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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问少将军吧,他最得你的真传,实在不行问子玄也行,问我可就问错人了。”
张郃抬手给了乔越一马鞭,笑骂道:“你这个竖子,一天到晚心思就在那些营妓身上,问你点正事就推得一干二净。这为将的怎么能只顾埋头厮杀?要是这样的话,镇南将军怎么会在襄阳、成都的书院里亲自给军侯、校尉们授课?你跟着子玄学学,用点心思在正事上,不要总在女人肚皮上厮混,要不然你这中郎将就算做到顶了,以后只能看着子玄做将军,听他的命令。”
乔越有些尴尬的笑了,他走到地图旁蹲下身子,看了地图半天,还是挠着头说道:“这个地形,还真是没什么机会,如果一定要我说的话,只有强攻这一条路了。不过他们有营寨可以凭借,我们的损失不小。”
杜宇托着下巴,手臂撑在膝盖上,摇了摇头:“不妥,我军虽然战斗力强,但以五千人攻八千人,纵使胜了也是惨胜,后面的仗就没法打了。以目前的形势看,还是等他们离开这里,明天在行军途中和他们野战比较好。”
张郃微微颌首,他又看了一眼张雄,张雄正要说话,却看到西面一匹快马飞驰而来,他停住了,指着前方对张郃说道:“父亲,恐怕形势有变,不容易我们如此稳妥的打算了。”
张郃也看到了那个斥侯,他眯起了眼睛,手抚胡须,眼中一丝忧色一闪而过,随即又放松下来。
斥侯飞马到了山坡前,飞身下马,顺势向前冲了几步,正巧赶到张郃面前翻身拜倒,声音快速却“将军,张飞七千大军绕过益阳,直奔我们这里来了,已经过了资水,离我们七十里。”
“知道了,下去吃点东西,再探。”张郃摆摆手,让斥侯离开,回过头再看张雄等三人,见他们都有些变了脸色,张雄一脸的惊讶,杜宇站起了身,手托着下巴,微微皱着眉头,正在沉思,乔越却是勃然大怒,手握刀环大声说道:“将军,张翼德这是想和向巨达一起围杀我们啊。请将军下令,我去拦住他,看看这个万人敌是不是也和关云长一样徒有虚名。”
杜宇扑哧一声笑了,抬手给了乔越一巴掌:“你以为你是黄将军啊,张翼德这个万人敌岂是你能对付的,别说大话了,还是安心听将军怎么说吧。”
张郃没有说话,他盯着地图看了半天,这才看着三人问道:“你们说说,应该怎么办?”
张雄看了看张郃,又看了看杜宇,杜宇又蹲下身子,在地图上用手指量了量,点了点益阳,又点了点凤凰湖,然后又张开手量了一下临湘的距离,想了想说道:“将军,张翼德既然过了资水,以斥侯的速度来看,他今天应该在兰水的北岸兰溪镇扎营,留我军不到五十里,如果让他明天再赶上来,这一万五千大军对付我们五千人,胜算极大。他这么一搞,我军很是被动,如今之计,要么在他们回围之前连夜退回益阳,要么在张翼德到达之前先击败向巨达,免得两面受围。”
张郃笑了,他看着张雄说道:“你说呢?”
张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地图,摇了摇头:“退回城实在太可惜了,我们回去,他们一万多人随后就能跟过来,将我们团团围住,等益阳的粮食吃光了,我们还是要突围。”
“那你的意思是击败向巨达?”张郃笑道:“我们可最多只有一夜的时间,能打得下来吗?”
“机会都是人掌握的,没有打怎么知道行不行。”张雄和乔越对视了一眼,突口说道。
张郃摇摇头,沉思不语,又看向杜宇。
杜宇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依我看,还是回城比较好,益阳的粮食虽然不多,但支撑十天还是可以的。我们在益阳有七千人,他一万五千人攻城基本没有胜算。有了这十天,曹将军一定会派人来支援我们,到时候再与张飞决战,胜算要大得多。我军到长沙的目的就是为了牵制张翼德,让曹将军轻松的拿下武陵,现在张飞的大部分人马已经被调动到这里了,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没有必要再冒险。”
张郃笑道:“子远,你也这么看?”
