个秋日清爽的午后
铭秋一个人歪在榻上,有一眼无一眼的看着手里的书,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他懒洋洋的又昏昏欲睡。一阵喧闹打破寂静,铭秋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只听到阿翰的那洪亮里带着怒意的声音,他就知道方方又闯祸了。
铭秋的童年禁锢在那个皇宫里,没有自由,没有乐趣。铭秋万不想方方跟自己一样,就一直放任着让她自由自在的长大。可方方似乎自由过了头……一个女孩子家,总是跟一群男孩子们玩在一起,骑马打仗,上房上树,一来二去竟然还成了孩子王。听着方方叫闹的声音越来越近,铭秋不禁头痛,这丫头野惯了将来可怎么办?
“爹,你放我下来,是小虎不对的,是他先欺负人的!”
只见方方被阿翰夹在身侧,小腿小胳膊不停的扑腾,铭秋一个没绷住,噗嗤的笑了出来。这个情景无论他看多少次都是忍俊不禁。阿翰白了他一眼,铭秋立马敛去了笑意。阿翰张开胳膊,方方顺势解脱束缚,像泥鳅一般立即窜到铭秋身边,甜甜的叫着:“父亲!”
铭秋佯装厌恶的推开她道:“玩得这么脏,不要靠近我!”方方也不恼,低头担担身上的土,道:“跟小虎打架弄的,那家伙力气还挺大,竟然把我打倒在地!”
“哼!你倒是实在,自己直接交代了!”铭秋拿着腔调看着方方说。
“我不说,我爹也得说,您不是说过了么,坦白从宽,只抄五篇,抗拒从严,整本抄便!”
方方仰着头,咧着嘴,笑得欢快。铭秋一看不对,她的牙怎么少了一个?铭秋招招手,方方立即凑了过去,铭秋板正她的身体,捏着她的嘴巴,问:“你的牙今天怎么少了一个?里面还有血?”
“今天活动了,刚刚打架的时候,掉了……啊啊……”方方被捏着嘴巴,口水就顺着嘴边流下来了。铭秋哭笑不得,只得放她去漱口。见方方一蹦一跳的出去了,阿翰开口道:“这野丫头太不像样了,这以后还嫁不嫁得出去!你得好好管管她!”
铭秋一撇嘴,道:“你怎么不管?”
阿翰气得脸发红,道:“我打她你护着,我饿她你给她偷饭吃!你就罚她抄什么书,我看也不管用!”
“那好吧,你下次打她,别让我看见好了……生她的时候……”铭秋又老生常谈的念叨了开来。这下阿翰无语了,他上前一步,揽住铭秋的肩膀,道:“我知道她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是……她以后嫁不出去,会埋怨咱们的!”
铭秋顺势靠道阿翰身上,说:“所以不要让我看到就好了!”
“那你不就成好人了么?坏人都让我一个人做了!以后她就只跟你亲。”铭秋闻言暗笑,他要的就是这个。
傍晚吃过饭,阿翰收拾碗筷,铭秋准备带着方方出门遛弯。这时铭秋的表哥突然闯了进来,说他外公要不行了,让他们赶紧下山一趟。宋怡三年前因为身体的原因被惜欢接下山,之后身体一直好好坏坏,半年前开始就基本上不认识人了。
铭秋赶到惜欢家,匆匆忙忙的往宋怡的房间里赶,一进门就让他见到了意想不到之人。多久了……从那之后……多年不见的……他的母后。铭秋的脚步戛然而止,他表哥赶忙伏在他耳边,道:“爷爷明白的时候,不让陛下靠近,只有……”
随即赶来的阿翰,一样的毫无准备,当惜悦就那样出现在他面前,那死去孩子的样子,那日的奔跑……往日种种,一下子涌了上来,阿翰变得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还好惜欢即使赶了过来拉走了阿翰。
“铭秋!”朝思暮想的儿子就这么闯入视线,惜悦的泪水模糊了眼眶,多少个不眠之夜都是在想儿子中熬过来的。
养儿方知父母恩,这几年拉扯方方,铭秋偶尔也会想起自己的小时候。记得他小时候吃月饼,母后总会每个都吃一口,确定没毒后才让他吃。还有一次他从假山上摔下来,也是她母后第一个跑过来,抱住他……他不恨她!铭秋用了好长时间,才想明白。
“我来看外公!”铭秋平静的说。
“你来,你来!”儿子跟自己说话了,惜悦几乎喜极而泣。
拉着外公的手,外公对自己笑了,然后叫自己秋儿。这些铭秋已经习惯,这半年来,无论见了谁,外公都叫秋儿。他的外公曾经是那么的英姿勃勃,如今也落得目光呆滞,形容枯槁。爱也好,恨也罢,只是生命匆匆。
宋怡在全家人的陪伴下平静的去了,终年八十有一。按照他生前的愿望,大家把他葬在了云明山上,跟秋儿相伴。宋怡说,他自己到底背叛了家族,跟秋儿的这一生虽然幸福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