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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知道,在巴美尔和诺尔亚之间的战争开始之后,亚历山大就往巴美尔——或者正确点说,是往巴美尔的研究总院派去了一些人。他们的身手未必是顶尖的,乔装打扮却是一流。他们的任务是潜入总院,伺机救出阿黛尔,只可惜在某些时点上还是慢了一步。
听完兰帕特的最后一句话,卡俄斯有一会没说话,片刻后,他慢慢闭了下眼睛。其实这样的结果多少还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毕竟康迪怎么会放过他唯一的筹码?那么好用的东西当然得第一时间带着上路才行。
“去吧,兰帕特,好好关注一下我们尊敬的仓皇出逃的康迪博士去了哪里。”他语气清淡的吩咐道,暗红的眼底深处,蛰伏着阴霾。
他知道,康迪迟早会来找他,即便自己不去关注他的逃亡路线。但那会到什么时候?那得等到战争的硝烟擦去康迪的踪迹和通缉令为止,他才会站住脚跟,握着他的筹码,大摇大摆的重新露出脑袋来。可是究竟是什么让康迪以为,他会耐心的等这么长时间?
你总要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康迪。
第六十二章
过不两天,雨季来临了,天气闷热而潮湿,没有一丝风,整个世界如同关上门的烤箱,令人透不过气来。露台上放着一把长躺椅,卡俄斯躺在上面,注视着阴沉沉的天空。天际滚过一阵闷雷,有隐隐的微弱凉风扑吹到他脸上。椅子下的黑猫忽然喵呜一声,跃跳下地面,小跑着去到门边,然后蹲下身子,两秒钟后,门从外向内打开了。
霍克特走了进来,然后一脚踩上它的尾巴。
“喵——!”
凄厉的惨叫声惊的霍克特连忙抬起脚,黑猫立马窜的老远,躲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发出阵阵哀戚的猫叫。霍克特的视线从猫的身上,移到猫的主人身上,顿时觉得有点尴尬。
“没有关系,不用理它。”既然要献殷勤,就要有被踩尾巴的准备。卡俄斯不以为意的看一眼抱着尾巴的黑猫,向霍克特示意道:“过来,人类。”
雨季总是特别的闷热,霍克特穿了条宽松的裤子,正卡在胯骨上,上身是一件极为单薄的黑色汗衫,露出两条结实的手臂,汗衫紧贴在身上,隐隐勾勒出漂亮的肌肉线条。他没有穿拖鞋,赤着脚走到卡俄斯身边。卡俄斯把脚挪开一些,让他在腿边坐下,然后伸手拨开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他汗湿的额头和紧闭的左眼。
“热?”
“嗯。”
诺尔亚帝国北部的气候真不怎么样,还未到夏季已经又闷又热起来,雨季来临后更是闷热的让人无法忍受。如果闭上眼,霍克特几乎以为自己正在热带雨林出任务。相比之下,卡俄斯则从容的多,他一头长发整齐的绑缚在脑后,像是用什么上好宝石雕刻出来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燥热与烦闷,神清气爽的好像这会是深秋似的。
霍克特看看他那连半个毛细孔都看不出的脸,禁不住去碰了一下,细腻滑爽,入手的感觉竟比自己的体温低上一些似的。这可能是因为霍克特太热了,也可能是因为个人体质问题,总之这份舒适的温度令他不由摊开手掌,整只手都贴了上去。
卡俄斯自然发现了霍克特的企图,他没有阻止,任由那只手从脸颊蹭到胸膛。衬衫被蹭散开来,露出胸膛上的伤疤,霍克特的目光在疤痕上顿一下。
卡俄斯身上的枪伤早就已经好了,在霍克特身体机能恢复后的第三天,他的伤口开始愈合,但并没有如同以前一样消失的点滴不剩,可能是由于力量的受阻,那五个弹孔最终还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狰狞的疤痕。
霍克特用拇指摩挲过离心脏最近的那一个。
“快要下雨了,会舒服一些的。”卡俄斯的语气中带着些安抚的味道。他脱下手套,光裸的手掌贴上霍克特的腰部,手掌下身体的热度渗透出那些薄薄的料子,带着强悍而蓬勃的生命气息。“或者你先去泡个冷水澡?”他建议道。
“哦?和陛下一起?”霍克特半带调笑的说道。
卡俄斯洗澡时从不碰热水,不论什么季节。
“如果你愿意,我一直是很欢迎的。”手指沿着汗衫边缘,卡俄斯挑开那层薄薄的衣料,下面是充满力量的背部肌肉,泛着微微的汗意。他用手指把这些汗意抹开,听霍克特在他耳边笑出声来。
“这天太闷热了,还是改天吧。”
和这家伙共用一个浴缸——霍克特可不敢期望这会是一个纯粹而轻松的消暑过程——他宁愿坐在这儿把这家伙当冰袋用,也不想像蝴蝶标本一样被摁在一个装满冷水的浴缸里。虽然后者听上去更凉快一些,但事实上,真正的降温效果很难说。
他慢慢的摩挲着指下的枪痕:“前几天,我听兰帕特说杰夫康迪被通缉了?”
