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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那几个皇子被赐死的前夜,你去跟他们一夜纵酒狂欢,是不是为了帮我讨那解药?”
颜启昊似乎没想到安述羽直接问出了这句话,突然有些尴尬,“也是也不是,一方面为你讨解药,一方面也是兄弟一场,送送他们……只有最后那一夜而已,他们纵然有什么出格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何况只是好酒好肉,一夜狂欢而已。”
“当真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吗?”安述羽盯着颜启昊的眼睛,死死追问。
“没有……”颜启昊扭过头,回避着安述羽的视线,“就是喝酒吃肉,行令投壶而已,都是自家兄弟,哪能有什么出格的事情。”
“六哥……你莫骗我。”安述羽的声音幽幽的,“老四那么阴毒的一个人,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把解药给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把解药带到地下去又有什么用处?只可惜他那解药并不好用,毒是解了,你的身子也坏了……”
“老四那个人,我没少跟他打交道,当时刑求我的时候,全都是他坐镇主持的,他就是一个损人不利己的疯子,对他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六哥,你一定是许给他什么了,他才会把解药给你。”
颜启昊摇摇头,却并不回答安述羽的问题,只是叹道,“他那毒药和解药,都是从西域弄来的,我后来也曾派人去西域诸国打探,却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零五、丹剂常思沐浴时
灯火摇曳,已是夜深。
颜音听安述羽讲完了他和颜启昊的故事,一时难以置信,半张着嘴愣在那里。
过了许久,颜音才吐出这样一句话,“原来我想做的事,父王小时候也做过,但他却不许我做……”
“事情虽然相似,但情形不同的……”安述羽叹道。
颜音也知道情形不同,当年渤海国是被灭国,安述羽年纪又幼小,按律只需要净身为奴即可,颜启昊所做的只是让安述羽不被刺字并且有更好的待遇而已。但康英却不同,他们两兄弟偷换身份在先,康茂南渡成功继位发兵北伐在后,两国刀兵再起。康英又是赵国战俘中身份最高,皇子中年龄最长的一个,若留下他的性命,甚至给他更好的待遇,不仅朝野上下不放心,便是三军儿郎,也会不服的。更何况当时南赵降臣众多,留着康英,只怕也会生变。
颜音此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八岁的孩童,长期跟在源章宗颜启晟身边看他处理政务,耳濡目染,对于朝政中的利弊得失也颇有领悟,此时回看当年那事,自然想法与少年时不同。但心里依旧微微刺痛,理,很容易懂,情,却难以割舍。
无论如何,颜音对当年所作所为,始终不悔,便是翻回头去再活一次,也依然会做同样选择。
颜音整了整衣冠,利落地单膝跪倒,行了大礼,站起来抿嘴一笑,轻声唤了一句“义父!”
安述羽也是一笑,伸臂将颜音揽在怀里。
颜亲却不经意的向后一缩身子,随即又止住了,只是身子有些僵硬,那笑容,也僵在了脸上,带着一丝苦涩。
“怎么?这些天身子又不好了吗?”
“还好……”颜音垂下头,睫毛轻轻颤着。
安述羽轻轻扳过颜音的身子,双手如飞,在他后背上娴熟的按摩着。
“义父……不用了,我已经开始服药了,过些日子会慢慢好的,再说冬至要上玲珑灶了,很快就会好的。”颜音拧过身子说道。
“那去浸洗一下吧。”
“不用了,夜深了,太麻烦了……炕是热的,躺一会儿就好了……”
安述羽眉头一皱,“怎么?你父王没有安排人专门伺候你洗浴吗?”
颜音眨着眼睛不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他没安排,你自己不会说么?怎么这么别扭?”安述羽的语气中带了点不悦。
“说了也没用,何必自取其辱……”颜音的语气颇为委屈。
“你怎么知道没用?”
颜音和安述羽抬头看去,见正是颜启昊站在门口。
“父王。”颜音连忙单膝下跪行礼。
“自己家里行什么礼?不嫌絮烦吗?”颜启昊说着,伸手去拉颜音。
颜音却没等颜启昊的手碰到自己,便站起了身子。
颜启昊一怔,呆了片刻,方缓缓缩回了手,扭头对从人吩咐道,“速去烧水,三郎君要洗浴。”说完,又转回头来问安述羽,“需要药材浸浴吗?”
