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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障目-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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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哭,只是哭,像是一个女人。
  心中似乎奔腾着一条河流,只在眼睛这里找到了出口。
  
  帝王的金口玉言,而且还是誓言,我相信他会遵守。
  只是我不快乐,他也不快乐。
  但是我知道,我若和他在一起,我必会更加不快乐。
  
  所以不如不见,不如不见。
  
  我知道他爱我,他一直在努力的弥补,小心的讨好。
  只要我皱一下眉头,我就可以看到他眼睛里的惊慌。
  
  他比以前变了很多。
  以前的他自尊心极强,在如此容忍和低姿态之前,必然是以我的受伤作为代价的。
  
  冷静下来想,母亲的死也不是他愿意看见的,因为他实在没有要害死她的必要。
  可是母亲终究是为救我而死。
  所以我始终无法原谅他。
  
  只是以前的我总认为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泾渭分明。
  但是现在我却明白,某些时间,恨一个人的同时,也是会爱一个人。
  
  我知道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对我。
  可是我始终怕。
  他是帝王,他手中的生杀大权可以随意处置任何一个人。
  我无法想象我再回去以前的那种日子。
  所以我只能忽略,一再的忽略心中那极为微弱的声音。
  
  有一年冬天,我在出宫的路上,循着一股幽香寻到白梅。
  那时一擎盛放的白梅,黄蕊冰瓣,我一时看着入神。
  
  然后是小五子从宫道上过来,他看到我一愣,慌忙后退。
  一路是压低的,往后传的声音。
  最后他们都消失了,没有从这条路上走过。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只是守时的出宫、入宫。
  同一的时间,同一的宫道。
  我再也没有在其他的时间出现在其他的地方。
  
  皇宫是他的皇宫,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我不想见他,也不想他辛苦的躲我。
  
  那日在母亲的墓前遇到他,我相信这只是一个偶尔。
  
  去给母亲祭扫,我向来是清晨出发,清扫,供奉,然后是在中午的时候离开。
  那日我依旧是清晨出发,半途中,我滑了一下,手中的供奉跌入了水里。
  我回去买,一来一回就耽搁了下来。
  等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后。
  
  母亲的墓前已经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我仿佛被一种力量牵引着,站到了他的身后。
  
  他知道我来了。
  我们曾经很熟悉。
  在我恨他的时候,在我爱他的时候,我们都有过太多肢体的纠缠。
  
  “那五年,朕每年都去祭天。”他的声音飘渺地如同卷地而过的风,道:“启天山,朕是三步一拜,五步一叩上去的。他们都以为朕向苍天祝祷的是一个盛世华章,其实朕要的只是上穷黄泉下碧落,想让这个躺在坟墓里的人能够明白,我对她儿子从来不是娈宠,我是真心喜欢他。我以天子之身祈求,来生既能与你相遇,又不让你堕入畜生道。”他轻笑,道:“熙平之章,献礼行爵,仰瞻俯首,昭昭穆穆,我讨要的从来都不是千古一帝的美名……当你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是喜不自知,我以为是那祝祷辞应验了,你的母亲原谅我了,而你又重新回来了……却不曾想,最后还是惹你伤心一场。”
  
  我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他瘦了,春衣被风吹得贴在身上,我看到他肩膀上骨头的形状。
  
  “山头风凉,你早点回去吧。”良久他开口。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叹口气,道:“奉安,扶朕下去。”
  
  他与我擦肩而过时,眼睛是紧闭着的。
  
  




☆、第 48 章

  冰雪融了三次,枫叶红了三遍。
  流年光阴,说慢不过一弹指,说快总觉得夜深人静时难捱。
  
  难捱时,我总是摸着手中的玉。
  那玉是孟太傅以前送给他的,后来他在逃亡的路上不慎遗失,被暗卫找到才呈上来。
  冰凉的玄玉,贴在胸口时,我竟觉得比心窝暖和些。
  
  我以为不再见他,我会非常痛苦。
  结果却不然,我很平静。
  
  我的作息规律,寝食习惯,处政手腕,批阅奏请,都没有变化。
  只是大臣们在我面前越发恭敬,内侍们服侍时越发谨慎。
  有时我看他们一眼,还未开口,他们就已经跪下了,汗水如浆。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神越发冷漠。
  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越发无情而已。
  
