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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道:“平哥,这没什么的,你一个人那么辛苦,还要照顾我和兰姨,我看着心里疼,我知道我能帮上忙地方不多,可是能帮你一点是一点;还有,我马上就14岁了,都长成大人了,跟平哥一样是个男人了,又不是姑娘家,这里小破伤没事的。”
李仲平被他说得笑了起来,一边牵着他,一边将手赶到田边的树下:“好了,这两块田也耙好了,先去井边洗洗,回家敷药去。“
柏青道:“牛呢?”
李仲平道:“先拴在这里,我一会把坡上的地翻了去还给人家。”
柏青见他是不打算继续叫自己帮忙了,心里有些不自在,便低了头不说话。
李仲平把牛拴了回来见他这样子,忙又道:“阿青,晚上哥想吃玉米粑,你用屋后那个小磨子磨些玉米面成吗?”
柏青忙点头:“好,我记得兰姨也这吃这个,那哥你不用跟我回去了,我自己找药去,你翻完了地早些回来。”
李仲平不依,硬是将他拉回家,给他弄干净伤处,敷了药,才又回去田里。
李婶今天去了李大嫂家看鞋垫花样还没回来,往常只要柏青动手,李婶就要来帮忙,劝也劝不听,所以今天柏青乐得一个人在家干活。
他乐颠颠地撮了半钵玉米粒,又舀了一瓢水,把玉米粒从小石磨顶端倒了进去,试着推了一下,觉得还行,慢慢推了起来。
端着磨好的面去厨房烧着了火,在锅上擦了一层油,他把调好的玉米面用勺子舀了一勺进去,接着摊平,成了饼状,看颜色变深了,又摊下一个,最后煮了些面糊糊汤,待李婶回来,他都全部做好了。
李婶一边怨李仲平让他做事,一边又心疼他手肘的伤,硬是连汤也不让他盛,叫他进屋歇着,多看些书,然后自己去厨房里继续忙活。
晚上李仲平回来,少不了让李婶一顿好说,柏青在一边急着替他辩解,李仲平反倒觉得这样很好,娘和阿青都很好。
日子便这样又过了一月余,到了放榜的日子。
16
16、三载寒暑3 。。。
这天一大早,就有几个人敲锣打鼓的往李家所在的竹林来。
因这几日天气冷了,柏青染了风寒,被李婶勒令在被子里捂著,李婶正给他煎药呢,就听得院外一阵喧哗,忙跑出门看,就见里正领著两个著红衣的人站在门口,另有两人一人敲锣,一人打鼓,好不热闹。
李婶心里是有些怕的,不由得走近去问里正道:“里正大人,这‘‘‘这是怎麽了?我们家没人招惹事非啊?”
里正笑道:“你那个养子柏青考上秀才了,听县太爷说有考官赞他文章好,想收为门生呢,不过现在也就是听说,别磨蹭了,赶紧的让他出来领榜文,以後他要是再考上举人,你家可就轻松了。”
李婶大喜,忙道:“他昨日病了,在躺著呢,里正大人和这几位大人请稍坐,我这就叫去。”
她把几个人让进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坐著,便颠颠的跑进屋里喊声柏青:“阿青,阿青,好些没?你考上秀才了,里正大人送榜文来了,来,兰姨给你穿衣,起来去看看。”
柏青脸捂得红彤彤的,心里也欢喜,忙坐起来,晃了晃还有些晕的头,依著李婶给他穿好了平日在学堂才穿的好衣服,又梳理好了头发,才去院子里领榜文。
里正一看他的样子就笑了起来:“看到过你几回,觉得斯斯文文的,倒是没想到还真有出息了;给你,上面发的,这是你的,县太爷还让我跟你说让你好好用功,说有考官赞你和另外一个姓王的,这回也考上秀才了,还打听著想收你做学生呢,那可是大贵人,将来保准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要不要我再去帮你打听打听?”
