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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深过,哪怕是返回本家夺取了一家之长的地位,无限风光的时候。
不深不浅,不浓不淡,三分笑意是种很微妙的表情,友好,和善,恭敬,讥讽,揶揄,轻蔑,胸有成竹……诸多情绪都可藏在着三分笑意之中,因此更像是一只坚不可摧的面具。
感慨涌上心头,加之这几天实在被百里微折腾得狠了,百里明月和苏天彧一谈便是几个时辰,直到天色已晚,百里微在外面闯够了,淋湿了一身衣服回来。
随着被派去服侍百里微的侍女云书那“世子世子”的呼喊声越来越近,百里明月无奈抚额,苏天彧也才惊觉自己在这危险之地呆得太久了。以前听到百里明月对仪王世子的评价之后苏天彧就一直很谨慎地避着这位世子,不想今日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天冷,门是关着的,百里微拿脚踢开门,一股湿冷之风顿时卷入室内。百里微大步跨进来,正要张口说什么,却在看到苏天彧和他膝上的红时噤了声,细细地打量起这两位客人来。
白天的时候百里微藏在花丛中,虽然注意到了廊前柱子后面有人,却也只不过把他当做是百里明月一般的客人而没有在意,此刻近距离看到苏天彧,百里微才发觉——这人,有味道。
百里微集仪王与王妃之长,相貌出众,加之其仪王世子的名头在身,从小到大,自有无数人在他耳边夸他天人之姿,是以百里微对自己的相貌极为自信,同时也造就了他扭曲的三观,总是以貌取人。百里微对于那些长得入得了他的眼,同时又自己为不如自己的人总是会立马生出拉拢之意——虽然这拉拢里总带着几分施恩般的倨傲意味。
“他是谁?”百里微指着苏天彧问百里明月,其无理让百里明月忍不住斥责了他一声。
“怕什么,反正你在这里接待的人都不是什么不能得罪的迂腐之辈。而且,总是小心翼翼的,宣王殿下您到底有多岁数了?花甲?还是古稀?”百里微豪放,一句话噎死自己王叔。
苏天彧倒是不恼,笑道:“在下一介草民,苏天彧是也,久仰世子威名。”
“哦,原来你就是我王叔唯一的那个朋友啊。”百里微虽然讨厌那些歇繁文缛节,对别人的奉承却是极受用的,苏天彧的态度显然甚得他心,于是仪王世子就擅自宣判了百里明月其他朋友的死刑,将苏天彧的地位提升到了“唯一”上。
百里明月已经“无语凝噎”,苏天彧却在听到这话时微不可见地怔了一下,除了趴在他膝上的红,无人察觉。只是不等他说什么,百里微又发话了,“她是你的婢女?为什么趴在你腿上?”
苏天彧微微笑着回道:“世子若是不喜,草民便叫她起来。”
百里微“大度”地摆了摆手,“算了,随你喜欢。啊,对了,你是做什么的?”
“草民一介商贾。”
这时,云书终于忍不住碰了碰百里微,说:“世子殿下,先把湿衣服换下来罢,着凉就不好了。”百里微点点头,又对苏天彧说:“改日我去你店里玩。”
“世子亲临,草民不胜惶恐。”苏天彧不改脸上笑意,语气却是不卑不亢。百里微蹙着眉盯着他看了一会了,终究是没说什么,下去换衣服了。
百里明月抱歉地对苏天彧说:“这孩子就这个性子,他这是知道我与你相熟,就越发口无遮拦。”苏天彧浅浅笑着,道:“不愧是你的侄子,跟你一样玲珑剔透,只是……他做出了跟你截然相反的选择。”
百里明月微怔,继而垂眼浅笑。
——是啊,身边这个人可是苏天彧,相交多年的好友,岂会不了解他。
百里明月已经绝望了。
百里微留在府上是个祸害,放出府去就是个灾害。每次他出门一趟,回头就不知道会有多少商贩上门来追讨百里微给他们造成的损失赔偿。
当百里明月看着管家报上来的账单叹息时,突然后背一凉,猛然抬起头来问管家:“百里微呢?”
