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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月和他哥哥傅九功的人生故事作者:蛋疼君-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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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九功口述
  那天卢世宛来说成鸣从马上摔下来了,医生看他时候还是清醒的,还喝了汤药,晚上就过去了,我说谁在管他的事,他说是他王国的丞相,我让那丞相把成鸣迁回昭陵。
  我晚上去看万妃,她在偏殿,低下头在灯火跟前缝袍子,他知道我进来,抬头看我,就低下头缝她的,我看她坐在那,也不见就如何衰老了,还是当年那个样子。
  她低着头,手上不停下,她说,“你把我的儿子安置在哪了。”
  我说,“在昭陵,我想着陛下也舍不得他一个人在这么远。”
  我说完,她好像就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我,很认真的问我说,“在昭陵的哪里,离东边的山上远不远。”
  我看她的神色也没有格外的怨恨,就好像是平常说些琐事,神色也平常,我说,“在东边,离陛下的陵不远。”
  她看着我说,“那就好。”
  我和眼前这个女人好像天生就是为敌的,她恨我娘,恨我,我也恨他,可我和她甚至没有说过什么话,就像今天这样,我说,“我问你,你可以不说,却不可以说一句假话。”
  她也不说话,就在那缝袍子,我问她说,“我娘到底是怎么去的。”
  她低下头,手底下线头缝紧,她说,“毒死的,谭于考出的主意,我找人下药。”
  她说,“先皇后和我并没有仇怨,我也没有下些狠毒的,她去的该是不苦的。”
  我在一个小桌前坐下,同她说,“说完了,可想想,还有没有了。”
  她说,“说完了,我知道你急,也不急这一刻,等我把袍子缝完。”
  我说,“你缝。”
  “你还会缝什么,我听说成鸣摔下来,脚还挂在镫子上,拖出去好远,不找人缝着也不好给人看见。”
  我看见她这时候就像吓着了似的哆嗦,手里的针线对不上,我过去拿着,在灯跟前给她穿上,她接过来,顺着袍子的一边缝,我说,“你别急,成鸣一时半会也到不了昭陵。”
  她突然按着嘴,好像是要哭,也没有哭出来,抬头看我,额头上都是冷汗,她拉着我的手,“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我不去见先帝,也是想看他有个结局,他如今算是有了个结局,我也放心了。”
  我看着她,她大概在经历这世上最难以忍受的非刑,脸上肌肉痉挛,额头上的冷汗沾着头发,我说,“你自己来,我给你个体面。”
  她拉着我不松手,往她那边拉,“我求你了,把这件袍子给他,天冷了,他也是不知道有什么厚衣服穿,你让人给他穿上,你就算可怜一个作娘的。”
  我那天出来手上拿着一件袍子,我让梁欢拿着,从偏殿走回通政殿也不远,我扭过头问他,梅树是不是开花了,他说还没有,要等到腊月,我说,你想着,到时候让人从长春殿折一枝梅花。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完结,这篇似乎到最后都是1P;这正是阳的立意,阳想写得是真实,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大公无私的好人,我的故事里坏人不要到最后狞笑几声,把好人一剑捅了,好人也不会作了好事都写在日记上,一切人物的设定都是在人性这个大前提的设定范围内,我不是故意让人物走向1P,刚开始写的时候甚至没有设定,跟着剧情走,剧情跟着人性走,我不是每一个故事都写真实,这个故事写了,希望把他写好,谢谢耐心看文的朋友支持 


番外:

  徐应龙口述
  那年陛下叫我进宫,天气很冷的,我进去就看见在炭盆跟前,炭盆里的炭都快烧干了,也没人进来添点,我说,陛下且等着臣仆找奴婢进来添炭。他说不用,你来了说正事。
  湖南湖北今年冬天一滴雨也没下,地里的庄家都旱死了,国库里得赈灾,又要挪银子,陛下也没辙,横竖就这点钱,陛下说我就应,看着今年开春又要开大户。
