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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如此不甘:“我沉睡百年再与你们轩辕氏的后辈相较吧!”
“他真的走了……”姬筮点点头:“真的沉睡了。”然后手一抖,木炭掉在地上,碎成两半,露出里面白生生的肉?那只是一支藕。“你能恢复法力,应该很高兴才是。”风坤鼓励道。姬筮摇摇头:“不是因为我自己……而是他,三皇五帝,多么久远的岁月,他,不用去转回么……”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只是三魂之中的地魂,非命者无法轮回。也许,这个人的命魂已经忘却恨很多年了。”风坤道。
姬筮抬天,嘴角露出一丝真正释然的笑:“我放心了。”
这次因祸得福,姬筮竟重得仙身,三人先在寺中歇息了一会,姬筮向风坤救情,风坤也不在追究主持之事。
姬筮从风坤处回来,看到司雷正躺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一只织网的蜘蛛。“在想什么呢?”姬筮悄悄躺在他身边。“在想你有多强……我有多弱。”“我从没在意过。”“不,不是这个,你有保护中原的能力,我却……没有为和日哈林一战的。”一只玉指轻轻抵住了他的口。“你不想归隐了?无论我有没有法力,我的梦,只有一个,你知道的那个。”
这段话说得司雷泪水点点,但他将袖子一擦,眼中便什么都没了,除了坚定。
“我要走了。”
司雷起身,却被姬筮狠狠压住,他知道他要以暴力留下他,他的手在悄悄用力,打算打倒他。然而除了一声比羽毛还轻的叹息,其他什么也没有:“此生我还放手,只是你留下一样东西给我吧……”
姬筮身子轻轻一动,司雷就到了他的上面。
皎花静月夜无声,锦波深处眠鸳鸯……
别了姬筮,司雷与风坤一路北行,风餐露宿,终于重新赶回喀尔喀。
据风坤说,蒙古的落败源于世界之树的枯竭,可惜,就连索云博也不知道世界之树为何枯竭。
“先找到原因,再改变历史。”风坤如是说。在路上爷孙两已经商量了无数个可能的原因,终是无头绪,风坤只好用这8个字了了这场谈话。
到喀尔喀的那天两人都十分累,就近立了个蒙古包睡了。一路上真是太累了,以至于司雷竟然在第二头先想到的是将离——若是他会那个破空之术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她多了,起来一掀蒙古包还真看到了她,不过他看到了她,她没看到他。
将离正拿着一张画像在喀尔喀城中到处问:“见过这两人么?”司雷立马躲入帐中,偏偏有人恰在此时道:“有!”
下一句话不会就是“你身后那人嘛”吧!
“有!一个月前。”
不知……将离现在是如何表情,不过掐指一算,自己也差不多跑了一个月的路。司雷心中大宽。
帐外将离收了像,长叹一口气,又长吸一口气,然后,一声狂吼:“乌梁海查干路,你家因为欠晋商钱太多了,要卖祖屋了!”司雷叟地一下串出拉住她:“别诬陷。”“我没有!”“明明就有!”“我刚刚说的可是大明的官话。”将离一甩袖子,别眼道。
中原方言乱杂,就连晋商也不大可能会说官话,司雷却是能听懂的,不由大松一口气。将离狠狠一瞪他:“就你这脑子,也能成功?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司雷只好将她引到了帐内,将离一见爹气势立刻软了,再一刻没了:“爹,你……”第二刻,转变为带雨的莉花,沾露的芍药。
风坤轻轻一笑,却不知因带动了伤口,笑得十分可怖:“我是因为爱而痛苦呢。”“那你就因为爱回来吧。”将离道,才因拧而沉下去的眉毛又轻轻飞起来了。风坤轻轻抬起了手,扣着打了她一下。“爹?”将离泪水马上掉了下来,“这是女儿见你的第……”他走时她还很小,根本记不得有几面之缘。“第二面,第一面是我将你领养回来。”风坤收回手,“不是我家的人,请不要议我家的事,快走!”
