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颜音将那只长满冻疮的手,紧紧护在双手之中,再也不在意那手上的红肿,水泡和溃烂。
“金铃,怎么又跑出来了,衣衫单薄还不去屋里暖和着?”一角青色的裙裾闪过,却是端着木盆的朱淑媛走了过来。
“屋里闷,出来透透气。”康金铃换作一张笑脸,仰着头答道。
“你看你,坐没坐相,你看小音,坐得多规矩。”
颜音这才注意到康金铃一直蹲踞着,倒是大大咧咧男孩儿的姿势,而自己端正跪坐,显得贤淑文雅。
“上次被宽娘罚跪,膝盖上的伤还没好呢!”康金铃嘟着嘴撒娇。
“你总是有理,都多久了,还没好?”朱淑媛轻斥道。
康金铃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你们两个快回屋吧,若闲着没事,就背背书。”朱淑媛转头问颜音,“小音,你可曾读过诗书?”
颜音点点头,“读过一点点。”
“那太好了,你们两个轮流当另一个的先生,互通有无,能记得多少便分享多少。”
“咱们都落到这个境地了,还读什么书啊!”康金铃小声抗辩。
“嘉福,小音。”朱淑媛弯下腰,一手按着康金铃的肩膀,一手按着颜音的肩膀,正色说道,“不管落到什么境地,总要记得自己是大赵人,源人能奴役我们的身子,但不可夺走我们的气节,诗书礼乐,是我们代代承袭流传千古的东西,任何时候都不能丢,知道吗?”
康金铃点了点头。
颜音突然觉得一阵烦躁,虽然他除了那句“不记得了”,再也没说过半句谎话,但是这依然是在欺骗,被她们当作自己人一样信任和照顾,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颜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要尽快逃离这个地方,他宁愿被杖责,也不愿意再在这里呆下去!
“淑媛姐姐。”颜音突然开口问道,“还有几天到冬至啊?”颜音刚刚在洗衣院过了一夜,当然不会连日期也记不清,但是,脑子中患得患失的各种念头纷至沓来,总是有几分含糊。
“算上今天,再过四天就是冬至了。”
四天……颜音心中默算着,代天子行冬至大祭,之前要斋戒三日,算来父王今日若没有进城,也一定到城外了,斋戒这三日和祭祀当日自然是不能□□,但过了冬至,总该来和自己见面了吧?还有五日,还有五日就熬出头了!
但是……父王陈兵黄河北岸,源赵两国尚未议和,父皇这是为什么,非要让父王回京祭祀呢?是麻痹南赵,让他们以为议和已定,再突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若那样,或许父王回京只是虚晃一枪 ,未必会进城,也未必会见自己……想到这里,颜音脸上又泛起了愁云。
五天过去了,第六天也过去了,第七天、第八天……起初颜音忽忽如狂,脑子里翻来覆去,为颜启昊的没有出现编出各种理由自我安慰,寄希望于第二天睁开眼睛,便能从这里出去,但是从早晨等到入夜,希望多大失望就多大……终于有一天,只是一瞬间,颜音突然想通了,不再企盼什么,眼中的光暗淡下去,脸上的表情淡然平和。终究是,不该对父王抱什么希望吧?
作者有话要说: 嘎拉哈这个游戏,北方人都知道吧?这是满语
☆、一百二十七、扶醉摧花一枝落
这洗衣院中塞了数百名南赵女子,早已人满为患。活计并没有那么多,因此上未成年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因天气渐渐冷了,又实在没什么消遣,颜音和康金铃以及几个年岁相仿的小姑娘,便整日待在屋中吟诗做对。那康金铃年纪虽小,但博闻强记,文采不俗,颜音倒是跟她学了不少东西。
那宽娘也没有再为难颜音,反倒是突然对所有人的态度都好了起来,一天到晚脸上堆着假笑,对每个人都嘘寒问暖的。但是她之前对众人过于苛酷,因此并没有人愿意理她,除了朱淑媛。无论对方是谁,无论对方对自己是什么态度,朱淑媛都一视同仁,彬彬有礼。即便是成了战俘,被幽囚,被奴役,她依然履行着内宰的职责,关心着每个人的饥寒饱暖。遇到事情,大家也都喜欢找她评理调停。
天气渐渐冷了,颜音也更加畏寒,整日里缩在屋里炕上不肯出门一步,康金铃便在屋里陪着他。这一日阳光很好,其他女孩儿都出去玩了,只有她们两个待在房里。
突然,砰地一声,门被推开了,闪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那人的身后,日光刺眼,他的脸背着光,看不清面容。
那人一进来,便把门带上了,摇摇晃晃地冲颜音和康金铃走了过来。
康金铃意识到情况不对,惊叫了一声,拉起颜音便要往门外跑。
谁知道那人反应极快,一伸手,擒住了康金铃的肩膀。一声裂帛,康金铃仅有的那件衣服,从肩至腰,被撕下了半幅,露出了微微隆起的淑乳,康金铃惊叫一声,忙用手掩着胸前衣襟,大呼,“小音!快跑!”
