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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儿涡不是有小兔儿,而是有一只半人高的大兔儿。”
“啊?真的吗?父王把它抓来给我玩好不好?”
“父王已经把它抓来了啊……”
“啊?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就在父王的鞍前啊……”颜启昊说着,左手松开缰绳,撩弄了一下颜音白狐皮帽上垂下的长尾,“这不是大兔儿的长耳朵么?”
“父王坏!父王就知道欺负我……”颜音嗔道,一面说,一面用脑袋在颜启昊胸口滚来滚去。
颜启昊哈哈大笑。
“骑马真好玩!父王要能每天都带我骑马就好了。”颜音兴奋地说道,说完便转头去看颜启昊的脸色。
“好啊!你若不怕辛苦,父王便去找匹小马来,你天天骑着它跟我在一起便是。”颜启昊微笑说道。之前南下时两军正在交战,胜负未定,颜启昊断不敢放颜音一个人骑行,万一照顾不周,和大军走散了,那可就悔之晚矣。如今胜利凯旋,再无赵军的威胁,颜启昊自然也就放心让颜音独自骑马了。
“可是……我不会骑马呀……”颜音嗫嚅。
颜启昊皱起了眉头,“你都八岁了,怎么还不会骑马?!我大源马背上得天下,男儿五、六岁就应该学会骑马了,你母亲没教过你吗?”
颜音坐在前面,没看到颜启昊脸上的不悦,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嗯……娘说了,教儿子骑马射箭,是做父亲的最大的乐趣,她可不愿意夺了父王这一乐,所以一直没有教我,等着父王来教我呢!”
颜启昊听了,神色顿和,心中一酸,喃喃说道,“盈歌……”
这次颜音感受到了颜启昊的情绪,忙用小手轻轻摇撼颜启昊揽着缰绳的手,“父王,父王!大军到了燕京,会休整几日的吧?那时候你教我骑马好吗?不然这个便宜,就要被皇上占去了呢!”
听了这话,颜启昊脸上微微变色,但随即又笑问,“只有几日,你能学会吗?”
“能!”颜音又是连连点头,“我很聪明的,学什么都比别人快,而且我会拼命练习的,一定能学会!”
颜启昊一笑,用下颌在颜音顶心轻轻一啄。
颜音也嘻嘻笑着,把头用力向后一仰,在颜启昊胸口顶了一下。
“音儿。”颜启昊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除了学骑马,学射箭,你还想学什么兵器呢?是像父王一样使枪,还是像皇上一样使蒴,或者像叔祖那样使狼牙棒呢?”
“嗯……”颜音歪着头,想了半天,才轻声说道,“都不要……我想学医。”
“为什么?”颜启昊的脸上的微笑,迅即消散成微微的愠怒。
多少次想象过这孩子长大后的情景:父子二人横枪立马,立于高岗之上,笑对百万雄兵。可如今这孩子,竟然说要学医!颜启昊实在难以想象这貌美如花,白衣胜雪的孩子,穿行在遍布血污、泥泞、尸体和蛆虫战场,去救治那些伤兵。更无法想象他甚至根本不会上战场,只是在药气缭绕的炉旁度过一生。
“因为戴神医很威风啊!一摸脉就知道人得了什么病,什么病都能治,咱们那些军医见了他都吓得不敢出声。”颜音比手画脚的说着。
那戴子和的来历,颜启昊也和崇王议论过几次,约略猜到了几分:当年征西夏时,桓谷关一役,源军大败,当时还是皇子的源章宗颜启晟失踪在乱军之中,遍寻不着。众人皆以为他已经丧命,甚至有些朝臣开始提议为他举办葬礼,但颜启昊独排众议,非要等百日后再行定夺,结果还不满百日,颜启晟便回到营中,据说是被一汉人医生所救。颜启昊和崇王都认为,这位汉人医生,应该就是戴子和。所以源章宗才在圣旨中特别提出要恭请戴子和来源国。
猜到了这一层,两位王爷便勒令源军上下对戴子和万分礼遇,再加上戴子和的性子本就乖张,因此在源军中我行我素,放荡不羁,却是谁都让着他,谁也奈何他不得。这一切看在颜音眼中,自然是觉得戴子和威风得不得了。
颜启昊强压着心头不快,谆谆诱导,“那戴先生虽然医术高明,但若是到了两军阵前,他手无缚鸡之力,只怕是随便一个赵兵,就能把他斩杀了,所以说,人不学武,就无法自保啊。”
“可是……他不上战场不就行了?”