“世子他……”管家迟疑着,不忍告诉他家王爷这个噩耗,止戈平静地替他回答:“去鉴玉轩了。”
晴天霹雳。
鉴玉轩的东西价值连城,那个祸害去鉴玉轩……百里明月不知道苏天彧能否看在他们是好友的份上给他留几个铜板买副薄棺。
“王爷您是皇亲国戚,下葬的费用是国库里拨的,不用担心。”止戈垂着眼毫无波澜地为他家王爷宽心。
百里明月幽怨,“止戈,本王对你不好么?”
“不曾。”止戈低下头,波澜不兴。
“那你说话还这么不留情。”
“止戈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趁早抛弃的好,王爷。”
百里明月长叹。
“本王还是去喝酒罢。”
15
15、年少事,轻狂总几许(四) 。。。
桑再次来看妖的店里,休言无奈而愧疚地拿出那张用了好几遍的纸给他看,告诉他妖在休息。桑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走了。
休言被桑那一眼扫得遍体生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想:不愧是天下第一的杀手,只这一眼就让人受不了,倘若他真正有了杀意……休言不敢想。
其实,桑一开始就知道他在骗他罢。难得他肯接受这样的说法。
可是这也无奈何。实在是……如果是桑的话,一定一眼就能看得出——
妖受伤了。
叹息一声,休言却突然看到柜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布偶。白色绒布的兔子,长长的耳朵内侧针脚细密地缝着粉色的布,恰如小兔子粉粉嫩嫰的耳朵,屁股上一团白色绒毛是兔子的短尾巴,不知是什么做的,摸上去仿佛是真正的动物毛皮。
恍然记起之前桑曾问过他的生辰和生肖,原本以为他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居然还做了这种东西来。
今天确实是他的生辰,以往妖都会带他出去吃东西的,可是现在妖有伤在身,能够吃碗面或许就不错了。但是桑……休言捏着手中的布偶抽了抽鼻子。
回到妖那间斗室,裹在厚厚的白色绒毯中的妖抬起头,问:“他走了?”原本妖娆得如同隔了层雾般不真实的容颜此刻沾染了一层纤弱的淡漠,倒像是精致的瓷器般娇贵了,仿佛一不小心便会碎掉。
休言怀里揣着桑送来的那只布偶,点了点头。
“是么……”妖垂着眼,倦倦地,宛如叹息般地说了这么一句。
那个冷冷淡淡的师行陌师宰相来过之后不久,就有人来刺杀妖。休言睡得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翌日一早醒来,突然察觉有淡淡的血腥气,而妖,则斜靠在床边,笑着。等他起来,妖才说:“起来了?帮我上药。”
这么多天了,桑时常过来,每次妖都让休言告诉桑他在休息。虽然休言觉得这种说辞实在没有什么可信度,可是妖却自信又不耐烦地对他摆手说:“你这么说就是了。”
果然,桑竟真的没有戳破这种谎言。
只是休言每次拿着那张写有“妖已就寝”的纸给他看的时候都觉得如芒在背,如坐针毡。所幸,妖的伤已经快好了。
休言出去把熬好的药端进来,妖长叹了一声,盯着碗里的药一动不动,仿佛这样就能够把药都瞪没了。休言无可奈何地出去,回来的时候端了一小碟蜜饯。
妖撇了撇嘴,“不够。”
休言瞪着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休言败北。因为妖那一副西子捧心的样子实在是……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被自己突然想到的句子所吓到的休言打了个寒战,去端蜜饯。
休言端了蜜饯回来,听得外面有声响,于是就到店里看了一下,恰巧看到百里明月和他的贴身侍卫止戈。于是休言跑到柜台后,拿起那张已经泛起了毛边的纸给他看。
“妖在休息?”
休言点了点头,心想:走罢走罢,快走,妖还等着他的蜜饯呢。
可惜百里明月因为府上被百里微弄得乌烟瘴气,一点回去的意思都没有,而这种情绪在他看到休言放在柜台上的那碟蜜饯时越发地坚定了。百里明月扫了一眼蜜饯,又看了看休言,道:“还有蜜饯?那本王就在这里等等罢。”说完竟是拈起一颗蜜饯丢进了嘴里。
往日安置在门外树下的桌凳在树叶落光的时候便收了起来,店里更是除了柜台之外再无桌凳,百里明月环视一周后竟是直接绕过与柜台相对的酒柜,往后面去了。
妖这间店很小,酒柜却占据了几乎整面墙,百里明月走过来才发现酒柜后面根本没有墙,而是一大一小两道屏风。大的白玉屏风上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