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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淡声说道,抱著儿子走至他面前。
任如夏看了看他怀里的苏元安,一身乾净,仅剩脸颊旁有残馀的颜料。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苏元安的头,抬眸再对上苏若白,道:「我有事跟你说。」
苏若白一怔,看出他异常严肃的表情,不自觉拢起双眉。「什麽事?」
「这个。」话一顿,将手上的书移至他眼前,再道:「我今天拿到轩香书坊印制的新书,里面竟有你绘制和雕刻的三色图,你知道这是怎麽回事吗?」
闻言,苏若白再一怔,双眼直勾勾地盯著他手上的书。
三色图……定是那天他拿给丁逸的版画图了。
没多想的他,再看了看眼前的书一眼,直觉绕过眼前的人来到房门旁。「平一,麻烦帮我看著小安。」说著,直接把怀里的孩子递给来到房门外的杜平一。
听见两人对话的他,面色显得极为不安。「他……」说好要对他隐瞒那天的事,却没想到才印好的三色图书会出现在他手上,让他们两顿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没事的,我来解决。」苏若白淡淡说道,见他迟迟不肯伸手,便微弯下腰,孩子轻放在地上。
解决?他要如何解决?这可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了事的!
看著他担忧的神情,苏若白挤出抹淡笑,道:「早算到这天的不是吗?」语毕,将房门关起,让自己和任如夏单独共处一间。
杜平一不放心地伸手挡下,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房门在自己面前缓缓关上。
他当然知道这天会到来,也知道任如夏总有一天会看见给出的分色图,只是他们都高估了丁逸的能力,以为他在拿到分色版後,会以自己的图来印制在书上,岂料,他直接使用拿到的分色雕版,才让任如夏一眼就认出。
他担心的,不是任如夏会气他把版子拿给丁逸,而是气恼他不该就这麽单枪匹马去救人,还做出如此的条件,进而坏了他抢回书坊的打算。
拉上门杆,苏若白转身看向任如夏,不发一语地来到他面前,主动拿过他手上的书翻看。
「他还真的直接下去印了。」轻声说了句,清俊的面容上无太多情绪反应。
虽是拿现成的雕版来印制,但看得出在未经研究下,图案印得极差,本该由粗到细的竹子,中间断了好几节,边缘也印得不流畅,仅能看出是有著三种颜色的竹子。
不过,也早料到会如此了,只因丁逸的能力就仅於此,别说三色,要他印上二色的图都怕有点困难,他只能印制单色图文。
「这图是你画的吧?我还看过你雕刻这竹林图,这事平一也知道?」任如夏忽地问到,紧盯著他的双眼,想从他眼中看出端倪。
两人短短的对话里,就能听出杜平一似乎知道些什麽,现在几时变成他比自己知道的还多?
苏若白神色未变地回视他,坦白道:「图是我画的,分色图版也是我给他们的。」
瞬间,任如夏面色一变,双眼蓦地瞠大,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你给的?」
相夫诱子【五十二】
「对,是我给的。」还允诺他们不再碰写书和雕字。
这荒唐事,让他这几日不停地自责著。
邓水馨知道他一定会遵守答应过的事,所以逼他做出这种承诺,而他这几日的後悔不在於自己违背诺言,而是没能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也没能赶在第一时间告知任如夏。
虽说自己已欠他太多,这种关於他私人恩怨的事,实在不该再麻烦他,但若他把人一起找去,说不定会有其他的解决方式,又或者,两人能在不交换任何条件下,把儿子平安救回。
可无奈,想这些都已无用,事情已发生,只能顺应著继续下去了,只是他会有更多的愧对,对儿子,也对他。
「你真把分色版拿给他了?为什麽?你明知道我在帮你夺回书坊,这麽做反而是在拉他们一把啊。」任如夏一脸不解道。
明明上一刻才替他想好这麽做是不得已而为,可在他亲耳听见时,仍难以控制激动、不悦的情绪,甚至开始想著是由邓水馨来跟他讨那块分色版,好让他们跌落谷底的生意能重新爬起。
「我这麽做是不得已的。」当时他没有其他选择,为了不让丁逸再继续伤害小安,他只能这麽做。
任如夏情绪激动地看著他,上前一把扣住他手腕,道:「什麽不得已?究竟是发生了什麽事才让你甘愿把版子交给他们?」
对上他含有一丝恼怒的双眼,苏若白亏欠地别过头,低声道:「我绝不是无故把东西给他,至於为了什麽,能不能别再问了?」他真的不想把那天的事告诉他,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那天的事给遗忘,只是他忘不了,还得提心吊胆的过下去。
「不问?意思是你不愿意告诉我怎麽回事了?」
他持续低著头,以沉默来作为他的回答。
任如夏见状,怒火莫名高涨,以手紧扣住他双肩,低喊道:「你发生的所有事我都知道,也能理解你做出的选择,为什麽唯独这件事你不告诉我?就算你认为我是个外人不需对我说,至少也看在我们俩合作的份上,把始末告诉我吧?」而且,他肯定杜平一详知内情,为什麽连他都能知道的事,却不愿告诉自己?为什麽?
