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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还不到十三岁。”颜音很吃惊。
“转过年就十三了,算成人了。”
颜音还是不解,摇了摇头,但因是颜启晟所为,又不好评说什么。
“你是不是也喜欢她?”颜亭问道。
颜音大窘,腾地红了脸,“三哥!我才不喜欢她呢,你这是胡说什么啊!”
颜亭嘻嘻一笑,“好啦,不喜欢便不喜欢,这么急赤白脸的做什么?到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似的。”
“三哥!”颜音娇嗔,“你再乱讲我不理你了!”
颜亭笑着用手指刮了一下颜音的鼻子,颜音张嘴作势欲咬,颜亭却不躲避,反而把手指往颜音嘴上凑。两片红唇,触上了颜亭的手指,像是轻轻一吻,瞬间便分开了。
颜亭有些怔忡,将手指凑到了自己唇边,偷眼去看颜音时,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那淑媛姐姐呢?她怎样了?”
“被二皇兄收了。”
“凭什么!?”
“父皇这次罚二皇兄罚的很重,估计是又后悔了,帮他找补呢,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呗!”
“那算什么重罚啊……”颜音嘟着嘴抱怨。
“你小孩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府上百十号人,都靠他养活,虽然有田庄地土,但这俸禄也是不小的一块,二哥今后可要节衣缩食过日子了。”颜亭的语气,明显是在看笑话。
“淑媛姐姐那么好的人,跟了二皇兄,可惜了……”颜音却只想着为朱淑媛不平。
“已经不错了,是钦封的次妃,位份不低了,她在南赵不过是个内宰,说到底还是下人,能有这样的归宿,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她们的衣服都很单薄,能不能给他们送些衣服进去?”颜音又问。
“你还没挨够罚是不是?小孩子不要掺合政事。”
“可是……她们真的很可怜。”颜音仰着头,眨着眼睛,一脸祈求。
“好吧!”颜亭在颜音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我拼着再挨一顿打便是。”
“不要!我不要三哥挨打。”颜音说着,从后面一把抱住了颜亭的腰。
颜亭将颜音转到前面,双手插入他腋下将他高高托起,轻轻一吻,印在了他额头上。
颜音咯咯笑着,眉梢眼角,似乎隐隐发着光。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三十二、兴亡成败亦堪哀
两人一骑,徐徐回转。
一扫去时的悲凄愁云,心情如马蹄般轻捷欢快。
“三哥,三哥!我们去那上面看看好不好?”颜音遥指一处高台,高台上隐约有数间屋宇,几株巨树。
“那是昀台,咱们大源各部战乱时,原本是了望预警用的,如今上面放置着从南赵拿来的钦天监观象仪器。”
“啊?!那我更要去看看,我还没看过呢!”
颜亭宠溺一笑,拨转马头,径直朝那昀台行去。
颜亭唤来看守的小校,开了锁,牵着颜音,一步一步沿着湿滑狭窄的石阶拾级而上。
“这里平素没有人来吗?”颜音见那石阶年久失修,不禁问道。
“是啊,定都之后这里便失去了军事上的功用,一直荒废着,后来放了那些观象仪器,也没有人会用,便只是在这放着。”颜亭答道。
“为什么没人会用?不是有那么多南赵降臣吗?难道没有钦天监的官员?”
“有是有,但那几个官员只懂得颁布历法,记录天象,真正懂得使用这些仪器的都在舆图处,说是都被烧死了。”
颜音回忆起在大梁时的舆图处大火,也听说过葬身火海的除了舆图之外,还有舆图处全部官员和内侍,不禁心下黯然,“没有人懂,难道也没有书可以看吗?”