将离看了司雷一眼,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你,你和他为什么长得那么像……”“因为他才是我真正的亲人!”风坤冷笑道。
“为什么你什么都要和我抢呢!”将离眼神如刀,看向司雷。
“只能懂你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我捡回来的一个弃婴。你给我记着——你什么都没有。”将离低头:“是的我记住了:我的起点,什么都没有。”说完她转身,背对着两人,却没有离开。
“还不走?”风坤喝道。
“与你无关,白司雷,你可还记得么,对阿筮做的约定——为了他收复幽云而去做人质?”“记得。”“呵呵,你给的是一个诺言,他给的却是一个行动!你还不知道吧,后巴已经做好准备,不惜以亡国为代价与四部蒙古一决死战,但是……”
她的声音一下子抖了起来,几不成音:“有一个人,他……原以自己性命为担保,赌不会开战!他做了你的人质,为你争取到一年的机会——一年之内若是四部蒙古联盟解散,他才能平安……”
他……司雷心中又急又喜,他此时才明白,这个世界没有比爱人的支持更让人开心的事了,也没有比爱人身在险境更让人揪心的事了。个中滋味,怎说得清……
他只是静静地许下一个愿望,愿他平安。
将离静静地解下自己的一个荷包,丢下地上,她不想再看那人!“这里面是我最后的几张符,全给你了。”
然后她一步步向北走去,她连自己回家的符都给了司雷!
她一个人走在暮春的草原上。
司雷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只道了一句:“暮春之后,就是初夏……”可惜她走远了,再也听不见了……
风坤仰天:“其实我只是怕她出事才……”“她还是有很多人爱的,因为她自己有着许多伟大的爱,对人的,对天的。”司雷道。
荷包里一共有三张符,皆是破空之术,这是珍贵的宝物,如雪中送炭一般。
风升教了他发动之术,司雷便带他去喀喇泌帐中。
乌炳安正在帐内喝早茶,一看来人是风升,心中已明了:司雷知道他的身世了。放下碗,道:“你都知道了……”“知道了,生身没有养身大!”两人相视一笑。风升急着问:“玄燕如何?我听说他……”乌炳安笑得眯起眼睛:“你都来了,他就是站在悬崖边上也会回头的,不过,有个人,倒是比他可怕得多——”
“伊金?”
“初花!”
那个一脸笑男子,他分明一点神术都没有!
乌炳安凝重地说:“你大概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吧,这里的人也只知道他是旅日蒙人,却不知道他的生父是日本幕府的将军!”“日本权势第一人?”“不错。母亲是蒙古人,上头有两个哥,是嫡三子。”他又抿了一口,道,“你可知他次兄在何处?”
长兄自然要继承大业,正在日本。
众人摇头。乌炳安一砸碗,碗碎成千万块晶四溅:“他次兄正在朝鲜,干的是殖民的勾当!”日本,朝鲜,蒙古,这三个国家足以包住中原。
“果然是厉害得紧!”风升道。“蒙古其他两部的看法呢?”司雷虽然也很着急,但是爱人被琐,他不可乱了分寸,语虽然不急,心却是直跳。
“被猪油蒙了心,什么也听不进去……”“怎么会呢?”“明天就知道了。”乌炳安竟说了这一句话,真叫人摸不着头脑:什么叫明天就知道了?“之前与二部都有接触,他们也的确不服喀尔喀,但是前几日,伊金分别把他们请到外面一叙,他们就死活不肯理我们了……”哈图站出来道。
乌炳安加上一句:“今天我也接到了他的请,明天一去,所以说明天就知道了。”
帐中陷入了深深的死寂:今日迷雾沉沉,明日,明日能否拨云见日?
谁也不知道。
☆、北海沧波
第二天,风升和哈图一起去找玄燕,司雷换装和爷爷去见初花。
初花骑着一骑栗色的马儿,马美,人也美。他回了头,对着司雷温柔一笑:“你终于回来了。”仿佛是妻子在丈夫似的。对着他,司雷很难发气:曾经光芒笼着他,他被自己以为是大汗。有这样一种情愫在里面。
此时他站在草原上,脸庞疏远又亲近:他的眼看着辽阔的、飞着雄鹰的天空,离自己是那么远,他的嘴角却浮起一丝温柔的笑,离自己是那么地近:他只是站着,就已经让人明白什么是若即若离。
司雷发现自己脸烧得飞红。
雄鹰在天上飞,影子也在地上飞快地划过。初花看着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