  事情说完了,我就要告退,他说,你先坐下,让梁欢交个轿子过来,这时候就有奴婢拿过来温好的酒,他也不说话,喝酒,看书。我们这陛下不是多话的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他不说,只作,年前办陈妃家里就是在半夜,兵士把陈家围了水泄不通,一个都没跑出来。
  他是我看见的最奇怪的人,除了管理这个国家,你看不出来他有任何一点爱好,他亲近的女人,没有过分宠爱的,也喝酒,不喝烈酒,当年陛下的元后还在时,这宫里过年还有个热闹,这大兴宫现在就越来越没有烟火气。
  我看着窗外,这个时候正是冷,脑袋里就想这些刚才和陛下说的。
  “你也过来喝一点,卢世宛让他儿子拿进宫的,喝着暖和,不辣喉。”
  我转过头,笑说,臣仆成陛下的情了。
  他低头看说,也不抬眼看我,他说,“你这几年是上了岁数了,总是作好事,都说你是说好话的,有了事都找你。”
  我把杯里的酒喝完,笑说,“哪里有的事,臣仆从年轻就一直作好事的,为了陛下为了天下庶黎。”
  他也笑,他说,“我看你年轻时是坏事多,好事少。”
  他把空杯递过来,我帮他斟上,他不让我放满,他说,“你也是作了好事的,当年要不是那张便信,后来我也不会去找你。”
  我说,“哪一年的事,臣仆都不记得了。”
  他看我说,“那年八月十五,你给我的便信让我事宜从速。”
  我想了一想,说,“没有的事,陛下记错了,臣仆是从不留便信的,字落在纸上总是个把柄。”
  他好像也显出了一点惊奇的样子,也不靠在椅背上,探过身来跟我说,“八月十五那天不是你?”
  我说,“不是。”
  我看他坐在那,手里举着杯子,好像是想起了以前的事,眉头皱了一下,突然就躲开眼看别处,他说,“那就是记错了。”
  我就问他说,“要是要紧的事,臣仆这就让人查。”
  他说,“不用查,多少年的事了。”他把杯子举着去喝杯里的酒,我看见那杯子是空的,他就举着空杯喝,他自己也觉着不对,把被子放下,笑了一声。
  “不说这些了。”他站起身,走到窗子跟前往外看,他说,“你这几年,是不是特别怕我办了徐家。”
  他转过身来,看我说,“畏首畏尾的,哪像是当年的徐家三郎。”
  我笑,我同他说,“我是岁数大了,想给自己修个来世。”
  他抬眼看我说,“你信这世上有来世?”
  我说,“怎么没有。”想了想又说,“肯定是有的。”
  他笑说,“你这辈子是位极人臣,还不知足,下辈子想和换到这来坐。”
  我给自己到了酒,拿着酒杯,也不喝,我说,“要是有下辈子,我就找个山里头的村子,我不去看别人,也不怕人看,我带着他,我们俩过日子。”
  他问我说,“他是谁。”
  我说,“谁也不是。”
  后来好长时间也不说话,人这一辈子,谁没有点放不下扔不开的事,他可能是喝多了,说出来的话不清楚,带着鼻音,他说,“要是有下辈子,只求这辈子遇见的人一个也别让我遇上,我不欠人,人也不要欠我。”
  后来梁欢带着人等着,我说,轿子来了,臣仆就告退了,他也没说话,就坐在那。
  那天进宫以后,两个月,西北就来了信,说陆家的大官人走了,伤寒,本来是不重,过年多喝了点酒,病的就不行了。我看信上的日子是正月初七走的,正好是那天我进宫同陛下喝酒的那天。
  皇后口述
  我这一辈子,过的怎么样,好还是不好,都随人家怎么说,过去的事我也不多想,多想并没有用处。
  我嫁给他那年十六岁,他都三十一了,我娘舍不得我嫁给一个将兵的,她扭不过我爹,我出嫁她就在花轿跟前拉着我不让我上去,一边哭一边跟我说,我的罕云,你要是有了委屈,可回来跟你的娘讲。
  嫁了就是嫁了,他对我好,他对我不好,我都跟他过一辈子,我知道他喜欢万宁,恨不得把这世上的好的,顺眼的都给她,我是他的妻子,我是他的正宫,他嫌我碍事了。
  他怎么对我我都忍的了,可他不该动我的孩子,我这辈子什么都不争,可谁要是动我的孩子,我就和谁拼命。
  那年医生给我医病,他告诉我没什么大病,是得了风邪,后来晚上陛下来了,他说我这是治不了,就在这几天,我当时就眼前蒙了,我说,什么几天,他也不说话,我知道事情不好了,没想过这么快,我后来求他说,我要是死了,你能不能拖几天不发丧。
  我知道大郎大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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