“相关的书,据说都沉在黑鬼泽了。”
颜音这才想起,北行途中,黑鬼泽吞没了两辆车,一辆车上的文书抢了出来,另一辆上的,却永远失却了。
两人谈谈讲讲,不觉已经登上了昀台,只见数棵古松亭亭如盖,松下零散分布着熟铜铸就的巨大仪器,每一个都有一人多高。
颜音惊喜地张大眼睛,快步走过去,轻轻抚落浑仪上的积雪,抚摸着那金丝错成的黄道刻度,细细分辨着那上面的数字。灰绿的锈迹,斑斑驳驳,像是泪痕,洒在浑仪上。颜音用指甲用力去挂,却刮不下来分毫,“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我们拿了来,却不会用,真真是白白糟蹋了……”颜音感慨。
“你要有兴趣,等我去问问那些南赵降臣,看有没有人略懂点儿的,让他教你。”
“好啊。我只知道这是观测星星的,却不知道怎么用。”颜音点头答应,踮起脚尖把眼睛贴在窥管上去看,却不得要领。
“每次看到星星,就觉得我们人间的生灵很渺小,匆匆百年,我们都化成了飞灰,那些星星依然这样亮着。什么权位,什么富贵,在星光面前都不值一提……”颜音幽幽说道。
颜亭一笑,宠溺的拍了拍颜音的头,“你这小脑袋,一天到晚,不知道都在转着什么怪念头。”
“三哥……”颜音娇嗔,“不要拍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咦?!”颜音突然望向颜亮身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颜亭顺着颜音的目光转头看去,身后,是厚重敦实的会宁城城墙,墙内,是街衢房舍簇拥着的大源皇宫,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洁白的积雪当中。不对!皇宫那里的积雪似乎在动,像是一片翻滚的雪浪。颜亭定睛细看,发觉那是一片片白布,覆盖在宫中的帐幕殿宇上……
“国丧!”颜亭大惊,拉起颜音飞奔下昀台,策马狂奔。两个人都再也顾不上身后的伤,心中巨大的不安,完全超越了身后的伤痛,到底是谁?是谁殁了?当得起这样的葬礼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和硕亲王,或者父皇……
一路疾驰,人和马都微微见汗,冒着热气,眼看宣明门遥遥在望,颜亭再也按耐不住,朝守门侍卫声音嘶哑的大声吼道,“谁殁了?”
“鲁王。”
听到这两个字,颜亭和颜音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尤其是颜亭,只觉得浑身瘫软,几乎没有力气下马。
颜音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除了关于颜亮的那一段细节,他都细细道来,没有一丝一毫隐瞒。
夜很静,父子二人久久沉默不语。
颜启昊回京祭天期间,河东三千汉奴举旗造反,自称南兴军,不足一个月便占据了十余个州县,迅速发展成数万人。原本已经归降源国的原南赵峒州守臣陈龙先随后起事,和南兴军合流一处,渐成燎原之势。
颜启昊返京祭天未归,鲁王颜启昕亲自领兵平叛,因缺乏经验,又轻敌冒进,中了陈龙先之计,被困峒州。待颜启昊援军来时,峒州已经成为一片瓦砾,颜启昕葬身火海。
颜启昊颇为自责,下令三军缟素,一鼓作气,迅速扑灭了义军。随即又马不停蹄,挥师南下,一路攻城掠地,一口气便打到了淮河北岸。颜启昊身先士卒,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虽然屡受重伤,却也令南赵兵将闻风丧胆。
鲁王阵亡这件事,一直是颜启昊心中的一块伤疤,丝毫不能触碰。这一点颜音自然是明白的,所以止住了口,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颜启昊也明白颜音的体贴,轻轻摩挲着颜音的手,幽幽说道,“父王陪你玩拔根儿,是在大梁城啊,你忘了吗?那是正月十五的白天,那里比较偏南,那时节还能找到枯叶,只是叶柄都很脆了,常常是稍一用力,两根一起断掉,你玩得兴味索然。”
颜音也幽幽笑了,“那时候我都八岁了,正是觉得自己是大人的年纪,哪还喜欢玩那个。小时候拼命想要快点长大,现在长大了,却想永远做小孩……”
“后来呢?戴先生最后有没有找到方法,治疗你这不怕痛的症候?”
颜音摇摇头,“没有,不过我心里有数,又粗通医道,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不会有事的。”
“你师父,经常打你吗?”颜启昊很是介意,觉得颜音是自己的亲儿子,虽然说出话来常常把自己气得半死,但自己都轻易舍不得动手,这戴子和却说打就打。
“也没有,这是第一次。而且这次也是父皇让师父教训我的。”颜音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
“那就是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了?”颜启昊穷追不舍。
“哪有那么多,总共也就两次。”颜音有些支吾。
“那第二次是怎么回事?”颜启昊继续追问。
颜音垂下视线,抿起嘴,一言不发。
“好,你不说,我问述羽去。”
“父王!别……”颜音急忙阻止。
颜启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