颜音忙摇了摇头。
“不要吗?”安述羽有些奇怪,“素常不都是要用的吗?”
“不用麻烦了……”颜音轻声。
“这是你自己家,他是你亲爹爹,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又不是在中都皇上身边,你没有必要这么谨小慎微。”
听了这话,颜启昊心中一痛,这孩子,在中都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如今他对自己这样疏离,莫非只是因为在中都习惯这样了?
三个人一时无话,气氛有些尴尬。
安述羽突然说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药房拿药。”
“别!”
“不用……”
父子两人同时出了声,颜启昊看了一眼颜音,对安述羽说道,“这种事,让下人去做就好,你在这里陪着……音儿。”
颜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牵住了安述羽的袖子角,那姿态,倒像是个第一次出门,怕走丢了的小孩儿。
隔壁很安静,偶尔有隐隐的水声传来,那是颜音在药浴。
“要洗多长时间?”颜启昊问。
“通常要小半个时辰,中间水凉了要兑几次热水。”安述羽回答。
“三哥……对他好吗?”颜启昊犹豫地问道。
“你问这话真没良心,你不是没听过传言,好到都快让众人以为他要传位给音儿了。”安述羽一哂。
“这个我知道,但是三哥的几个皇子争位正酣,三哥难道就没有拿音儿当靶子,先稳住他们的意思?”颜启昊的语气有些急躁。
“或许有,但皇上对音儿极好,这一点错不了,我都看在眼里的。”
“让音儿做那小黄门的差事,算什么极好?我自己的亲儿子,我都没舍得这么用!”颜启昊愤愤。
“六哥,你这还真是误会皇上了,音儿不方便去上宗学,也不便专门给他一个人请西席,亭儿虽然能教他一些东西,但毕竟浅显,说到治国安邦的大学问,还有什么能比天天跟在皇上身边,耳濡目染能学到更多呢?”
听了这话,颜启昊一怔,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层,联想到之前音儿写的那些官员评语,看来还真是如此,音儿跟在皇上身边,对政务应该也没少下功夫。
安述羽又道,“以音儿现在的理政之才,当个宰辅估计也不在话下。”
颜启昊听了这话,心花怒放,但话到嘴边却变了另一番言辞,“你这可是把他捧到天上去了。”
“皇上有意将都城南迁到燕京,这你听说过吧?”
颜启昊点点头。燕京位置偏南,地气和暖,规制也齐整,倒是比苦寒的会宁更适合做都城。况且以如今源赵形势,不出三年,必将再战,都城南迁,也有鼓舞士气之意。
“搞不好皇上会安排音儿做个官儿,负责土木呢!”安述羽笑道。
“那种不入流的差事有什么好做的,等音儿病好了,我还要带他去军中历练呢!”
“五哥……”安述羽嗔道,“当年皇上赐婚时候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了吗?音儿这身体,怎么去军中历练?”
颜启昊瞠目道,“有戴神医在这里,我用最好的药给他调养着,什么病治不好?他现在还小,待到二十岁,不能从军吗?又不用他冲锋陷阵,只要运筹帷幄便好,古时候孙膑那样的瘸子都能领兵打仗,他怎么就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和下章有点私货,其实也算本文的一个初衷,就是要写一个疼痛症患者在社会生活和家庭生活中的种种不协调和冲突
杏花算是回答我对皇汉和满遗的态度问题,这文算是回答别人问我你有什么病的问题,以及我为什么特别烦有人指点我看中医或者保养等等,呵呵,真是内务府门前卖阉炎药,但是人家是好心,又不能喷回去,╮(╯▽╰)╭
☆、一百零六、寒痹经冬应有诗
颜音百无聊赖的在浴桶中转了个身子,把下巴搭在桶沿上。一时间水声激荡,因屋子又大又空,似乎隐隐有回声一般。
颜音只觉得耳朵轻微的嗡嗡作响,忙用手指在耳根处微微揉捏着。颜音因为肾虚的症候,本来就有耳鸣头晕的毛病,耳力也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