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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法放下茶盏摆手道:“王爷的交代,还是要尽快办妥才好。”
“你尚是第一次进宫,我陪你去吧。”千鹤说。
“也好。”南法点头,“还未见过我大炎未来小国君的圣颜呢。”
“哈,你见过,楼澜那小子跟太子长得一模一样。”千鹤哈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南法站起来辞别千寻,随千鹤一同进宫。
皇族居所威严宏大,朱红高墙,紫禁城院落空旷抬头便可以看到蓝澄澄的一片天空。
入了太子殿,南法便和千鹤在正殿候着,差了小内监去通传。据说太子殿下和秦太傅正在书房讲书,听闻牧倾书信从北平送来,赤玟太子便连下人也不携急匆匆跑了过来。
初见他与楼澜犹如照镜子般的容颜南法并不意外,早在楼澜抵达北平时他便听李威远说了,与太子分毫不差,对于楼澜的身份他也隐隐猜出了一二,只是实在与他无关,也用不着特特地讲出来。
“草民南法拜见太子殿下。”南法作势要跪。
然而旁边千鹤只是微行一礼,低声对他道:“殿下不拘束这些,无妨。”
“礼数还是要有的。”南法说。
太子让旁边的人扶南法起来,对他比了个手势。南法看不懂手语,千鹤道:“太子殿下跟你要书信呢。”
南法忙拿了信双手奉上,太子急匆匆拆了,秀气的长眉微微皱起来,“牧倾未说他何时回来?”
千鹤如实翻译过去,南法道:“是,王爷只说在北平多逗留几月,未明说归期。”
赤玟太子难掩一脸的失望,手势也比得有气无力,“他可好?”
“是,王爷很好。”南法说。
“知道了,你下去吧。”赤玟怏怏不乐地进了内室。
出殿时正巧迎面遇上秦太傅,南法淡然一笑,问候一声便随着千鹤走了。
“瞧着眼熟,他是谁?”秦然看着南法的背影,低声问殿里的内监。
“回太傅,从北平而来的信使。”小内监道。
秦然身上一激灵,眯了眯眼睛,喃喃道:“南法……竟然是他。”
这边南法出了太子寝宫,问道:“锦衣卫大院在哪?”
“嗯?你去那里干什么?”千鹤带路,路过长春宫外的锦簇花团,随手摘下一朵把玩。
“王爷有书信,让我亲手交给他。我也不认识,你帮我找一下。”南法说。
“那不就是么,还找什么。”千鹤随手一指,南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瞧见花岗路面远远走过来一个身穿淡金飞鱼服,腰配一把绣春刀的男人。千鹤一袭鲜红武服十分扎眼,他挥手道:“正使大人,劳烦这里来一下。”
啸烨瞩目,他认得千鹤,“何事?”
“见过正使大人。”南法拱手言罢将书信地上,“受命与王爷,将此物交予正使。”
啸烨接过随手拆开,南法观察着他的脸色,从他的眼中读到了震惊和惊惶,随后啸烨将信筏收与袖中,神色有异道:“在下有要事处理,恕不奉陪。”
言罢欲转身离开,千鹤闲闲地揪着花瓣嗯了一声。
然而南法却神色徒然变得冰冷,他迅速抽出啸烨腰间的绣春刀,如猛兽般扑击过去,刀锋卷着闪闪寒光在猝不及防间割断了锦衣卫总指挥使的脖颈,一击毙命!
鲜血泼在路面,千鹤惊怔地看着这一瞬间发生的变故,低喝道:“你干什么!”他下意识地四处乱看,谨防有宫人目睹。
南法把啸烨袖中的信筏拿出来,冷冷道:“王爷吩咐过,正使大人若不当面拆看,杀之,若看完不立即销毁,杀之。”
第 22 章
千鹤懒得去和南法争辩,趁着没人注意把尸首拖到假山后暂时隐藏起来,随后直起腰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在宫内杀人你可知是多大的罪名,即便的是主子吩咐,也可到一个僻静没人的地方……”
他碎碎念个没完,南法具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他思虑片刻,蹙眉道:“这人是冒牌的吧?”
“啊?”千鹤一惊,“你如何得知?”
“猜测罢了,王爷交予重任之人身手怎能这般不入流。”南法沉吟一声,忽然弯腰从那还泛着温热的尸首脸上撕下一大块人皮面具,一张陌生的脸显露出来,南法冷笑道:“果然如此,千鹤你速去寻了正使过来,拖不得。”
千鹤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连忙奔去了锦衣卫大院,“哎!秦哥儿,你们正使大人呢?”