“即便不上战场,也一样有明刀暗箭,人生何处不是战场?”颜启昊突然有了几分感慨。
“可是……父王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唉……音儿,父王不能保护你一辈子啊。”
颜音眨着眼睛,想了想,又道,“可是,如果我学了医,就可以保护父王一辈子啊,如果父王受了伤,生了病,有我在,就会很快康复了。还有……若我有戴神医的本事,也许大哥和娘都能活着吧?”
颜启昊摇头苦笑,但见颜音如此崇拜戴子和,又不好直接泼他冷水,只好绕着弯子说道,“纵然是天底下最好医生,也不是什么伤病都能治的,一个医生没有救活的人,说不定比他救活的人还多呢。”
“可是……如果没有医生,那么或许所有人都活不下来,哪怕有一百人都救不活,只要能救活一个人,也是好的啊。”
颜启昊见辩不过这孩子,心中烦闷,“你哪有那么多可是?!父王戎马半生,容不得自己的儿子不学武!”
颜音听颜启昊语气不善,忙轻轻拉了拉颜启昊衣袖,“父王……父王……我没说不学武,只是说同时也学医,行不行?”见颜启昊不回答,又继续说道,“我不想我的亲人再离我而去了,我要好好保护你们,父王,还有二哥……”
颜启昊心中一软,轻轻叹了口气,环起手臂,紧紧搂住了颜音的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六、身随浊浪莫问情
父子二人一路谈谈讲讲,好不开心。眼见跨过这最后一道溪流,就走完这一片水泽了,远远的可以看到先到的大军都在前面扎营休整。
突然,数声惊叫从上游传来,随即一股激流汹涌而至,颜启昊□□的这匹乌骓马向前斜踏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颜启昊忙一提缰绳,双腿一夹,那马便几个纵跃,迅速跨过了这道不算太宽的溪流。
颜音转头看时,却见激流之中,一袭雪青色的襦裙被水流鼓荡着,伞一样张开,飘在水面上,而穿着衣服的那人,却只从水中伸张出一只手臂,迅即,又被浪打得沉落了下去。
“珠儿……是珠儿!快救人!爹爹!快救人!”颜音急得大呼。
颜启昊也不答话,只是从鞍后取过绳索,看似不经意一甩,那绳索去势如龙,如一条腰带一样,束住了那襦裙。颜启昊扬手一甩,珠儿小小的身躯,便被带着从水中跃了出来。
一声裂帛,那绮绫的襦裙经不住珠儿身子的重量,被撕裂开来,眼见珠儿的身子急速下坠,马上就要平拍在水面上,这样的下落势头,珠儿的五脏六腑非受伤不可。
颜音睁大了眼睛,一声惊叫堵在喉咙中,想发也发不出来。
颜启昊却很是镇定,立刻把绳子的另一头甩了出去,缠住了珠儿的纤腰,再度用力一提,珠儿的小小身躯,便划出一个弧度,平平稳稳地落在了溪畔草地上。
颜音大呼一声,“太好了!”便要下马,却被颜启昊按住了肩膀。
两旁兵卒让珠儿伏在一块大石上,由她吐出腹中积水。
只过了片刻,便听到那边回道,“禀王爷,她醒了,没事儿了。”
颜音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转头一笑,对颜启昊说道,“父王,父王!您这一手好漂亮啊!也教教我吧!”
“你不是要学医吗?”颜启昊还是有些介意。
“我都要学不行么……”颜音拧着身子撒娇。
“贪多嚼不烂,什么都学,最后什么都学不好,父王可是要打你的。”
“您放心吧!我学东西很快的,我这么短的时间就学会了分茶和绘画,连太子哥哥都很吃惊呢……嗯,绘画上就算是只学会了写意花鸟吧,那也很了不得了,太子哥哥小的时候学了好几个月才到我这程度呢!”
颜启昊听颜音提到康茂,有些不快,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颜音有所察觉,便住了口,想下马去看看珠儿,却又不敢开口,只是偷眼去看颜启昊的脸色。
“报!”一名小校从远处冲了过来,滚鞍下马,单膝跪在颜启昊马前,朗声说道,“禀王爷,有两辆马车陷入梁鱼涡黑鬼泽,马已经没顶,车已经陷到车轮,需要多派人马,前去救援!”
“车上装的是什么?”颜启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