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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爷,在下身为李大人下属,理当救护上司,现在特来请辞。”宋金名一拱手,转身就要走。
“你这是要上哪去?”万磊一把拉住了他。
“我要回军营,从大军北上解救被围的北伐军。”
“糊涂!真是糊涂!”万磊摇摇头,道:“你这是去送死,鞑靼牺牲了那么多人口牲畜,就是要诱敌深入。你觉得他们想要吃掉的只是这支北伐军吗?不是,他们付出了这么多代价,就是要围住这支军队。”
万磊顿了顿,道:“围点打援,鞑靼人玩的就是这一手,所有前去救援的军队,都不过是去送死而已。”
“朝廷已经组织起十万大军前去救援,双方里应外合,定能反败为胜。”宋金名又强做镇定地说道。
“什么?!”万磊这下却急了,疯狂跑向马厩,拉过两匹马就过来:“走,跟我进北平城。”
刚才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转眼就比太监还急,宋金名不明白万磊要干什么,不过他也早有进北平投军的打算,所以不再多问,上马就走。两人快马加鞭,一路飞赶,终于在城门紧闭之前入了城。
这一次,万磊没有去茶楼,也没有去思仪院,而是直奔顺天府衙。衙门的衙役不认得他们,拿起大棍子要轰,不过宋金名出示过自己的锦衣卫腰牌之后,他们才乖乖让道,并急去报老爷。
万磊和宋金名一路闯进府衙,迎面就见大小如十个官员围坐在大堂中议事,其中万磊认识的铁府尹和刘教授都在,还有很多文官武将。他们一见到一介布衣的万磊和宋金名,就不由得怒起,铁铉还喝令道:“谁让你们进来的,快轰出去。”
这个时候,衙役已经跑到了铁铉的身边,低语了几句,铁铉一听说是锦衣卫上门,面色顿变,忙冲万磊和宋金名道:“两位,内堂说话。”
万磊却没有私聊的意思,他扫了在座的众官一眼,道:“在下听说北伐军被围,又听说众位准备发兵去救,所以斗胆来劝,万万不要出兵去救,去了也只是送死!”
“你算什么东西?敢来这里胡言乱语蛊惑军心,来人啊,拖下去掌嘴二十。”一个大将怒道。
侍立于旁的衙役正要上前拿人,万磊一手甩开不停地拉他衣袖的宋金名,急道:“众位大人,鞑靼这是在围点打援,派再多的军队前去救援也是无济于事。而北平一带有数十万大军驻防,若去了三十万,兵力空虚,长城沿线兵力不足定难御敌。鞑靼乘胜南下,长城不保,燕云不保。若北平重入鞑靼之手,只怕大明将重蹈宋之覆辙,众位可得三思啊!”
“拉下去,掌嘴四十!”那大将更怒了。
“且慢!”铁铉却一挥手,示意衙役别动,这才问道:“你怎知派兵去救将会无功?”
“众位,鞑靼精于骑射,长于奔袭,不可轻敌。而此时大雪封山,军旅难行,若急行军往救,定会军乏马困。鞑靼占了地利,以逸待劳,未及交战则胜负已定。若是援军败北,北伐军更加绝望,到时就是两军皆没。”
“一派胡言,危言耸听!我大明军威强盛,鞑靼不过是些散兵游勇,岂能与我大明数十万虎贲相抗,我援军一出,那些贼子定然闻风而逃,不战则胜负已定。”一个偏将反驳道。
“李参将说得是,我堂堂大明天军,岂有置己军于不顾之理。”又一个偏将撇了万磊一眼,很不屑地哼道。
“众位坚持出兵,在下无话可说,只是想提醒各位,燕云防线关乎大明国运,众位不想在青史上留下骂名,最好三思而后行,告辞!”
