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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也拿捏的丝毫不差。”
“那毒针上是什么毒?有没有给戴先生看过?”
“师父看过,说是那毒来自西域,本是审讯犯人用的,中毒者全身如万针撺刺一般的疼痛,却不会昏晕也不会死,而且也不用解毒,过得一半个时辰,就不会再痛了。”
颜启昊眉头深锁,沉思了片刻,突然问道,“那马呢?那马后来怎样?”
颜音虽然有些奇怪颜启昊为何要关注那马,但还是答道,“那马后来很好,师父说这毒会随着发汗排泄流出体外,不需要解药,也不会害了那马的性命。”
“那马毕竟只是中了一次毒,若是中了多次会怎样?”颜启昊又问。
“这个师父就没说过了,您可以去问问师父。”颜音有些诧异,又问,“父王您知道这种毒?”
颜启昊缓缓摇了摇头,随即又微笑问道,“所以亭儿就偷偷教你骑马和游泳?”
颜音听颜启昊称呼颜亭做亭儿,微微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深究,“是啊,三哥偷偷教我骑马,还要瞒着皇上、义父他们,很是辛苦呢!还有游泳,我本来不肯学,三哥一定要逼着我学的,我们托词说去调养身体,在林甸温泉厮混了整整十天,三哥每日打着骂着,总算是学会了,不过在温泉中游泳的感觉真好……”
颜启昊听颜音用了厮混两个字,微微觉得有些刺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但见颜音笑得一脸温柔,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又说你不怕痛?”颜启昊又问。
颜音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促狭的笑,“父王——您又听墙根?”
颜音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颜启昊很是受用,不禁尴尬一笑,“我听你和戴提举谈得很是快活,不忍心打搅你们……”随即又叹息了一声,“爹爹倒真是羡慕戴提举啊……”
颜音有些诧异,抬眼去看颜启昊的脸色,立时便明白了颜启昊的意思,他是羡慕师父和自己相处得愉悦和谐。想到这里,颜音突然有点心酸,反手轻轻的,试探的,握住了颜启昊放在榻上的右手。
颜启昊心中一热,左手伸了过去,轻轻拍着颜音的手背,喃喃唤道,“意儿……”
颜启昊话音未落,便发觉自己错叫了二儿子的名字,很是尴尬,想解释,又讷讷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父王您想二哥了?”颜音笑问。
颜启昊见颜音并不在意,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担心二哥不回来?”
“是啊……”颜启昊长叹一声。
“不会的——!”颜音拖长了声音,“二哥才不会不回来,他最敬重父王了,做梦都想和父王一起上阵打仗,您现在肯带着他去铁鹞子军随军操练,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回来?”
颜启昊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当年□□龙兴之前,咱们在苦寒的北漠,那时候和南赵接壤的是契丹,契丹就曾有一位皇子,身世和你二哥相仿,他的母亲也是被俘的一位南赵宗姬。这位皇子母亲早亡,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成年后从军南征,骁勇善战,屡战屡胜,一直是南赵的心腹大患,南赵查明了他的身世,便让他的亲舅父来契丹营中卧底,几番劝降,终于劝得他率部归降南赵……”
这段历史,颜音自然是略知一二的,但从未将自己的二哥和这件事联想到一起。
颜启昊继续说道,“此后,契丹与赵国形势逆转,两军胶结,连年征战导致契丹国库空虚,民怨四起,才给了咱们机会灭了契丹,逐鹿中原。因契丹忙于应付我们,便和南赵停了战,这位皇子也没了用武之地。又过了几年,新帝上台,他因卷入户部弊案获罪,流放岭南,不到三十岁便死在了流放地。他带去的三万契丹精兵,也被解甲归田,分散到各个州县,就像是……从来不曾在这世间存在过一样。”颜启昊顿了一下,又叹道,“那支军队,也叫做铁鹞子军。”
夹在为仇的父邦与母邦之间,是世间最深重的煎熬吧?颜音想着,突然开始庆幸室韦和大源历来交好,自己不必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颜启昊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所以,爹爹一直不肯让你二哥从军,就是怕他也要面对同样艰难的抉择,上一代人的恩怨,不应该让他去背负……”
“可是……”颜音想起了那日二哥求自己时所说的话:“我是大源王子,和南赵没有半点瓜葛。”于是说道,“可是二哥是真心喜欢追随父王上阵打仗的。”
颜启昊长叹一声,过了很久才开口说道,“不说这个了……把你的事说给爹爹听听吧,爹爹想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一十七、中原百年烽火燃
“其实……我刚到家那会儿,有一肚子话想跟父王说,可是父王却不给我开口的机会,现在想说的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您又非逼着我说。”颜音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喃喃说道。
“是爹爹不好,爹爹向你道歉……你要是不愿意说,就别说了,爹爹不逼你,不过爹爹是真的想知道你在中都过得好不好,都经历了什么事?”
