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初你来监狱里找我的那个任务,是谁派发下来的?”
“……这是机密。”
机密。霍克特笑一笑,他忽然收紧手上的力道,用力向后折过特维尔的脖子,这不正常的角度立刻令这蛇形生物的喉咙中发出隐忍的声音。
“我说,我说!”乔治的坚持走不过五秒钟,“是研究总院派下来的。”
换句话说,那见鬼的什么杰夫博士,早就盯上了卡俄斯,他可能早就知道,卡俄斯在诺尔亚帝国的手中。
正在此时,霍克特听见隐隐的汽车引擎声音。他松开手里的生物,站起身往窗外看,果然有一辆车正沿着泥泞的小道,一路驶往这里。
难道是忠心的亚历山大忘记了什么东西,又派遣来了另一群仆人?
霍克特懒洋洋的舒展一下背部筋骨,顺手拉起了窗帘。当他走出房间时,他听见背后一阵闹腾声,还混淆着乔治的声音。
“行了,特维尔,别这样。你现在打不过他的,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霍克特耸耸肩。
他走下楼,一楼的客厅中,卡俄斯已经洗完了澡,他正坐在真皮沙发上,茶几上搁放着红茶和点心。一位侍者站在旁边,轻声说道:“先生,您要见的人已经快到了。”
“知道了,让他直接进来吧。”卡俄斯把手中的杯子放回瓷盘上,他看一眼正从楼梯上走下的霍克特,“你来的正好,我们有一位客人即将来访。”
客人?
霍克特想起在窗外看到的车辆。
“是陛下的客人,还是我们的客人?”霍克特坐到对面沙发上,侍者立刻给他端上一杯红茶。霍克特看一眼那精致的杯子,没有接,让侍者放到了茶几上。
“是我们的客人,或者正确点说,是你的客人。”
我的?霍克特疑惑了。这难道是一场不顾艰险的长途跋涉,只为看一眼久未相聚的朋友吗?霍克特可不记得他有如此好交情的朋友。
“你找了他很长时间了。这次我特意替你请来,让你们好好聊一聊。”
说到这里时,院落外头传来刹车声,有两人从车上下来。他们的步伐坚定有力,跨度标准,行走间似有风声。
军人?
霍克特靠在沙发上,冲卡俄斯投去疑惑的眼光。卡俄斯只微微一笑。
门铃声响了。
侍者前去开门,霍克特没有动,他扭头往门口看去,随即眯起了眼。
文森。
这是一件非常出乎人意料的事。霍克特不自觉的站起身来。
“到我这儿来,人类。”卡俄斯忽然这样说道,他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上拍了拍。霍克特缓缓转头看他一眼,身体却没有动。
“好了,过来吧。”
第二遍催促,带着显而易见的安抚。
极慢的吐掉胸腔里的空气,霍克特挺直背部,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攻击姿态。他走回去,在卡俄斯身边坐下。
卡俄斯半叹口气。
连獠牙都露出来了。虽然他是不在乎他把这儿搞得乱七八糟,但他辛辛苦苦把文森找来,原目的可不是让霍克特一枪射死的。
“很高兴你能来,文森将军。”他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沙发,“请坐。”
文森年近五十,在他这个年纪,即便是军人,也难免透露出几分中年人特有的安逸平稳,可文森却没有丝毫这样的痕迹,他的表情似一块钢板,眼神中透着犀利,举手投足间是凛冽的杀伐决断。
他在沙发上坐下,副官则站在沙发旁。
霍克特方才显露的杀意和攻击欲极其明显,可是文森并没有显露出被冒犯的神情,他打量着霍克特。
“A8724。”他忽然开口,“十几岁时在荒野中被发现,具体年龄不详,被发现时处于深度昏迷并断有一臂,进入军事医院后三年苏醒过来。接下去的三年,在死战部队训练所中完成考核目标,进入死战部队。17年间出任务总数476件,击毙人数4523人。”
霍克特点燃一支烟,他吐了口烟雾:“很详尽,多谢你提醒我这个具体数字。”
“对于一个杀我两次的人,我总得要调查一下的。”文森紧紧盯住霍克特,没有放过他一丝的表情,“谈谈你要杀我的原因吧。”
霍克特把烟叼在唇角,右手扯下脖颈上的链子,隔空扔给文森。文森接住,在掌心把链子摊平,链子上挂有两块军牌,一块上写着A8724;一块上写着A5。
“是他要我杀你的,那块A5军牌的主人。”
文森注视着手掌中的军牌,然后缓缓抬头看向霍克特。“这块军牌的主人——是你什么人?”
