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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前军一千人吼叫着,一往无前,脚步声越来越响,渐渐形成震耳欲的咆哮。
对面的曹军营中,报警的鼓声此起彼伏,很快亮起了无数的火把,杂乱的脚步声远远传来,似乎其中带着无边的惧意。向条心中特别快意,他高举着手中的长矛,嘶声大吼,士卒如潮水一般从他身边经过,扑上两里步以外的曹营。
七百步……
六百步……
五百步……
向条兴奋不已,闻名已久的五子良将乐折冲也不过如此,居然被自己劫了营,真是意外之喜。他挥起马鞭,正要纵马上前,忽然听得前面一阵惊呼,随即传来一片惨叫,接着前锋乱成一团。
“什么事?”向条大怒,指着一个亲卫叫道:“你快过去看看。”
亲卫还没跑几步远,一个士卒匆匆的跑了过来在向条马前跪倒:“将军,曹营在前面挖了一条深沟,我军前锋掉入沟中,死伤无数。”
向条吃了一惊,连忙来到前面,只见路中间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洞里传来士卒们的惨叫声。向条正要招呼人将洞口上乱七八糟的树枝挑开,忽然听到一阵怪异的啸声,他心头一紧,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两个亲卫已经和身扑了上来,一下子将他扑在身下。
一阵箭雨带着死神的狞笑,瞬息而至。
被大路上忽然冒出几个洞吓住的士卒们还没回过神来,好多人连盾牌都没来得及举起来,箭雨已经飞到面前,前排的士卒纷纷中箭,惨叫声不绝于耳。
前军大乱。
……
乐进坐在帐中,就着摇曳的灯光,细心的擦拭着手中的长刀。这把长刀是曹冲让蒲元特地为他量身订做的,乐进个子小,却偏偏喜欢用长刀。汉军的标准长刀四尺的,他的长刀五尺,几乎接近他的身高。他这把刀的刀柄也比是的刀长出一些,可以单手持握,也可以单手持握。乐进就凭着这比别人长一尺的长刀,在将才济济的曹操帐下从一个帐下吏做到了折冲将军,这其中不仅有他舍生忘死的勇敢,更有他多谋善断的用兵天赋。
曹冲特地为他打造了这把刀,据说用的是一块陨铁,孝桓皇帝延熹七年三月落在右扶风的,是蒲元花重金收购来的。这把刀和乐进以前用的那把刀规格一致,略微重一些,手感极佳,蒲元的手艺不是盖的,说是削铁如泥,基本上没有什么吹嘘的成份。乐进拿到这把刀之后,一直带在身边,连睡觉都不开他一伸手就能拿到的范围,每天晚上睡觉之前,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把刀抽出来,用丝帕细心的擦拭一遍,虽然这把刀到他手中,还一次没用过。
乐进脸上露出如见到初恋情人一般的笑容,他得意的将刀竖了起来,映着灯光,打量着刀身上斑瓓的花纹,眯起了眼睛,爱不释手,连远处的喊杀声都似乎没有听见。
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手腕一抖,长刀化作一条银龙,笔直的指向帐门口。帐帘掀开,一个中等身材,却极是彪悍的大汉低头走了进来,一抬头看到指着鼻尖的长刀,他下意识的连退两步,一下子撞在帐篷上,撞得帐篷轰的一声巨响。人还没站稳,他已经抬手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格了过来,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长刀被乐进手中的长刀如割纸一般截为两断,半截断刀“当郎”一声落在地上。
“将军?”那大汉这时才看清面带得意的乐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着手中的长刀,立刻苦下了脸,心疼的看着手中的半截长刀:“将军,你这是……唉呀,可惜了我这把好刀啊。”
“扒皮周,你那也叫好刀?”乐进撇了撇嘴,随手拿起身边以前用的那把长刀扔过去:“这把刀赏你了,省得你天天眼红。”
扒皮周大名叫周奔,是个猎户,力大无比,能生擒虎豹,他出售的毛皮都是最完整的,所以得了个外号扒皮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被乐进看中带入军中,做了他的亲卫队率,跟着乐进征战十年了,一直忠心耿耿。他打起仗来和乐进一样不要命,有进无退,所以每次打完仗,他的长刀都要换几把。自从乐进得了这把宝刀之后,他看中乐进原来用的那把三十炼已经很久了,没想到今天乐进却把这把刀赏给了他,让他开心得咧着大嘴直乐,把要回报的事情都给忘了。
“别笑了,快说有什么事。”乐进一笑,甩了个刀花还刀入鞘,用刀鞘敲了敲周奔的胸甲,沉重的长刀在他的手里轻若无物,如臂使手:“前面吵得很,是不是已经打起来了?”
