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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孟良忽略心中那种怪异的情感,道,“堡主是好人,青羽也是好人且这般好看,堡主当然会救你。”
龚青羽对他笨拙的言语很包容,把糕点推到他面前,“先吃点糕点。”
焦孟良忙道,“哦,谢谢。”
龚青羽道,“孟良是堡主的近侍?”
焦孟良点头应是。
龚青羽道,“堡主似乎很在乎你。”用的是肯定句,且没有用重视,用的是在乎,焦孟良听不出来其中的区别,但是事实上这两者的意思是很不一样的。
焦孟良似乎想到了什麽,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转了一轮後才讷讷的道。“是,是堡主仁慈。”
龚青羽端茶的手顿了一下,擎煆桀仁慈?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这麽形容他。但他并不想点透这一点,啜了口茶,道,“孟良在擎大哥身边服侍,可否跟我说说他的爱好习惯。”
焦孟良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笑着道,“好啊。”
龚青羽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焦孟良想了一下就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堡主爱吃他做的家常小菜,像清粥萝卜干,红薯粥,山菌炒鸡……堡主喜穿黑色的衣服,堡主吃饭前要用柚子水洗手……
他一边说一边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那些曾特意留心的情景异常清晰牢固,他渐渐沈浸在自己的回忆和叙述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感觉不到了,等他说完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二十一、龚青羽
他一停下来就发现龚青羽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焦孟良尴尬的笑了笑,龚青羽递了一杯茶给他,“说得口干了吧,来,润润喉。”
焦孟良脸有些红,接过来,道,“谢谢。”
龚青羽看他喝了茶,神情有些倦怠了,便道,“谢谢你告知我这些,我先去休息一下,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说着站了起来。
焦孟良也忙站了起来,目送侍女带着他走远了。焦孟良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不知道龚青羽找他说这一番话是什麽意思,愣愣站了一会才急急忙忙的回堡主的房里侯着,以免堡主醒来的时候找不到人。
吃过晚膳後,龚青羽来看擎煆桀,正好见焦孟良给他擦脸,明明是两个高大的男人,但龚青羽却觉得这画面有种和谐温馨的感觉。
而擎煆桀的神色,也许他自己没有注意到,那是一种,表面冷漠平静,但内里却头着甜蜜幸福的表情。龚青羽一再的跟自己说是自己看错了,但是他又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是在自欺欺人。他是个虽然很执着,想要的东西都会努力的去争取的人,但是,同时他又十分的理智,像是擎煆桀这事,他知道像擎煆桀这种人,一但认准了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尤其是感情方面,即使自己再怎麽努力执着也不能改变什麽,认清事实,他会选择对彼此来说都是最合适的关系,保持最合适的距离,不会一味盲目的去钻牛角尖。
焦孟良帮擎煆桀擦完脸,转身见龚青羽在,便笑道,“青羽,你来看堡主了。”
擎煆桀见他对龚青羽笑,还有那声亲密的“青羽”,短短的一个下午,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两人的关系就这麽好了,他脸色有些不好。
龚青羽看到了,心下更确定自己的立场了,他笑着对焦孟良道,“我来看煆桀,同时也是来看你的。”
擎煆桀的脸整个都阴沈下来了。
焦孟良感受到了他心情的变化,转身一看,果然,堡主的脸色很不好,他忙紧张的问道,“堡主,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伤口痛?”
见他的紧张的神情,擎煆桀神情缓和了些,冷声道,“你很希望我伤口痛吗?”
焦孟良惶恐又紧张,“不是的,堡主,我,我,只是,只是关心你。”说完脸微微泛起了红晕。
擎煆桀对“关心”两个字很受用,见他泛红的脸,眸光深了深,然後若无其事的转脸对龚青羽道,“你来有什麽事?”
龚青羽受伤道,“难道没事就不能来关心一下你的伤势吗?”
擎煆桀皱眉道,“我死不了,你可以走了。”
焦孟良看看擎煆桀又看看龚青羽,见龚青羽明显的伤心的表情,看向擎煆桀,欲言又止。
擎煆桀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沈声道,“焦孟良送客。”说完准备重新躺下。
焦孟良见状忙上前两步去扶他躺下,帮他盖好被子後,声音不自觉的柔和,“堡主,我先送龚公子出去?”