颜音却不肯丢下康金铃一个人逃命,抓着那人的手臂,想要重施故技,一口咬了下去。
哪知那人身手不凡,手腕一翻,便扼住了颜音的咽喉。
颜音的头不自觉的向后仰去,刚好和那人打了个照面。
“是你?!”
“二皇兄!”两个人都吃了一惊。
那个扼住颜音咽喉的醉鬼,正是二皇子颜亮。
“二皇兄,你喝醉了,快些去歇歇吧!”颜音劝道。
“你出去!”颜亮冷冷说道。
“二皇兄,你醉了,快回去吧。”颜音隐隐猜出颜亮要做什么,只是不住口的劝说。
“小音,你们在说什么?”康金铃疑惑的问道。颜音与颜亮的对话都是女直语,她一句也听不懂。
“你先出去吧,我认识他。”颜音故作平静地用汉语对康金铃说道。
康金铃还是不放心,迟疑着不肯挪动脚步。
“嘿嘿!”颜亮舔了舔嘴唇,狞笑一声,“既然你愿意送上门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还未等颜音有所反应,康金铃猛地推了一把颜音,叫道,“快跑!”
“谁都别想走!”颜亮冷笑一声,立掌如刀,猛地砍向康金铃后颈。康金铃一声未吭,便软软的萎顿在地,失去了知觉。
“你把她怎么样了!”颜音大急。
“她没事儿,只是晕了过去。咱们两个的好事儿,可不能让她看了去,不然你面上也无光啊,是不是?”
“二皇兄,你想干什么?”颜音此时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怪事儿,你这姓康的小姑娘,怎么叫我皇兄?莫不是认错了人?”颜亮嘻嘻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在颜音下巴上扫来扫去,甚至试探着,想要插入颜音嘴里。
颜音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慌乱地扭着脖子躲避,“二皇兄……你想做什么?”
“哈哈!皇子郎君,来到这洗衣院,还能做什么?小妞儿,你不是想知道吗?爷跟你做了,你不就知道了?”颜亮说着,便去剥颜音的衣服。
颜音大骇,想要呼救,却想到若是招呼来别的女子,不免还是会被颜亮糟蹋,于是只得寄希望于颜亮能够清醒过来,于是大呼道,“二皇兄!我是颜音啊!”
“颜音?你是说小三郎君吗?呵呵,笑话,父皇那么宠他,对他比对自己亲儿子还好,怎么可能让他上这里来?”
“二皇兄!我真的是颜音啊,我犯了错,被父皇罚来这里的!是真的!”颜音大急。
“住口!”颜亮怒斥,“父皇两个字,也是你叫的吗?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父皇豢养的娈童,你爹不过是我爹的一条狗罢了……”说着,便一把扯掉了颜音的上衣。
“你?!”颜音气得面色发青,“你胡说什么?这种大不敬的话,也是能说得出口的?”
“我说了又怎样,你去告状啊!”颜亮一边说着,一边步步进逼,猛地剥下了颜音的裙子。
颜音身上只剩下了小衣,他一边挣扎躲避,一边后退,直退到烧炕的大灶旁,已经再无退路。
颜音顺手抄起灶边的一桶水,向颜亮泼了过去。
那水是用来放在大灶的锅里,让屋子保持湿润的,刚从外面提进来不久,还带着冰碴。这一桶水将颜亮全身浇得透湿,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放肆!”颜亮老羞成怒,抽出身后的马鞭,向颜音抽了过去。
门,再一次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带着一身冷冽水汽的朱淑媛。她张开双臂,将颜音挡在身后,低声吩咐道,“快跑,去喊人……”
颜音有些迟疑,此时跑开,未免不讲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