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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比如,她的情敌。
并不是天下所有的女子都能够如此坦荡,爱憎分明,尤其身在帝王之家,能够不端架子不拘小节的皇室公主实在太少。然而,也正是因为她的坦荡直率让她成为皇室纷争中的傻子,表面上的强势不饶人,骨子里的直肠子死心眼。殊不知,过刚易折。依照她这种脾气,到底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墨问想了想,很快释然,因为,她有个强势的母后,一个强势到能顺从她的心意将她风风光光嫁给一个活死人,又能明目张胆喂她的新婚丈夫慢毒药的母后。
前路都已经为她铺好,不需要她费任何心思,所以,造就了她如今的这种格。
将白玉簪插好,镜子里的男人与刚刚颓唐不羁的模样大相径庭,五官虽然平淡无奇,可整个人干净清朗了许多,精神似乎也随之好了起来。
百里婧将梳子放回原处,手立刻又被墨问握住,他在她掌心写道:“若是没有你,真不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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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琴断了网,用手机打字太慢,今天只能更一半,明天补全,留言也明天再回复。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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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憋屈墨誉
百里婧回到“有凤来仪”时,只见一身劲装打扮的男子正背对着她立在园中,腰间佩着一柄长剑。:。
“周成。”百里婧还记得她,开口叫道。
那名叫周成的男子忙回过身,单膝跪地行了个军礼:“周成拜见婧公主!”
“起来吧。”百里婧朝他走过去,问道:“赫的伤怎么样了?昨天孙太医怎么说?”
周成身材魁梧高大,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却满脸的络腮胡子,是典型的北方大汉,然而,他面粗心细,一直担任司徒赫的亲卫队队长。
听见百里婧这么问,周成垂着眼睑答道:“太医说将军的伤很严重,若是常人,三十军棍下去恐怕早已命不保。将军的身子虽然硬朗,但还是元气大伤,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完全康复。”
百里婧拧着眉,问道:“赫说要见我?”
周成垂下的眼眸微闪,顿了一瞬,坚定答道:“将军很想见婧公主。”
他没有说谎,只是把将军心里的话传达过来而已,并不算欺骗。这么一想,周成释然。
百里婧点点头,沉吟道:“这样吧,周成,你先回元帅府,我去一趟东市买点东西,很快就过去。”
周成锲而不舍:“周成有责任护送公主,恳请与公主同行。”
“也好。”百里婧不再推辞,偏头对木莲道:“木莲,你让人将床铺搬去偏院,但是动静小一点,不要吵着大公子休息。”
木莲一直在旁边努力做乖乖状,这会儿憋不住了,急道:“婧小白!我、我要和你一起去探望赫将军!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啊!我们俩去总有个照应的!”
也不等百里婧答应,她直接拖着她的胳膊道:“走吧,婧小白,赫将军还在等着你呢!”
木莲在鹿台山上也疯惯了,这些天在左相府做大丫头,肯定憋坏了,百里婧也不好拦她,便随她去了。
木莲一边讪笑一边暗暗拍胸口,还好还好,不用再去偏院那个鬼地方了,不用怕什么无脸女鬼了,婧小白也不用往狼窝鬼窟里送了!周成真是救命稻草,赫将军的使者来得真及时!
周成按着腰间的佩剑,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身后。左相府的西侧门外,一辆马车早早地等在那里,木莲和百里婧乘马车,周成骑着马,手中牵着司徒赫的坐骑“飞沙”,颇为低调地朝东市而去。
今天也是会试公布成绩的日子,老四墨誉睡不着,早早起来在院中散步,待转到后院马棚时,正好就瞧见百里婧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从里头出来。
他觉得奇怪,待百里婧走远后,招招手,问正在喂马的小厮:“那是谁的马?以前没见过啊。”
小厮直起腰,朝远处望了望,顿时捂着脸,“咝”了一声应道:“四公子,那匹马子太烈了,听说是司徒小将军的坐骑,昨天婧公主牵回来的,千叮万嘱让小的给它喂最好的草料,但不要离它太近。小的不信,就想顺手上前去摸一摸它,没想到被那马正踢着了下巴,还好小的早有防备,躲开了一点,要不然下巴肯定脱了,咝,真疼!漠北的野马果然不一样!”
墨誉却没管他有没有被踢着,沉吟道:“司徒小将军……司徒赫?他不是在西北边疆么?怎么回来了?”
