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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爷与落公主一起,便常常流血见红,若是娶了婧公主,也不至于担这些骂名惹这些是非,爷怎的不听劝呢?”韩武口直心快,忍不住开口道。
韩文要精明得多,这次却也附和道:“韩武虽然言语有冒犯爷的地方,但说的也不无道理,王爷书信中警告属下等人,未能尽职尽责辅助世子办妥正事,竟多走了许多弯路,韩文着实不解。”
韩晔听罢,没有斥责他们,而是收回已经包扎好的胳膊,淡淡道:“韩文,韩武,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礼貌而温和地下了驱逐令,却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不听从,韩文韩武对视了一眼,只好退出门去。
外衫松松披在肩上,将落未落,凉气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韩晔环顾偌大的书房,一步一步朝书架踱步而去,轻轻挪了一的位置,书架便自中间向两头分开而去,露出一道隐秘的暗门来。
韩晔迈步进了暗门后,暗门便从身后合上,密室中的气息封闭,似乎越发冷了几分,西北角的高案上悬着一枚硕大的夜明珠,而夜明珠正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半人高的画像。
那是一位女子的画像。
画中女子容貌绝美,着大兴国嫡公主常服,云锦织就的绯衣,绚烂如北郡府最耐寒的虞美人,云鬓高耸,钗环璀璨,雍容华贵,而女子眉间浅笑盈盈,并无半分贵族公主的盛气凌人,叫任何一个初见她的人都舍不得移开眼睛,渴望与她亲近些,再亲近些。
于是,韩晔也没能移开眼,一直盯着画中美人的脸,惯常清冷的星眸黯然如朝晖散去,他的手不自觉伸出,缓缓抚上画中人的脸,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纸的薄透和轻慢,如何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送到他面前来?任他盯着画中人瞧上一遍又一遍,将岁月忘穿,她也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等我……”韩晔突然出声,极缓地垂下眼睑,又重复了一句,却只有薄唇轻张,声音微不可闻,“等我……”
夜色渐深,天空中的云时而聚拢时而散开,弯弯的月牙在天边若隐若现,晋阳王府又响起阵阵笛声,笛音辽远而悠扬,却又掺杂着难以排遣的愁绪,无端将人的心神引了过去,不禁想问问那吹笛人有何难了的心事。
------题外话------
每日小剧场之抢答题】
问:画中美人是谁?
今日答对滴亲都有奖哦,而且这次的答案不坑爹o(n_n)o~
然后,今天有二更,有琴吃完饭再来写。
077】菩提树下(二更)
四月初八佛诞节,传说是佛祖释迦摩尼的降生之日,这一天,盛京有热闹的庙会和祈福活动,是一年中不可错过的盛大节日。
天色刚亮,盛京的百姓们就齐齐出动,别的地方倒还好,独各大寺庙人声鼎沸。大兴国从景元帝到普通百姓,都信奉佛教的经典,且相信四月初八去寺庙礼佛便能得菩萨保佑,可得平安幸福。
一大早,由朝廷礼部筹划准备,在盛京皇城近郊的大护国寺举行了盛大的礼佛仪式,景元帝、司徒皇后以及各级朝臣身着礼服,俱都前往大护国寺出席圣典。大兴国在景元帝的统治之下日渐兴盛,百姓们也越发相信佛事和天子,认为在天子的恩典和佛祖的庇佑下,盛世终将到来。
一时间,大护国寺挤满了百姓,纷纷堵在大护国寺外,虔诚地等待着祈福开始,福泽降临大兴。
为保护帝后和朝臣的安全,朝廷出动了大量的禁军,将举行祈福圣典的大护国寺团团护住,水泄不通,即便如此,还是有百姓按耐不住激动朝内拥挤着。
除却大护国寺的盛况,京城其余的各个寺庙也都车水马龙,比如,离长兴街不远的法华寺,今日的香客尤其多。法华寺也在皇城近郊,与大护国寺相比,它的年岁更为悠久,先太子在世时,法华寺为皇家寺院,无论是藏经楼还是舍利塔,在整个大兴都颇具盛名,是每个来盛京的僧侣必来朝拜的地方。
只是景元帝登基以后,对法华寺放任自流,未加器重,致使这座皇家寺院沦落为民间寺院,然而,庙不在大而在久,百姓们更愿意相信古刹中的菩萨,虽然法华寺地位下降,香客却仍旧源源不断。
京中六品及以上官员按定律必须出席大护国寺内的祈福圣典,因此,天还没亮,左相墨嵩便与墨誉一起急急出府奔赴大护国寺,而墨问和百里婧则来了离相府不远的法华寺。
路上人多,马车行得缓慢,百里婧偶尔掀起车帘往外瞧,便能看到高低胖瘦不一的男人女人小孩来来去去,人人脸上都是喜悦,或者挎着香袋索要或施撒结缘豆。按照习俗,四月初八这天,要将用盐水煮好的黄豆盛于篮中,施于路人,以示与四方结识好缘分之心意。
墨问与她同乘一辆马车,坐得无比端正大方,昨夜百里婧睡的前院,一早去偏院找他时,墨问还没起,他拉着她的手写字,说昨夜太冷,他没睡着。
百里婧替他把衣穿好,又将发束好,他不知从哪弄了一根细细的锦带,将那枚深海血珀的哨子串好,毫不知耻地挂在了脖子上。
百里婧费解地看着他。
墨问却无辜且理所当然地写道,寺里人多,我怕与你走散,哨子一丢,岂不更难找到你?