“我的带教官,训练所里的。”
“他为什么要你杀我?”
“这我可不知道,文森将军。”霍克特吐出一个烟圈,“他临死前这么嘱咐我的,我就这么干了而已。”
“等等!”文森猛然收紧了声音,“你刚说什么?!”
“我说,这是他临死前的嘱咐。”
文森手里的军牌掉在了地上,落进丝毛地毯中,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金属牌子在夕阳的照耀下,散发出冰冷的光泽。
“你是说——他死了?”
“啊,很久以前的事了,约摸算起来该有……12年了。”
文森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这句话就好像重锤一般,一锤下去,粉碎了他全部的生气。他坐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然后他慢慢的把脸埋入手掌中。
“我猜到了,很久以前,我就猜到了。”他喃喃的说着,“可是我不敢去相信,一直不敢……”指缝间传出他低低的惨痛的笑声。
一旁的副官不由的担心:“将军,您没事吧,将军?”
文森没有做出回应,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很长时间,良久,他才抬起脸来。
“巴蒂,你先出去。”
“是的,将军。”副官敬了一个军礼,走出客厅,关上大门。
文森捡起地上的军牌,放在掌心。
“你的带教官,A5,他的名字叫雷内杰金斯。”他慢慢说道:“他是我的战友,也是我最好的兄弟。”
他们是一起在陆战部队服的役,雷内下铺,他上铺,训练时,他们一块在泥地里爬摸滚打,在战场上时,他们把彼此的背交给对方。
他们相信对方,视彼此为后盾。
“那个时候,北方的一些地区很混乱,我们南方的几个国家联合出过兵,等战事告一段落时,也差不多到了我们退役的时候了。雷内很优秀,他留在了陆战部队。而我是军人世家,我的父亲把我调去了统战部队。”文森缓缓抚摸着手中的牌子,“后来,北方又爆发了一些小规模冲突,我们零零落落的又出过几次兵,再后来,雷内就失踪了。”
文森并不记得究竟是哪场战役,只是某一天他试图联络雷内时,发现怎么都联络不上,他赶去陆战部队,却得到一张失踪名单。没有生死,没有下落,“失踪”两个字打在雷内的名字后面,就这么断去了他所有的音讯。
文森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找我,他说雷内在他的手中,并交给我几张雷内的照片。照片上看不出雷内在哪,但他受了重伤,浑身血迹。那人说他可以救雷内的命,但他的要求是我需要在上层替他说话,用来自我家族的力量,让他获得没有权限的支持。”文森转过身来,夕阳洒进他眼里,闪烁出阴鹫的光芒,“那个人,就是杰夫康迪。”
文森没有选择,他答应了杰夫,杰夫也没有骗他,经常会给他带来一些照片或视频,从这些资料中可以看出,雷内正在逐步好转中,而在某一天的照片中,他看到这枚A5的牌子挂上了雷内的脖颈。而杰夫康迪,这个在当时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小研究员,却很快推出几项令人目瞠口呆的研究,再加上来自文森的支持,他很快就爬上总研究院院长的职位,横行无阻起来。
“他的那些研究成果,前所未闻,而其中一项,更是令人咋舌。”说到这里,文森突然不再继续,反而问道:“A8724,你杀了我两次,而我却没有死,你觉得奇怪吗?”
“我曾经怀疑过我的记忆,以为它又出了问题。”霍克特拖过一旁的烟灰缸,弹去过长的烟灰。记忆删除的太多又零散,有时会造成幻觉。
“你的确杀了我两次,可惜,只要有杰夫康迪在,你永远都不会成功。”文森一字一句的说道:“他有一项技术——换脑。”
把人的颅骨切开来,将大脑放置进去,谁都不知道他怎么能让那些繁杂的神经连接点一一工作,总之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