  我总爱叫他吴桑,即使在他恢复记忆的时候,我也绝不唤他一句齐湉。
  齐湉那么恨我。
  而吴桑至少和我有一个不算坏的开端,至少他曾经对着我笑过。
  
  当他拿着匕首抵着心脏时,我觉得心中所有的情绪都他掏空,只剩下绝望,可怕的强烈的绝望。
  我不能容忍他哭,哭得那么伤心。
  他痛恨我没关系,我不能让他这么痛恨自己。
  
  在无数个独眠的夜晚,偌大的寝殿,烛火轻微的爆响声都清晰可见,孤独的深夜,陪着我的只有一份又一份冰冷的奏折。
  这时我就会想起我和他的第一夜。
  那时他发着烧,脸红得像是虾子,昏迷中的他也露出屈辱的神情。
  
  如果没有这一切多好。
  帝王的教导一向不容许我做不切实际的设想,事实上我也做到了。
  唯独他是例外。
  我无数次的设想,如果能够重来多好,如果没有那些伤害多好。
  
  那么此刻当我枯坐寝殿的时候,他是否会给我披衣,道,陛下要注意身体。
  是否会静静陪着我,让我抬头就可以看见那优美的剪影。
  
  我一直都不确定他是否爱过我。
  即使在他失忆的时候,即使他露出千年难得的媚态时,我都无法确定。
  在一切感受来临之前,我总是先被一种惶恐包围,怕他离开,怕他消失。
  
  在我答应不再见他的时候,我又生了一场病。
  病还是老病,是元封八年的时候就有了的。
  宗薄明说是心绪急剧起伏下,伤了五脏六腑。
  后来治好了,只是落下肺咳。
  
  每个月宗薄明都会来请脉。
  他开的药我都有吃,只是他建议我的静养,我一直不顾。
  跟心里的那种疼比起来,这些实在是不算什么。
  
  那天听到内侍说他在乾华殿外求见时,我出乎意料的平静,只示意内侍让他进来,仿佛只是在召见一个很普通的臣子。
  
  然而他进门的一刻,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了。
  心脏开始砰砰的跳动,眼睛看到了艳丽,鼻端嗅到了幽香,耳朵听到了清越。
  
  他跪下,一丝不苟的给我行礼。
  我没有下去扶起他,因为我知道他不喜欢。
  何况三年的时间了,他从未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有不详的预感。
  
  果然他开口说,凌琰深谙明晰,粹美已成。
  我道,三年里我一直遵守承诺,没有看你一眼,没有过问你的任何事情。饶是如此,你还是要走?
  
  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在他见我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
  
  他的决定我无法改变。
  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变数。
  而这唯一的变数却是我愿意拿无数其他的变数来换取的定数。
  
  我与他之间无法对等。
  我不能掌控他,他却可以掌控我的情绪。
  他要让我悲伤,我就无法快乐 。
  他要让我幸福,我就不会痛苦。
  
  他要走,我无法拒绝,连挽留的权利都没有。
  
  我注视着他,我恨不得把他的样子一刀一刀刻在心里,即使心口鲜血淋漓也在所不惜,因为我知道这可能会是最后一次看他。
  可能是我沉默了太久,他终于抬头看我。
  
  这是自他恢复记忆后第一次正眼看我。
  我与他对视片刻就很快闭上了眼睛。
  
  他的眼睛太漂亮,不管里面承载的情绪是冷漠,是仇恨,还是淡然,我都无法不心动,我都无法移开眼睛。
  
  但是这次,我的眼眶却像是被火星子燎到一般,又热又痛,我不得不闭上。
  我不能再看他。
  多看他一眼,我占有的欲望,掠夺的本质就会显露一分出来。
  而我再也不能这么做。
  我已经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我问他,以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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