“那事儿……说来话长了。”颜音轻叹。
“那就慢慢说。”
“父王,您还记得的珠儿吗?”
颜启昊眉头一皱,心道怎么又提起她了,本不想接口,怕音儿因此想起了那次重责,又怕音儿对她仍有情。但好不容易音儿对自己态度和缓,却又不好避而不答,只得说道,“记得,就是跟康茂跑了的那个。”
“她后来被捉回来了吧?”
颜音的语气,很是平淡,倒不象是对那珠儿还有情愫的样子,颜启昊这才略略放下了心,继续说道,“是,那些人最后只走脱了两个,一个是康茂,另一个是个地位低下的宫女。”这些事,之前都是刻意瞒着颜音的,怕颜音知道了又闹出什么事端来。
但此时颜音脸上波澜不惊,依旧淡淡问道,“后来呢?她如今下落如何?”
“她后来被分到了盖天大王的营寨做营妓,但解送中途又逃走了,如今下落不明。”
颜音听了点点头,怅然叹道,“她真是个奇女子。”
颜启昊听颜音这样评价珠儿,心中更是放心,“是啊,我初时还以为她隐瞒了岁数,特地去查过大梁府档,发现她果然只有七岁。此女行事真是出人意表,连很多大人都不如她。你小的时候已经很是端凝持重,像个小大人一般,但比起她来,还是远远不如,她那份决绝勇烈,很多成年男子也比不上的。”
“是啊……”颜音也感慨。
颜启昊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好,音儿长大了,到了可以父子促膝对坐谈女人的年龄了。
颜启昊微笑着,依然契而不舍继续问道,“你那说来话长的事儿跟她有关?”
“没有。”颜音摇头,“是我弄错了,倒是跟皇上罚我去洗衣院有关。”
“什么?!”颜启昊瞠目,“皇上罚你去洗衣院?他把你当什么了?你是我的亲儿子,他的亲侄子,不是他后宫那些嫔妃姬妾!”
颜音见颜启昊急得满脸通红,忙解释道,“是我犯了错。”
颜启昊大急,“便是犯错,也要用罚男儿的方式罚你,怎么能让你去罚后宫内眷的地方?”
颜音笑道,“皇上舍不得杖我,他知道我这身子受不起。”
听了这话,颜启昊想到因自己的那顿杖责,给颜音带来了一生的病痛,气势登时沮了,但依旧愤愤不平,“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待下次面圣,我要好好说道说道,我也曾带着他儿子打仗,可从不曾这么折辱过他儿子!”
颜音一笑,“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父王的探子自然打听不出来。”
听了这话,颜启昊才稍稍气顺了一点,若是没什么人知道,不损了颜音的名声和脸面,倒也罢了。
“其实,就算有人知道也没什么,我倒是不觉得被罚去洗衣院是折辱,总好过当众被杖刑。”
颜启昊有些心虚的偷眼去看颜音的脸色,见他轻轻忽闪着睫毛,平平静静的,倒似并不是在说那次杖责,只是泛泛而谈,便稍稍定了心,安慰道,“咱们大源习俗如此,大家都不介意这些,爹爹小时候顽劣,常被皇考重责,便是当今皇上,也没少责打爹爹,太宗皇帝还曾因挪用库银被群臣杖责过,也算不上什么折辱。”
“若是关起门来,怎样都行,我就是受不了当着所有人的面……也许每个人想法不一样吧……”颜音叹道。
颜启昊觉得有些尴尬,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颜音却已经开口娓娓道来。
大昌二十一年,也就是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