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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尚心里头虽不甘愿,但也只得道,
“是是,小僧马上去给小王爷开门。”
苏子汐见状,晓得锦离是报复那和尚刚才的抱怨,不由一笑。
马车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寺院,锦离领着苏子汐下了马车,方丈亲自在外迎接。
他看到锦离从马车上下来,也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兰陵王位高权重,几十年来明里暗里的势力渗透进了整个皇朝上下,连皇帝也不得不忍让三分,再加上锦离深受太后疼爱,与皇帝也是自小一块儿长大,可说是无人敢惹的人物。
也因为这样,姚锦离心狠手辣,行事决绝,令人畏惧而又不自知。
锦离跟着方丈进大殿参拜祖先,苏子汐与护卫们站在外头侯着。
不一会儿,锦离从里头出来,又与方丈寒暄几句话,方丈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侯爷来的正巧,前些日子,安宁王刚到。”
一听这话,锦离笑了起来,
“阿岚也来了?他在哪里?”
方丈道,
“正在佛堂为皇上太后祈福呢。”
锦离闻言,匆匆道了声别,吩咐护卫们把行李搬到屋子里去,然后快步往佛堂而去,苏子汐见状,也只得跟上去。
锦离一进佛堂,就笑吟吟道,
“阿岚你也来了啊。”
苏子汐跟着他走进去,只见佛堂正中跪着一个青年男子,他听到锦离的声音,并不回头,而是含笑着答道,
“嘘,我正念经呢。”
锦离闻言,脸上笑意更浓,走上前一把拉起他就说道,
“你也跪了半天了,该休息会儿了。”
那人哧地一笑,答道,
“胡说,我才刚跪下。”
待那男子站起身,苏子汐才看清他容貌。
一身月白色的锦缎衣裳,玉冠束发,雪白的腰带,腰间只挂了块碧玉,身材修长,却有些瘦弱。
他容貌清秀,比不上姚锦离的精致华美,但也是俊美清丽。
他脸上微微带着几分笑,一双眸子晶莹明亮,清风儒雅,温润如玉,仙姿傲骨。
苏子汐也不由心中赞叹,确实是如嫡仙般的人物。
只是他肤色白皙得几近苍白,没有半分红润之色,显得有几分病态。屋外冷风吹来,齐岚经不住寒气,咳嗽了几声。
锦离显然也察觉到了大门敞开着,他衣袖一挥,掌风震得门安稳地关上。
苏子汐心想,倒不晓得他有此等武功。
锦离关切地问道,
“阿岚,你没事吧?”
齐岚温和一笑,摇了摇头,他目光看向苏子汐,神情中带着几分诧异,问道,
“不是风月?”
锦离答道,
“风月受了伤。”
齐岚点了点头,神情中仍带着几分疑惑。
“那这位是?”
锦离一笑,答道,
“苏子汐。”
齐岚含笑着点点头,拱拱手,朝着苏子汐说道,
“在下齐岚。”
苏子汐忙道,
“安宁王太客气了,子汐可不敢。”
齐岚的目光又回到锦离身上,淡笑道,
“就是那个苏子汐?”
锦离闻言,笑骂道,
“燕君那个大嘴巴。”
齐岚笑道,
“你可错怪燕君了,当初你弄得宋谦那样尴尬丢尽了面子,连我在府里头,也得到了消息。”
锦离想起当时的情景,也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晚膳的时候,桌上全是素菜,锦离吃不惯,囔囔着要护卫下山给他买荤菜,好在有齐岚劝住了他。
席间,三人也算相谈甚欢,苏子汐早听说锦离,齐岚,赵燕君还有当今圣上,这四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非寻常王孙公子之间能相比的,而齐岚与赵燕君完全不同。
论容貌气质,赵燕君是燕都出了名的美男子,风流潇洒,雍容优雅,齐岚清俊秀美,儒雅温润,气质出尘。
论言语神态,赵燕君长袖善舞,心思深沉,脸上总挂着似有似无的笑,面若桃花,一双眸子像是蒙着层雾一样,说起话来也不知真假。而齐岚却是真正的君子如玉,清风高雅,说话时的神情极是真诚。
齐岚心思甚密,极尽礼数,对苏子汐也是一口一个“苏公子”,丝毫不让人尴尬。
饭后,锦离笑吟吟道,
“阿岚啊,我好久没听你弹琴,你可有把琴带来?”
