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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使想造反?”赤玟不惊不惧。
“卑职不敢,奉命行事望殿下见谅。”啸烨冰山脸万年不变。
千鹤还没来得及处理楼澜脖颈上的伤口,太医也未从太医院赶来时,远远宫墙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逼越近。
容王骑马进宫,挟着一身冲天的火光闯入云逸宫。
“拜见王爷!”锦衣卫整齐划一单膝跪地。
屋顶上影卫们还在嗑瓜子,当影卫就是这一点好,人家下跪,俺们嗑瓜子就行了。
牧倾下马猛地扔下马缰,无视身边所有人跨进殿内,楼澜的伤口还在慢慢溢血,牧倾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直接走到楼澜身边半蹲下来,“传太医了吗?”
“是,太医已经在路上,马上便到了。”千鹤连忙说。
“疼吗?”牧倾抚了一下楼澜的脸颊,发现他的侧脸竟然也有些红肿,不禁又惊又怒。
楼澜点点头,轻声说:“你空着手。”
牧倾勾唇一笑:“我们回王府。”
“好。”楼澜说。
牧倾一把将楼澜打横抱起来,也不等太医了,直接转身离开,他冷漠的眼瞳瞥见脸色青白的赤玟,顿下脚步,口气森寒,“太子殿下,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我不再计较,但若有一天楼澜真折在你手上,我让你偿命!”
面对他的怒气,赤玟受惊地后退一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何止是赤玟,除了屋顶上向来没心没肺的影卫和一直呆头呆脑的楼澜外,所有人都因为这番话让雷劈了般惊怔了一下。千鹤和啸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就恢复了原样。啸烨伸手把麒麟的下巴托上去,让他闭好嘴巴。
牧倾说完便不再理睬赤玟,抱着楼澜跨出去,将楼澜放在马上,自己刚登上马镫,身边忽然传开一道游丝般沙哑的声音:“牧倾……”
千鹤瞪大了眼睛。牧倾转过身,只瞧见赤玟一手扶在门框上,急促地喘息,因常年不曾开口嗓音沙哑得近乎一度几个字眼没有发出声音。他紧紧抓着门框,脸色苍白而凝满一腔恨意,“牧倾……你、你好……狠……”
“好狠的心?”太子终于开了口,牧倾却并未有多少喜悦,只冷然道:“我还不够狠,故才优柔寡断到现在。”他一步跨上马背,将楼澜抱在身前,扬起马鞭狠狠摔下,高头骏马长嘶一声由牧倾控缰往宫外飞奔。
千鹤与众影卫连忙追上去。
云逸宫顿时显得萧索,狼狈不堪。
“他说话了。”回王府的路上楼澜这才反应过来。
“嗯,说话了。”牧倾一手揽着楼澜的腰腹,用下巴在他的颈窝间蹭了蹭,“说话了也好,你就不用再担心,我是否在骗你,是否想利用你做他的声音。”
楼澜摸着马儿柔顺的鬃毛,轻声说:“我说了我信你。”
牧倾捏捏他的脸,一路袍角飞扬回到王府。千寻候在府中,看到楼澜半身染血吓了一跳,连忙去请徐认。
“看起来伤口倒不深,严重吗?”暖阁中牧倾将楼澜抱在怀中,指尖有意无意地抚过大夫包扎好的地方。
“王爷放心,只是皮外伤,五六日便可好全。”徐认缓缓道:“至于公子脸上,倒用不着上药,用白水蛋揉一揉,翌日便好了。”
牧倾挥手,千鹤立刻跳起来煮蛋去了,千寻也尾随着他出去,询问一下宫内发生了什么事。
内阁暖得甚至有些微热,楼澜只穿了件小褂子,光着脚下去,床边厚重的地毯上缩着三只毛茸茸的小鸭子,正窝在一块睡觉,小肚子一鼓一鼓。
“长胖了。”牧倾轻笑道,明明是鸭子,一个个胖得跟球似的,一点曲线都没有。
“嗯,我之前还怕它们会冻死。”楼澜伸出一根手指,挨个摸过小鸭子们绒绒的脑袋。
牧倾取过披风将他包起来抱在怀里,“不摸了,千鹤说你一直还没吃东西。”
楼澜小声应道:“我本来想等你一起的,然后太子就来了。”
牧倾摸摸他的头,牵着他的手出去吃早饭。千鹤剥了煮好的鸡蛋来,等他吃完饭刚好放温,牧倾拿着一边跟楼澜闲聊些有的没的,一边用鸡蛋揉他的脸。太子用的力道狠,楼澜又毫无防备,硬生生被打出了隐约的血痕。
不过自己也打回去了,楼澜倒不甚在意。
午间楼澜喝过药到里面去午睡,牧倾站在廊檐下,目光有些凶戾。
“去传啸烨。”牧倾说。
千寻应声,马上前往皇宫。
没多久一身暗金飞鱼服的啸烨便拎着刀而至,单膝跪在牧倾面前,“王爷。”
牧倾屏退左右,看着啸烨道:“太子能好好说话了吗?”