“哦!”周奔这才醒过神来,连忙将腰间的刀鞘抽出来扔给随后冲进来的侍卫,一边将乐进送的刀小心的插好,一边得意的笑道:“将军,正如你所料,张飞那个贼子向这边突围过来了,他们没防着路上的沟,一下子掉进了好几十个,接着又被我们一阵长箭撩倒上百个,那个前军将领说不定都没命了。”
乐进呵呵一笑,轻轻的抚着下巴的短须:“这个张翼德当真以为我乐进好欺负么?扒皮,前面全部准备好了?是三条沟吧?”
周奔得意的一笑:“将军,准备好了,这些降卒打仗不行,挖沟倒是真快,这才一个时辰,就有营前挖了三条沟,我估计张飞一定要气得跳脚了。”
乐进手中有三千降卒,一听说跟着乐进来堵截张飞,他们都吓得直哆嗦。在张飞手下久了,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很怕张飞,现在居然要和张飞打仗,对他们来说,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一个个情绪很不安定。乐进却对他们说,你们不用怕,张飞来了,我不要你们去打仗,你们的任务不是打仗,而是挖沟,仗一打起来,你们就给我退到后面去,最多运运军械,打打下手,不要你们和张飞面对面的交战。
降卒们一听说不要和张飞照面这才安了心,挖起沟来倒是很卖力。说实在的,他们虽然是降卒,但到了曹营之后没有受到什么歧视,除了衣甲军械一时不能向曹军看齐之后,伙食军饷都和曹军一视同仁,也能每天都吃上两块肉了。乐进也从来没有歧视过他们,对他们也很照顾,不让人欺负他们,现在又不让他们上前线,只让他们挖挖沟,哪能不尽力。乐进一声令下,一个时辰的功夫,三千人在乐进的营前就挖下了三道宽两丈,深一丈,长二百步的沟。
“将军,你还真是神了,这些废物都能发挥这么大的作用,也只有将军能想得到。”周奔咧着大嘴笑道:“我就说嘛,将军怎么会对这些人这么客气,原来是准备让他们挖沟的。”
“这是公子教的。”乐进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下衣甲:“把降卒都撤到后面去,让我们的人层层堵截,不要硬顶,打一阵子就放弃一道,能挡张翼德半夜就行了。”
周奔应了一声,刚要出去,乐进又叫住他,想了想说道:“把那些降卒撤到后面十里的莲竹塘,在那里再挖一条沟,要深,要宽,把塘里的水引过来。”
“诺。”
周奔跑了出去传令,过了一会儿又转了回来,乐进已经在侍卫的帮助下穿好了衣甲,紧了紧腰间的长刀,大步出了帐门。
张飞没想到善战无前的乐进居然挖起了沟,一上来就吃了个闷亏,连掉进去的和被后面的人推进去的,一共有二百多士卒掉进了坑里被活活踩死。接着劈头盖脸射过来一阵长箭,又放倒百十个。张飞趁兴而来的士气一下子被打击住了,士卒们深怕再次踩到沟里去,看着眼前的路却不敢前进,奔跑也就变成了龟速。
张飞虽然恼火,却不慌乱,他组织起士卒用盾牌掩扩护着长矛手上前挑开掩盖物,填起了几个通道,然后让士卒们由通道上冲过去,和冲出营来严阵以待的曹军厮杀。曹军仗着有准备的地形,层层阻击,有效的杀伤对手之后,有条不紊的互相掩护,一步步的后退。而张飞通过了第一条沟之后,又面临着第二条沟,他们一边要小心的探查,一面还要应付曹军的攻击,实在是苦不堪言。
打了一夜,张飞损失了上千人,却连乐进的面都没有见到。天快亮的时候,乐进在张飞刚刚冲过第三道沟之后还在探查并不存在的第四条沟时,带着亲卫冲上来打了张飞一个反击,终于让宝刀尝了血,然后在张飞组织起反攻之前逃之夭夭。这半夜时间,那三千降卒已经在五里外的莲竹塘又准备好了一条沟,等着张飞向前跳,乐进一直跑到莲竹塘,躲到那条沟后面,洗洗睡了,安安静静的等着张飞再来。
张飞气得面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略作休息,在乐进留下的营寨旧灶时生火作饭,然后让士卒休息半天,再次起程,当他看到乐进悠哉游哉的坐在一条又宽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