百里婧哑然失笑。
似乎从嫁给墨问开始,百里婧的话一直不多,除了日常的关心和必要的对答,她一般不主动开口,与上次在碧波阁宴会上她肆意骂黎戍的轻松语气完全不同。坐在马车里,墨问突然就想起那日碧波阁内的场景,但他不会说话,便失了先机,沉静的黑眸盯着她的侧脸,轻轻呼出一口气来。
到了法华寺时,百里婧扶墨问下轿,早晨有点冷,又为他披上了一件黑色的长披风,系好带子,刚好便将墨问胸前垂着的那枚血珀哨子遮住了,倒没觉得奇怪。
法华寺内早就挤满了人,车马声,卖香烛的吆喝声,孩童的哭闹声,大人的谈话声、训斥声,还有心慈的妇人念念有词的诵经声,此起彼伏。
即便是寺庙中,富贵人家也有富贵人家的好处,相府的马车可以直接驶入僻静的内院,由内院后门的通道可以直接前往大雄宝殿,至少入殿前无须与人拥挤。
寺中台阶多,墨问的步子虚浮,没百里婧稳健,走着走着,百里婧与木莲便不自觉走到了前面,墨问与远山被丢在了后面。
“婧小白,你说的那棵菩提树在哪呢?”木莲问道。
“前面。还有点儿路。”百里婧往前一指,“从这个门穿过去,在大雄宝殿的一侧。”
“快点!快点!我想看看那棵菩提树到底有多大。”木莲拽着百里婧的手,两个女孩都是跳脱的性子,跑起来兔子似的快,不一会儿就穿过门洞不见了。
墨问没跟上去,索性停下了台阶上。
远山问:“主子,怎么不走了?”
墨问未答,唇角一勾,没继续前行,而是拐进了一旁的偏门。
远山费解地直皱眉,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到了到了,就在那!”百里婧又一指。
“看到了!”木莲定住脚,睁大眼:“哇,真的好大一棵!比鹿台山上最老的树还要粗!居然还挂了这么多红绸带!”
菩提树是佛门中的圣树,树干粗壮雄伟,树冠亭亭如盖,叶片细长似尾,表面光滑不沾灰尘,相传,释迦摩尼便是在菩提树下悟道的,此后,信佛的人们见菩提树如见佛,而法华寺中的菩提树在盛京百姓的眼中却有另一番意思——
百里婧仰头注视着树上垂下的无数道红绸带,没做声。许是来得早了,菩提树下还没什么人,木莲赞叹着菩提树的宏伟壮观,略一低头却就瞧见树下有一个人,顿时拉了拉百里婧的衣袖:“喂,婧小白,你瞧瞧那是谁……”
百里婧收回出神的目光,循着木莲的眼睛望去,一眼就看见树下站着的那个穿红色锦服的男子,顿时笑了,抬脚朝那人跑过去,一边出声唤道:“赫!”
司徒家以红色为服色,婧小白和司徒赫小时候都是一身的红衣,只是赫后来上战场杀敌,常穿玄铁铠甲,那日在碧波阁相见,他伤势未愈,只着了寻常的便服,今日这一身却是许久不曾见过的红衣。
男子多数不着红衣,除非是大婚之时,因为红色很挑人,英俊的人可能穿了显俗,而凡夫俗子更会俗不可耐,鲜少有人能将红色穿得如司徒赫这般风姿绰约。
在百里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