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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带领水军进入张公湖。刘备和诸葛亮带着三千人,从沙羡进军,逼向西陵。
西陵城一下子陷入了近四万大军的三面包围之中。
曹冲从关羽的降兵中挑了一部分有家属在襄阳和南阳的人编入了斥候队,按照荆州正规军的待遇进行了授田,然后派到四周去打探消息。他们都是荆州人,对这里的地形很熟,原本就是被刘备的仁义之名所诱,现在被曹冲派过去的人一洗脑,再加上关羽和霍峻在西陵城下不仗义的把他们当了弃子,他们很快就认同了自己是荆州人,而且是朝庭治下的荆州人,干劲十足的当起了斥候,不停的奔走了西陵城四周,将四面八方的消息不停的汇总到张松的手中。
张松充分发挥出了他那善于阴暗中战斗的本性,将大量的消息整理清楚,及时的交到曹冲的手中。同时还指挥着一只十几人的第五纵队,在孙权的大后方特别是会稽象幽灵一样的游荡,不停的传播着真真假假的消息,让吕壹彻底忙了个四脚朝天。
“永年,你要注意休息,别累垮了。”曹冲将一杯参茶推到张松面前,看着他那两只熬成兔子眼却依然贼光四射的眼睛说道。
“公子,没事,我还撑得住,有事情做就兴奋。”张松开心的笑道,接过茶喝了一口,看了看一旁冷眼看着他们、正在打杂的孙尚香说道:“孙小姐还真是做了婢女了?”
“哼,我孙家的人……女人说话说数。”孙尚香哼了一声,狠狠的盯了曹冲一眼,扭头走开了。曹冲看着她发育成熟的背影,苦笑道:“她哪是想做婢女啊,她是想偷师再打败我呢,每天早上我练武的时候,她两只眼睛就象挂在我身上似的,比情人还情人啊,就是杀气太盛了点。”
张松收了笑容:“公子虽然宽厚,不过正当大战之际,公子还是小心为妙,此女不是麋家姐妹,她骨子里有股凶气的。孙家的人都不是什么易与的人物,你可别再上了当。这女人……”
曹冲知道他想说什么,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再上当了,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信,这个道理我懂。只是麋氏姐妹还在路上,等他们一到,我就把她送到襄阳去陪着大乔夫人。”
张松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他又呷了一口茶,从怀里掏出刚整理好的情报,刚准备解说,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寒,他回过头一看,孙尚香正死死的盯着他,一见他回头就恶声骂道:“死矬子,你放心,本小姐要杀他也要光明正大的杀了他,不会用那些下作手段的。我孙家的人没你说的那么无耻,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胡说八道,小心我一剑刺杀你这个矬子。”
“住口,滚出去!”张松还没说话,曹冲忽然勃然大怒,霍的一声站起身来,指着孙尚香喝道:“来人,把她关起来,今天一天不准给她饭吃。”
孙尚香一下子被暴怒的曹冲吓得呆住了,短时间之内居然没有反应过来。曹冲明知道她服软是想偷师学艺,却从来没有说过她,甚至没有给过她脸色看,有时还跟她开两句玩笑,对她因孙权一直没有派人来问她的消息发脾气也很宽容。除了晚上她必须回到俘虏营和不能接触到相关情报之外,一直对她比较客气,没想到今天却劈头劈脸的骂了她一顿,还要饿她一天。这让她有些转不过弯来,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可是个俘虏,不由得怒气上涌,将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砸,转身就走,眼中委屈的泪却禁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骂公子都没事,就是不能骂张先生。”押送他的虎士有些不忍心的低声说道。
“为什么?”孙尚香不解的问道,脸上还挂着泪珠。虎士看了更加不忍,就将在乌林大营的时候曹冲为张松去找场子的事情讲了一遍。孙尚香听了,也觉得刚才骂张松矬子有些不妥,可是话已经骂出去了,也不好意思收回去,只得气鼓鼓的坐在曹冲惩罚手下人的禁闭室内生闷气。虎士摇了摇头,将门轻轻的带上走了。这个孙小姐不知吃了什么药,这才几天,一点刚来的女将气慨也没有了,是不是被公子打了一顿,把傲气全打没了?