齐岚笑道,
“你晓得我琴不离身的。”
说罢,便让伺候在身边的小童去取。
苏子汐见时候已经不早了,更何况锦离和齐岚言谈举止很是亲密,也站起身,识趣道,
“时候不早了,子汐先告退了。”
说罢,他刚要走,却被锦离一把拉住。
锦离道,
“别走啊,坐下一起听听阿岚的琴,这可称得上当世无双。”
苏子汐轻挑秀眉,试探道,
“侯爷,这可不是子汐受得起的。”
锦离理所当然道,
“听个琴还有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哪来那么多规矩。”
说着,他手上一用力,苏子汐被他拽得又坐了下来。
齐岚身上并无贵公子的霸气,他淡淡一笑,谦虚道,
“锦离,你把我夸得太好,不怕让苏公子失望吗?”
锦离道,
“我说你担得起,就是担得起。”
语气中容不得半分质疑。
齐岚见状,也只得笑着,无奈摇头。
小童搬来了把焦尾琴,齐岚轻柔地抚摩着琴弦,神情中的温柔之色仿佛是能腻死人一般,苏子汐心想,果然是爱琴的人。
抚弄了好一会儿,齐岚才拨弦奏乐,琴音悠扬,如泉水缓缓流出,高亢时,如瀑布般飞流直下,哀伤时,也徐徐舒缓,诉说伤愁。
齐岚虽低着头,但他脸上的神情虽着音调高低而变化着。壮丽时,目光凌厉霸气,凄凉时,目光苦涩忧愁。
苏子汐善琴,却不爱琴。
但听到此等音律也不由得沉醉其中,绝世无双,确实非虚言。
一曲终了,齐岚恢复了淡雅的笑,他道,
“献丑了。”
锦离似是感叹道,
“谁能想到,能弹出如此曲中绝色的人,也曾是手持利刃,谈笑间,血染白袍。”
苏子汐闻言一惊,只见齐岚目光刹时凌厉,然后,苦涩一笑,无奈道,
“锦离,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锦离见状,沉默许久,才道,
“抱歉。”
苏子汐见夜已深,便告辞离开,这一次,锦离没有阻止他,唤了个护卫来,送他回房。
苏子汐的房间就紧矮在锦离的隔壁,夜里无眠,一直到半夜,才有了动静。
他走到门口一看,锦离的屋子亮了灯,不一会儿,又熄灭了,显然是刚回来又睡下的样子。
两人坐在回程的马车上,锦离问道,
“那天夜里,阿岚找你,说了什么?”
苏子汐挑眉问道,
“原来侯爷都看见了?”
锦离也不强求他回答,反倒是自顾自地笑道,
“阿岚是不是说我人美却不自知,引得狂风浪蝶,高傲眼界又高,寻常人物入不了我的眼,”
说着,他又看向苏子汐,脸上笑意更浓,
“所以,能入得了我的眼的人,可是三生有幸,应该好好哄着我才对。”
苏子汐见他打趣的模样也忍不住笑道,
“侯爷又胡说了,王爷怎会说这样的话。”
锦离答道,
“谁说的,阿岚从前就这么说过。”
说罢,他眉头一紧,又道,
“不过那时倒真是骗人上勾的话。”
锦离一回到侯府,刚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叫人把白狐带来给他看看。
苏子汐看着那白狐一路飞奔向锦离,扑到了他身上,白狐体积大,连锦离也一时也没法抱住,他蹲下身子,满脸笑意地抚摩着白狐的毛,欢喜道,
“哈哈,阿岚又长壮了。”
白狐向跟条狗一样地伸舌头去填锦离,锦离被他逗得笑地站不起来。
苏子汐瞧着这堂堂洛云侯不顾形象地这么跟只白狐玩闹,也不由觉得好笑,锦离脸上洋溢着由衷的笑,仿佛仍是个孩子一般。
午膳的时候,锦离看着满桌的精致菜肴,拖着头,皱了皱眉,久久不发一言,筷子也不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