乔越有些为难,他心里当然不希望就这么退回城,但杜宇的方案显然是最稳妥的,回城固守几天,曹冲的援军一定能赶到,到时候可以轻松击破张飞。只是这样一来,张郃的功劳就少得多了。他看了一眼张郃,想从他的脸上看出苗头来,却大失所望,张郃和平时一样,脸色很平静,一点破绽也不露。
“我听将军的。”乔越也学了个乖,笑着说道。
“哈哈哈……”张郃点了点乔越,站起身来大笑道:“难得你这个好战分子今天居然也老实了。走,我们向南撤。”
“向南撤?”张雄等人都愣住了。张郃也不理他们,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翻身上了马,居高临下的看着三人,大声笑道:“怎么了,这么简单的军令都听不懂了?”
“诺!”三人回过神来,轰然应诺。
……
向朗也接到了张飞来援的消息,他笑着对向条说道:“你看,张将军来了,这仗就更好打了,一万五对五千,再加上张将军的神勇,我军必胜。张俊乂如果识相,必然会撤回益阳。”
向条也很轻松的笑着:“父亲,这么说,我们只要守紧营盘,等过了今夜就万事大吉了,就算他撤回益阳,我们将城围住,他迟早也是个死,除非江北的曹军能飞过江来。”
向朗摇了摇头:“益州水师在乌林呢,要赶回江陵运兵过江,不是十天半月的做不到,有这时间,益阳城已经破了。”他有些犹豫的想了想:“不过,万事都有个意外,我们还是小心点的好,文豹,你今天辛苦一点,前营就由你镇守了,千万不能出差错。”
向条点头应道:“父亲你放心,我一定坚守营盘,不给张俊乂机会。我倒不怕他来,而是怕他听到张将军来援的消息直接跑了,父亲,我们是不是通知一下张将军,让他先截断张俊乂的退路,免得让他跑了?”
向朗白了他一眼:“你不要总想着立功,张俊乂是什么人?他会直接向西吗?他肯定会绕个圈子回益阳,不给张将军机会,再说了,张将军也是你能指挥得动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斥侯来报,说张郃带着人往南撤走了,看样子要过南面的龙耳河。
“怎么样?”向朗对向条说道:“不过张俊乂这人诡计多端,你不要轻易信了他,就放松警惕,说不定他这是假相,让我们当他是真走了,半夜却回来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夜里一定要小心从事,千万不能疏漏。”
向条应允,起身出去了。向朗还是不太放心,到营中巡视了一番,直到确信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到半夜这才躺下,又在脑子里将大营里的情况过了一片,这才闭上了眼睛。正如向朗担心的那样,凌晨丑时,正当向朗刚睡下不久,前营向条来报,有大批曹军忽然出现在营前,看样子是想来偷袭的,不过前营守得很严实,他们没有找到任何机会,试探了一下之后已经退去了。刚迷迷糊糊睡觉的向朗一跃而起,急急忙忙赶到了前营,向条正全副武装,手持长刀在营盘前巡视,弓箭手排成两排,严阵以待,锋利的箭尖对着远处黑漆漆的原野,随时准备发射。
“父亲,真被你说中了,这个张俊乂居然还是不死心,假装撤走了,半夜来偷袭,幸好我们有准备,才没让他们占到便宜。”向条一见向朗就开心的说道。向朗查看了一下,又极力远看了半天,黑漆漆的夜色里什么也看不到。
“斥侯派出去了?”他不太放心的问道。
“派出去了。”向条应道:“不过曹军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个人影也没有了,从火把的数目来看,大概有四五千人。”
“嗯,小心点,他们说不定就在远处看着,等你一松懈,他们又回来了,这些曹军都跟狼一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向朗欣慰的拍了拍向条的肩膀走了,其中的满意不言而喻。向条心中舒坦,更是精神抖擞的睁大了眼睛,注意着远处的动静。
向朗派出传令兵,给张飞写了个急信通报将张郃军的动向,他们现在还在烂泥湖,明天可就说不定了。他没有说张飞应该如何,他把这个主动权交给了张飞,然后安安静静的等着张飞的回音。
凌晨寅时正,兰水北岸,张飞大营。
张飞还没睡醒就接到了向朗的消息。他看完急件笑了笑,将竹简扔到案上,翻身倒回行军床上想了想,然后一跃而起,大声叫道:“传令,立刻过河!”
副将殷文应声走了进来:“将军,士卒们还没有吃早饭,是不是……”
“吃你娘的早饭。”张飞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