“是的。”
卡俄斯回答的很简短,其实他并不想让霍克特知道康迪的消息,他只是——好吧,他只是有点担心这会让他联想到雷内。他不太能够理解霍克特对于雷内的感情,但他能够感受得到他的悲伤。事实上霍克特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少有波动,正因如此,这些悲伤才更令他伤神。
他微叹口气。
要知道他的收藏史是很漫长的,在克罗那大路上,他曾拥有过各种各样的藏品,这些藏品不是没有过令他费神的经历,可他从来不曾为了其中某一件伤过神。不过现在,他终于遇到了特例——他为他的情绪伤神,他为他与死神的游戏操心,可即便如此,他仍然不能把他完全拢在自己的掌心。
因为啊,他这头拥有漂亮皮毛的藏品,有他自己的生存方式。
对于杰夫康迪的通缉事件,卡俄斯的回答很简单,霍克特也没有追问详细情况的意思。他沉默一会,在天际滚过又一阵闷雷时,他开了口。
“对于康迪,你准备怎么办?”他问他。
“我还没想好,总之得先找到他,其他的一切可以慢慢再说。”卡俄斯抬起霍克特的头,吻在他紧闭的左眼上,“无论如何,得先替你把眼睛找回来,不是吗?”
那么,之后呢?
在捉到杰夫康迪,找回他的眼睛——之后呢?
战争已经开始了,已经开始了的战争,将会有它自己的意志,不需要插手,不需要烦心,只要在正确的时点添一些必要的柴薪即可。这件事亚历山大会做的很好,事实上自从战争打响后,卡俄斯就已经很少插手相关事宜了。
所以,在这以后,你还准备做些什么呢?
霍克特的喉结动了一下,舌头与声带却没有能够按照他的意愿发出声音。
天际闷雷阵阵,乌云滚滚,黑沉沉的压下来。半缕风也不透的闷热中,有零星雨滴从天空降落,一滴一滴,安静的砸落在露台地板上。
“怎么了?”卡俄斯注意到了他的沉默。
“没什么。”霍克特摇一下头。
雨水更多的落下来,在地板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圆形湿痕,这些痕迹很快互相重叠,模糊了彼此之间的界限。越过这逐渐细密起来的雨滴,霍克特看一会卡俄斯,然后他倾过身去,吻上对方的唇。他的吻立刻得到回应,唇与舌似乎有它们自己独立的意识,在接触到的刹那,便开始了自我的纠缠。
雨越来越大,从黑沉的天空中,雨水毫无顾忌的倾泻下来,渐渐的,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唰唰”的雨声和永不停歇的雨幕。
以及在雨幕中拥吻的两人。
椅背不知何时放下了,他们躺在放平的长椅上,细腻的长吻中,湿透的衣物逐渐解开。雨水是冰冷的,然而彼此接触的皮肤,却有着滚烫的温度,在紧贴的一瞬间,它令灵魂感到颤栗。
霍克特固定住卡俄斯的肩膀,一个翻身用力把他摁在长椅上,自己则撑起上半身,俯视着这个不知如何便闯入自己生命的克罗那人。在他身下,这个克罗那人的头发已经散开,并且湿透了,这些湿透的长发有些蜿蜒在椅面上,有些则垂落下椅子,余一些发梢拖到地板上。雨水不停落在他脸上,又沿着他的脸颊向下滑落。
霍克特用拇指轻柔的扫过他浓长的睫毛,落在睫毛间的细小雨滴纷纷滑落。
曼珠沙华,传说中的地狱之花,常年盛开,却不为任何人。
霍克特的手腕被握住了,卡俄斯直起身,他察觉出霍克特的异常,开口想问,霍克特却已经再次吻了上来。细密的吻和雨水一起,在每一寸皮肤上铺散开来。
无尽的雨幕,遮掩住这两道互相交叠的身影。
一个星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