他的怒喊,让苏若白终於抬起头来,并把视线对上他。「对於坏了你计画的事我很抱歉,我知道你在帮我的忙,而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让他有再爬起的机会,但会这麽做真是不得已,请你相信我,也原谅我这回,我││」
「是邓水馨找上你的吧?」任如夏蓦地脱口道。
他闻言一怔。「什麽?」
「是邓水馨找上你,你才会愿意把辛苦研究出来的分色版交给他们,对吧?」已开始相信涂荣丹所言的他,几乎认定是邓水馨因书坊生意不见起色,才来此找他协助帮忙,毕竟轩香书坊是他爹一手辛苦创建的书坊,只需说上几句话,就能让他心软的点头答应。
苏若白在怔了怔,不解地反问道:「你怎麽会这麽想?」这件事或许不能这麽解释,但的确也和邓水馨拖不了干系,甚至还是她逼自己允下不再碰书坊的承诺,就为了这,让他终日过得提心吊胆,就怕这诺言终有一天会让任如夏知道。
天晓得他若得知自己做出这承诺,会如何的愤怒和不解。他费尽心思地不让自己荒废了苦学多年的才能,却反让自己的一句话而断送,即便他能在没留下任何证据下当作没这承诺发生,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因此而感到不悦。
就算当时再怎麽不得已,也不能答应这种事,这已经不只是单纯的愧对了,而是不把两人的合作放在心里,反而是想让庆轩书坊关门大吉,就因为他。
「我怎能不这麽想?会让你主动交出的原因极少,除了这,还有什麽能让你心甘情愿地把东西给出去?再说,她是小安的娘,就算你早已休了她,也免除不了这事实,只要她来说些什麽,或用小安来当作说服你的藉口,你定会轻易就答应。」
苏若白愣愣地听著,不知该为他近乎接近的猜测而感到错愕,还是为他的过度猜想而辩驳?
但……他要如何澄清?这麽一说,不也等於把所有的事全告诉他?
这可是他最不希望发生的。
凝视著他半刻,苏若白一把拉下肩上的手,低声道:「这件事……的确和她有些关系,要说我是因为她而交出分色版,我否认不了。」
「你真是为了她?」任如夏又一次扣住他双肩,且这次使的力要比方才大上许多。「她这麽的对待你,你怎还能因为她而这麽做?」
「我……」望著他充满愤怒与忌妒的双眼,顿时间,他发现他似乎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他的确是因为那女人而这麽做,但,也是因为她允许丁逸掳走亲生儿子,才让事情变成如此,绝不是对她还有感情。
他几乎不把她当成是小安的娘亲了,又怎会对她还有异心呢。
他这麽想著,但妒忌情绪不段高涨的任如夏压抑不了自己的情绪,使力地摇晃著他的身体,愤怒地低喊道:「她都这麽对待你了,你怎还能毫不在意地把重要的东西交给她?你这麽做,是把我放在哪了?我掏心掏肺的对你,甚至对你表达出我的情意,你怎还能用如此的方式对待我?」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有耐心地等待下去,终有一天能等到他的心,可谁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