一身飞鱼服的廖秦见着千鹤跑过来,莽直笑道:“咱也没见着啊,今儿正使不当值。你去他房中瞧瞧吧,平日正使若是不当值都在房中擦拭佩刀呢。”
千鹤道了声谢,急匆匆穿院而过,锦衣卫们均认得他一路上招呼纷迭。来至啸烨房门处敲也不敲上一下,千鹤直接推门而入,正牌啸烨果然在内,他正一脚搭在长凳上擦拭着蕴满寒光的绣春刀,眉宇间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暴虐之气。
“何事?”啸烨冷冷看了一眼千鹤。
千鹤端起他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咳嗽道:“主子差南法送了密函来,在云逸宫附近的花岗路上遇见一个冒充你的人把密函错交了,你去看看吧。”
闻言啸烨猛然将长刀收入鞘中,衣角沾着暴风般急掠而去。
这番千鹤也懒得追了,悠闲地晃出去跟许久不见的锦衣卫旧识们凑在一处闲话。
待啸烨赶到假山后时南法正倚在一团秋意浓郁的阳光里假寐,听见动静便轻轻睁开眼睛,看见啸烨便勾唇一笑,再无疑心,恭敬地将信筏递上。
啸烨匆匆看了两眼,脸上波澜不惊,眸中沉静稳重与这个死去的冒牌货当属云泥之别,南法不禁心中暗赞。啸烨阅完便取了火折子一把烧了,不卑不亢道:“有劳。”
南法见他此举心下了然,难怪容王有此吩咐,便是料定啸烨会这么做。南法语气诡异笑道:“青天白日也有冒牌正使敢在宫中乱晃,正使大人难辞其咎啊。”
啸烨面无表情,“多谢提点,阁下如何称呼。”
南法亦以礼相待,“威远大将军近身亲随,南法。”
啸烨看着地上被一刀封喉的冒牌货,淡淡道:“既如此,你只怕回不去北平了。”
“我也想到这一点了,所以请正使大人务必帮我一把。如今王爷还在北平,我家将军又性子莽直,若是因此和王爷起了误会就坏了。”南法语气诚恳。
“我帮不了你,”啸烨说:“王爷特意让你来送信,想必也料定了这个局面,我如何能违了王爷的意思。”
南法背脊一僵,脸色倏然苍白。
啸烨望着他道:“你且安心,王爷不会行不义不悌之事。书信一封,我倒是能差人送往北平。”
言罢啸烨便径自转身离开,背影果毅,透出一股杀伐决断的气势来。
南法蹙起眉,不久后便有两名锦衣卫前来将尸首拖去秘密处理了。
初冬便降了一场大雪,秋末寒意便越来越浓,终于在入冬后鹅毛大雪簌簌飘落,满目银装素裹。将军府邸偏院落内种了大片红梅,枝桠上开满红花,如红云一般含香浮动,满园的红梅,开得肆意。
楼澜只捧着一个暖炉站在园中,看着梅花簇簇,伸手抚去花瓣上的落雪。园中寂静,只有他脚下小羊羔皮的暖靴踏在雪上的咯吱咯吱声。
“不怕冻着?”一道温柔男声落进来。
楼澜转头看到牧倾走过来,开心道:“将军说梅花都开了两日了,今天我才发现。”
牧倾将一件纯白织锦的羽缎斗篷披在他肩上,从后面抱着他说:“雪夜寒意重,你若喜欢让人折几枝摆到房中去。”
“那把它摘下来,要不了几日就枯萎了。”楼澜说。
牧倾轻笑一下,“也是,真折下来,大将军可要喷火了。这里的每一株梅树,都是昔年大将军和南法一块种的。”
楼澜随手捻下一片花瓣,“都过了二十日了,南法为什么还没回来?”
“这几日连逢大雪,不宜赶路,料想是在路上哪家驿站歇下了。”牧倾说得轻快。
李威远心急如焚,想亲自去找,又怕和南法走差了路,只得呆在府里等候,倒是憋了一脸风雨欲来的薄怒之色。这几日将军府里的下人走路都分外小心,谨言慎行,生怕不小心触了大将军的霉头被迁怒。
只有牧倾心中清楚,南法想必是被扣在京城了。
“回去吧,你这几日老是想着外出了。”牧倾见楼澜的鼻尖有些泛红,遂牵着他的手将他半哄半拖地拽回房,途中楼澜闹着天色不晚想多逗留一刻,牧倾无法便随手折了一枝红梅给他,道一句又不是明日就谢了。
楼澜道:“你老不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