那小厮茫然摇头:“不知道啊,也许是回来探亲的吧。”
边疆将士擅离职守,那是重罪,即便打了胜仗,想回京也必须得请示陛下,或者,每年初冬时节武将回京述职,这时候才能顺便探一探亲,否则,司徒赫怎么能私自回来?
就算心里有再多疑问,跟喂马的小厮也没什么可说的,墨誉没再搭理他,抬脚跟在百里婧的后头,一直出了西侧门,亲眼看着她和木莲上了一辆陌生的马车。
百里婧就不说了,表情还算正常,木莲那丫头却乐开了花,笑得跟做贼似的。墨誉年纪还轻,若是去过那些风月场所,他这会儿肯定会觉得木莲的表情像极了正在拉客的老鸨。
摸着还有点肿痛的半边脸颊,墨誉盯着木莲的笑脸,想起那可恶的妖蜂,恨得咬牙切齿。这主仆二人,仗着皇家的势力,根本不把相府中人看在眼里,想来就来,说走就走,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墨誉心里非常矛盾,大哥的前三任夫人都是小家碧玉出身,很是温和懂礼,在相府中常常被二嫂三嫂欺负,就连二嫂三嫂房里的那些小丫头都敢随意往她们头上爬,每每无限委屈没处哭诉,他看着都替她们着急。终于,三房夫人受尽折磨相继病逝。
现在婧公主来了,相府里的势力完全变了个样,她第一天就甩了那些丫头几个嘴巴子,把二嫂三嫂这两个难缠的主唬得不行,从此只在背地里议论,再不敢主动往婧公主的刀刃上撞。而且,连带着爹对大哥的态度都比从前好了许多,吃穿用度上不再拿捏,分的月钱也多了起来,不能不说是婧公主的功劳。
主子厉害了,奴婢也跟着猖狂,木莲现在就是这西厢园中的老大,丫头们都恨不得请个牌位把她供起来。一个比主子还要泼辣的大丫头,前几天,堂而皇之地霸占着整个厨房为一只兔子熬萝卜骨头汤,这简直……天、理、难、容!
马车的车轮擦过地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墨誉目送马车驶远,愤然转身,咬牙切齿,那只该死的兔子!
他起初肯收留它,是因为木莲要把它活活淹死,她拎着笼子要往大水缸里放!
现在再想想,她哪里是要淹死它,她根本是想把它藏在水缸里不被人发现罢了!他只是出来制止她,倒从此成了兔子的寄主!
那只兔子的嘴可真叼啊,必须要吃带露珠的新鲜青草,还要洗得干干净净,一丝灰尘一点枯草都不能有。更绝的是,它不喝凉水,无论池水还是井水它一滴都不沾,不沾就算了,他也不怕它渴死。
哪知道前几天,木莲特地送来一小碗萝卜骨头汤,他以为她良心发现,端起肉汤不情不愿地正要喝,却被木莲一把夺过去,她还理所当然地向他解释道,“我们家小黑喝惯了泉水,要是没有泉水,就只喝煮开了的井水或者……萝卜排骨汤。墨小黑,你记住咯!”
墨誉当场呆住,简直匪夷所思,他长到十六岁,第一次见到如此跋扈的公主,这样嚣张的丫鬟,那么难伺候的兔子!婧公主肯下嫁大哥,让爹受宠若惊,墨誉却觉得,这根本是瘟神进了家门,想送都送不走了!
一只兔子都那么娇惯,何况是人?以后的日子,恐怕还有他们受的!
既然木莲那个泼妇不在府里,他打定了主意要好好饿一饿那只胖兔子,带露珠的青草,没有!只喝泉水是吧?只喝骨头汤是吧?那就慢慢渴着吧!明明是白兔子偏要叫“小黑”,作吧!
刚走回西厢,他身边的小厮老远就兴奋地大喊:“四公子!四公子!中了!中了!”
“什么?”墨誉皱眉,“什么中了?”
小厮弓着腰喘气,边道:“公子中……中了礼闱头名!礼部的官员来……来府里报喜来了!相爷让公子你快……快去前厅呢!”
墨誉面上一喜,眼睛亮起来,右拳击左掌,声音也欢快起来:“水生,走!回去替我换身衣服!”
那叫水生的小厮“嗳”了一声,满心欢喜道:“公子,小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