擎煆桀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尤其他改过来的那一声“龚公子”,淡淡的“嗯”了一声。
焦孟良送龚青羽到院子里,焦孟良歉意的道,“青羽,堡主的性子就是这样的,不是对你有什麽偏见的,你不要介意。”
龚青羽见他不经意间就已经处处维护擎煆桀了,心下又是宽慰又是酸楚,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煆桀是个值得用真心去对待的人,你要好好珍惜。”
说完不等焦孟良回过神来转身就走了。
焦孟良愣愣的站着,对他的话似懂非懂,也许他是懂的,但却特意忽略掉。
铁一在院门外,见龚青羽出来,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道,“龚公子。”
龚青羽微笑道,“铁一兄。”
天将暗未暗,擎家堡里点起了灯笼,暗黄的灯光洒落在龚青羽清秀逼人的脸上,映衬出一种挥之不去的黯然神伤,仿佛一道无形的剑光,刺进铁一木然的心里,木然了二十几年的心,刹那间动了。
铁一面无表情,目光却十分明亮,他道,“天涯何处无芳草,青羽是明白人。”
龚青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释然一笑,“多谢铁一点化。”
铁一面无表情的脸柔和了下来。
龚青羽道,“我先告辞了。”
铁一道,“夜里凉,别在屋外呆太久。”
龚青羽对他笑了笑,转身走了,他的心不再只有忧伤,也有了丝丝的温暖。
从龚青羽看堡主的眼神,迟钝如焦孟良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麽,他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擎煆桀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龚青羽就准备要走了,虽然他生性豁达,但若天天看到两人在一起,虽然他们在外人看来一副主仆分明的样子,但是,龚青羽对擎煆桀有意,当然很容易看出来他们之间的暧昧。走之前龚青羽跟擎煆桀进行了一次交谈。
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擎煆桀端了茶,悠悠的喝着,等龚青羽开口。
龚青神情有些复杂,看着他,久久没有开口。
擎煆桀喝完一杯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皱眉道,“有话快说,没话可以走了。”
龚青羽涩然一笑,“我们永远是盟友?”
擎煆桀不耐烦,道,“我不需要盟友。”
龚青羽苦笑道,“是我需要你这个盟友,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盟友,羽环宫(羽环宫,在江湖上的地位不亚於擎家堡,龚青羽是羽环宫的少主)和擎家堡也是盟友。”
擎煆桀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房间里又静了下来。
擎煆桀又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皱眉看着龚青羽,又开始不耐烦了。
龚青羽看着他,欲言又止。
擎煆桀:“没话就出去。”
龚青羽道:“谢谢你救了我。”
擎煆桀,“举手之劳。”
龚青羽又犹豫了一下,才道,“你跟孟良是不是……”
擎煆桀喝断他的话,“龚青羽,你可以走了。”
龚青羽脸色一白,虽然已经猜测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现在进一步确认了,他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他努力让自己笑得不那麽难看,他道,“那,後会有期。”
擎煆桀脸色脸色阴沈的目送他出了门。
☆、二十二、包子来了?
年关将近,擎家堡上下都忙碌起来,尤其是擎煆桀,擎家堡的家业甚大,虽然很多事十八铁卫都可以给他分担,但是他还是喜欢亲力亲为,搞得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焦孟良看着他忙碌疲累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担忧关心,甚至是想越举勒令他好好休息,但这种情绪也只是冒个头,很快就被扼杀掉了,毕竟在他心里他还是自己的主子,不能以下犯上。
“堡主,你先吃点东西吧?”早上堡主一起来就干呕了一阵子,後来早膳也没胃口吃了,焦孟良怕他饿着,又特点去厨房熬了些养胃的稀饭端进来,希望他能吃一点。
擎煆桀瞄了那碗冒着香气的热腾腾的的稀饭一眼,皱眉道,“不吃,拿下去吧。”
焦孟良放柔声音劝道,“堡主你就吃几口吧,还要忙碌一早上,身子会受不住的,就吃几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