万磊所言不假,燕云防线是中原防备游牧民族入侵的最紧要的防线。正是由于这条防线的丢失,北宋无险可守,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战略地位,后来还被强压到江左,丢掉了中原半壁江山,如果明朝又把这条防线丢了,定会重蹈宋之覆辙。
按说万磊对皇帝小儿好感全无,明朝兴亡跟他都没半毛钱关系,可问题的关键是他现在就身处燕云防线下,如果这条防线失守,他第一个要倒霉,为了自家性命和财产安全计,他才急匆匆地跑来说这一通。
不过从这些文官武将的态度上看,万磊提出的合理化建议是听不进去的,既然他们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万磊只好赶紧回驿站,打包准备逃亡吧,因为他知道,一旦踏破燕云防线,蒙古铁蹄在中原将所向披靡,短时间内无人可挡。
“疯言疯语扰乱军心的小人,咱们不理他就是。”为首的大将见衙役都不拦万磊,只是一摆手就接着议定出征之事。
“平大人,只怕那人说的还有些道理,咱们还是要慎重啊。”铁铉却皱眉道。
“圣上已经明旨要我等速发兵去救,我等难道抗旨不去?若是北伐军和李都督有所闪失,你我都将难辞其咎。”(,..,“ ”,)
第045章天,崩了
第045章天,崩了
从北平城回来,万磊就积极收拾行囊准备逃亡。而赵家三兄弟则被他安排去挖坑,好把各种重要的实验器材和成品都掩埋起来,以后有机会再重新开封。而宋金名不顾万磊苦劝,最后还是随援军北上。
日子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下过着,两天之后,援军传来小胜数百鞑靼的捷报,众人悬着的心放下来,暗道万老大杞人忧天。顺天府上下人等皆把万磊当成是见死不救的奸人,万磊每次送货入北平,就没少受到各种谩骂攻击。
十一月在北风呼呼中很快就过去了,十二月初二,阴霾的天空下,北风如刀一般打在人的脸上。万磊刚刚办完货款交接,又给李家二少送去了十天的解药,其间他没少受李府家人的白眼,谁让他一力主张“见死不救”呢。
至于李府的谩骂攻击,万磊是无视的,有邋遢道长随行相护,谅李家二少也不敢有异动了。再说了,他哥现在身陷敌人重围,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他哪里还有心思跟万磊计较。
“李员外,快去看啊,听说有个伤兵跑回来了。”
“伤兵?怎么回事?”
“不清楚,隔壁的伙计说是一个伤兵,身上中了几枝箭,全身是血,正往府衙的方向跑,大伙正赶去瞧个究竟。”
“该不会是跑回来报信的吧,难道。。。”一个中年书生一惊,也快步向北跑。
这个时候,万磊正在逛街买些生活用品,见附近的民众纷纷向诚北的方向而去,从他们的言谈之中可以看出,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他不及多想,拉着马就汇入了人流中往城北的方向而去。
刚过了几条大街,就见一人一马如风般跑过,马上那人全身是血,看不清本来面目,而且身子歪歪地倒向一边,看样子随时都可能落马。再一看他的后背上还插着几条箭羽,看来是与鞑靼激战受了重伤。
这伤兵一口气跑到了顺天府衙门外,顿时不支倒地,口出吐出一口鲜血,嘴巴动了几下,那微弱的声音却如大锤一般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房。
“援军,军,全,全军,覆没,鞑靼,鞑靼,已,已兵临居,居庸关。”
军队惨败!北平空虚!强敌入冦!
围观的百姓脑子嗡地一下皆成空白,仿佛天地已然崩塌!过了好一会,一人猛然拔腿向后跑,旁边的百姓也猛然醒悟,跟着跑开了。他们要跑回家,收拾好金银细软,因为在这个时候,唯有举家逃难一途了!
早在三十年前,明朝大将徐达带领数十万精兵兵临元大都,元朝皇帝就慌不择路地逃命。谁能想到,才过了三十年,就轮到明朝方面逃了。不过,这怪不得小百姓,谁让朝廷军如此无能,三十万大军一战皆没,北平城内别说将领,连一支像样的军队都没留下。再不跑,难道等城破之时沦为刀下鬼吗?!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原本还人山人海的大街,已然变得空荡荡的,如秋风横扫过的树枝一般。空扩的大街上,偶尔能看到几个地痞流氓在趁火打劫,平时横行不法的官差衙役们也消失了踪迹,更有甚者,一些无良的官差还闯进了平民家乱抢一通,总而言之,北平已经彻底地乱套了。
万磊没有跑,他扶起那个倒地不起的军士,一掀开他那凌乱的头发,一张熟悉地脸孔出现在他的眼前,正是宋金名。这家伙中了这么多箭还能坚持跑回来送信,万磊不禁为他的坚韧而动容。
“叫你不要从军出征,你偏去,现在知道后悔了!”万磊心中暗骂了一句,忙用刀子割开宋金名的战衣,可能是受伤的时间长了,那些沾在战衣的鲜血已经结成了血块,万磊一拉,宋金名就啊地一声惨叫,痛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