“太医来看过,原本就是因心病所致,一旦复声便无大碍,虽有些生涩但不消几日便可以恢复如初。”啸烨字字清晰恭敬回道。
牧倾微微眯起狭长双眸,“太子快到加冠之年了,是该登基了。”
啸烨道:“是,属下明白怎么做了。”
“关于秦太傅,本王当初是怎么说的?”牧倾道。
啸烨回道:“处斩。”
牧倾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随后拂袖转身回房:“太子登基之日,活剐了他,两千刀内不准让他断气!”
“是,属下告退。”啸烨按着绣春刀起身。
暖阁内楼澜睡得熟,躺在床上青丝散落在枕侧,睡得歪歪斜斜。牧倾抱着他将枕头摆好,楼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小声呜咽了一句,“疼。”
牧倾注意到特颈侧的绷带有些微红色透出来,便躺在他身边,伸出自己手臂让他枕着。楼澜还没完全清醒,依偎在他怀中又睡了过去。牧倾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唇角勾着的弧度冰冷而无情——你割楼澜一刀,我便让你心尖上的人尝尽锥心之痛!
第 42 章
廊檐下,千鹤跟千寻像两只土狗般奄奄一息地挨在一起,看着头顶上明晃晃的太阳发呆,俨然都快被牧倾吓出病来了。
“主子竟然会说出那种话来……”千鹤喃喃着。
千寻点点头,也想这么说上一句,“主子到底想拿楼澜来做什么?”
“做什么?”千鹤看他一眼,用两手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扯,“做王妃,没感觉到吗?我看主子这回是真动心了,他以前对太子都没这么上过心。”
千寻沉默着,千鹤心里咯噔一声,想到了一怒楼,万一楼澜知道一怒楼血案的罪魁祸首是谁,依他的性子,什么王妃,王后也绝对不做了!
“怎么了,忽然露出这么一脸心虚的表情。”千寻眯起眼凑近他,“你在外面有别的野男人了?”
“去你的!”千鹤一脚踹过去。
翌日宫内传来消息,皇上于昨夜驾崩了。
国有大丧,天下皆知。这样举国致哀的日子里,牧倾一手错开金扇,陪着楼澜在王府后花园溜鸭子。
啸烨要亲自看着宫内的情况,今天换了锦衣卫副指挥使麒麟立在一旁,等着牧倾问话。
牧倾则是晾着他好一会,等楼澜不知不觉追鸭子慢慢跑远了,他才淡淡道:“你且回宫去吧,皇上死了这么多年才葬下,也是他的报应。”
麒麟应声,又道:“凶丧之礼,王爷可要露面?”
“没空。”牧倾远远看着楼澜跟小鸭子们玩的身影,勾着唇角,明明在笑出口的语言却刻薄冰冷:“牧容死时的丧礼本王都没露过面,先帝这个蠢货配吗?”
麒麟微微点头,牧倾道:“登基大典,啸烨择了什么日子?”
“半月后。”麒麟恭敬回答。
“半月后……”那便是秦然的死期了。牧倾冷冷一笑,那种妩媚强势而又锋芒毕露。
新帝驾崩,太子即位,这也是先帝遗诏上的内容,只是被牧倾稍微改动了一下,毕竟,原本的遗诏上可是写明了,太子登基之时,定要不遗余力斩杀容王次子牧倾,而当时遗诏上的太子,也不是赤玟。
就是这样一封早早写就的诏书,给先帝带来了杀身之祸,甚至赔上了赤玟之外所有的皇族子嗣。
当然,还要除了楼澜。牧倾看着楼澜捏着一只小硬壳虫冲自己跑过来,身后跟着三只一歪一扭的小鸭子,忽然发觉,若自己早年没有做过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恐怕也遇不上楼澜,这一生也不会有现在这么释然温柔的情绪。
他慢慢扇着折扇,扇面上印着歪歪扭扭的圣人不仁四个大字。
“牧倾你看!”楼澜举着那个小虫子咧开嘴兴奋地拿给牧倾炫耀。
“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玩虫子。”牧倾拿过那只蓝色的硬壳虫,捏在指尖。
“它都冻僵了。”楼澜说。
“哪是僵了,明明是死了。”牧倾哭笑不得,做了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