“公子不必生气,我也习惯了。”张松见曹冲依然大怒不已,连忙劝道。
“不行,你习惯我不习惯。”曹冲气哼哼的坐下,翻看了几页情报,招呼刚走进来的庞统坐下,这才气平了些,将看过的情报递给庞统说道:“士元,几路大军越逼越近,你看看我们先打哪一路。”
庞统没有立刻应他,而是细细的看着情报,又问了张松几个问题,想了好一刻才说道:“将军,你说贺公苗为什么会脱离孙权大队,移屯我军东北的龟山峰?”
曹冲头也不抬,一边看着手中的情报一边说道:“还能有什么意思,无非是想截断我的后路,或者在我弃城的时候打我一个伏击罢了。不过龟山峰离西陵有点远,他要想打我的伏击只怕腿不够长,未必跑得过我。”
张松却说道:“公子,我看未必,龟山峰离西陵近百里,他得到我们撤退的消息时再跟上来,根本来不及堵截我们,而且龟山峰是庐江与江夏相通的八尺谷的西首要道,由龟山峰入八尺谷急行两日即可到达丹扬郡。”
曹冲还有些不解,他在江夏打仗,怎么会天天惦记着撤兵回丹扬郡。庞统见了,放下手中的情报解释道:“去年贺公苗奉命攻击丹扬的黟县和歙县,武彊、叶乡、东阳、丰浦四乡先降,他上表以叶乡为始新县,后来攻克歙、黟,又分歙为新定、黎阳、休阳三县,加上歙、黟和始新共六县,为新都郡,以贺公苗为太守,加偏将军,开府于始新……”
随着庞统的讲解,他慢慢有些明白了,感情贺齐的根本没什么心思来打什么江夏,江夏打下来跟他也没什么关系,而这个新都郡却实实在在的是他的地盘,赋税都是他的,相当于他的私人小王国。去年孙权要攻打合肥,调他和蒋钦驻守庐江,只是做个后备队,他还算愿意,现在孙权调他来打江夏,却是让他当先锋,又在他的新都郡附近安排了不少人手,不免让他有些生疑。再加上原本做副将的蒋钦领了庐江太守,现在正驻守在庐江郡,实在让他有些放心不下,要知道蒋钦可是孙权的亲信。
“孙权手下的人这么有油水?”曹冲愕然,打下一个地方就割一块给大将,太大方了吧。
“是啊,所以江东诸将对征服山越都很热心,因为一旦打赢了,强者补兵,弱者为民,其中有一大半好处要落入这些大将的手中,地盘又大了,手中的兵又多了,好处颇多,自然人人热心,特别那些本来就是江东的大族,对此更是热心,所以他们才愿意支持孙家。而周瑜等江淮的人马,则没有这样的好处,他们更热心于北征,一来他们的家乡大部分都在江淮一带,二来他们也希望因此建功立业,与江东大族平分秋色。”
“呵呵呵……”曹冲摇着头笑了,他沉默了片刻道:“孙权不怕最后尾大不掉吗,这些大族本来根基就厚,非孙家可比,一旦地盘分完了,那些人岂会再听他的调遣,难不成要当天下共主吗?”
庞统抚掌而笑:“将军说得是,这的确是个慢性毒药,只是目前的情况来看,孙权也只能如此,否则那些大族现在就可以翻脸,他明知有毒也只得咽下去,希望不动声色的铲除这些大族的危险。他急于立功,急于建立的威信,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要不然他也不会把嫂子和兄弟都送过来做人质,也不会把妹妹送给刘备,他如果没有显赫的武功,如何能镇住那些大族,如何能让那些大族俯首称臣。”
曹冲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现在孙权能够调得动的人基本上是以非江东的人为主,张昭、周瑜等重臣都不是江东人,而那个后来闻名天下的陆逊现在还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眼中,想来还没有掌权,或者说权还小得很,不值一提。他这时才明白当初为什么刘巴说即使大战打赢了,天下平定还需要很长时间,原来不仅是江东的地形所限,还有那些根深叶茂的大族。
“那士元以为先打这个贺公苗部?”曹冲心中暗自有了主意,不过那些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最急的还是如何应付这很快就在将西陵城围住的四万大军。
“不仅要打贺公苗,而且要让贺公苗觉得他是在孤军奋战,是孙权在借刀杀人。”庞统抚着胡须微微一笑。刹那间,曹冲觉得这个相貌古拙的家伙笑得特别阴险。
“士元有何妙计?”曹冲淡淡的笑着,看着轻声奸笑的庞统和张松二人,看他们那样子,似乎根本没有把将要合围过来的四万大军放在眼里,不禁心中大定,对打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