柏青忙接过榜文对他一揖道:“多谢里正大人,只是柏青家中人少,兰姨身体又不了,哥哥一个人顾不过来,柏青想留在家中用功,三年後自去参加乡试。”
里正满心热情被他冷了一冷,不由也淡了下来:“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你还不愿意,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去,那位大人可就选那个姓王的秀才了。”
柏青心中一喜:“姓王的秀才,可是是县城里王家的五少爷唤作文堂的?”
里正道:“原来你认识的,我也不知他叫什麽,不过确实是县城里的,说是个什麽不得宠的少爷;哎你管这些做什麽,难不成别人占了这好事你还高兴?”
柏青喜道:“我与王家五少爷本是朋友,他得了提点我自然是高兴的,里正大人,多谢你。”
里正到底还是有些不悦,那王家少爷他自是不认得,攀不上什麽交情,可这柏青就不一样了,穷地方的穷书生一个,若是得了他的帮助成了哪位大人门生,将来出息了,富贵了,他也能跟著沾沾光,讨些便宜,可偏这柏青是个傻的,竟还要守在这破地方三年自己读书,真是朽木!
一时间里正也没了兴致多说,又拿出个红布包道:“这是朝庭发的银子,一两,拿好了。”他嘴里是这样说,手却握得有些紧。
柏青听说有银子,想著家中这些时日才交了租子,正短著钱银,立时笑得跟什麽似的,伸手就去接。
他年纪小不懂得,李婶把几杯水端给那几个人,回身可是看得明白,那里正看柏青伸手,脸黑得跟什麽似的,忙拉住柏青对著里正笑道:“里正大人,您和几位官爷今日这麽远来报喜,我们家穷,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招待几位,这银两就当是孝敬几位的辛苦钱吧。”
柏青不满,正要说话,李婶掐了他一下,他有些委曲,却不敢再开口了。
里正见到底捞到了些好处,便不再说什麽,把银子揣回怀里道:“倒是个长见识的;好了,这该说的也说的,该给的也给了,我们就回去了,你们好生待著吧;柏青,你可得用功些,我们这十里八村的,没出几个秀才,你再考个举人,我们脸上也都有光,别偷懒啊。”
柏青不喜他,又怕李婶为难,只好对他一揖道:“是,柏青遵大人教诲。”
里正看他恭敬,心里又高兴了一点,摆了摆手,领著几个来报喜的人走了。
柏青看他们走得没了影,转头看著李婶委曲道:“兰姨,那是我们的钱,那钱可以给你做衣裳,给平哥买双好鞋子;还可以买些种子和丝线布匹,可以用好久,怎麽就给他了呢?”
李婶拉著他进屋,又把他按回床上躺著道:“你啊,还是太小,不懂这些,我们这地方几个村子都归他管,谁家有事不去求著他,他今天高高兴兴来报喜,就是指望著得些什麽,你又不答应让他帮忙,他已经不高兴了,再拿了银子让他空著手回去,以後只不定折腾些什麽事出来;再说了,我有好几件衣服,都还是好好的,阿平的鞋子我给他做就是;别想了,唉,乖了,以後你长大些自然就明白了,现在兰姨跟你说再多你也不明白的。”
柏青哦了一声,不过因著成了秀才,到底还是高兴的,又坐起来道:“兰姨,我去找平哥,我得告诉他我成秀才了。”
李婶无奈道:“他们整出这麽大动静,村里肯定有人去找阿平了,指不定人都快回来了。”
话音方落,果然听见李仲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娘,阿青,出什麽事了?里正来做什麽了?”
待他进了屋,柏青忙从床上爬起来趿著鞋蹦到他面前:“平哥,我成秀才了,我成秀才了!”
李仲平啊了一声,随之大喜,不管不顾的抱著他哈哈笑著冲出屋子,在院子里绕著跑,李婶追出去骂道:“阿平你发什疯?阿青正病著,看一会加重了!”
李仲平这才想起来,又抱著柏青跑进屋里,笑得嘴都合不拢,一直念著:“阿青出息了,我弟弟出息了,呵呵‘‘‘”
柏青被他弄得有些晕,在床上坐了一会才摇著他的手臂道:“平哥,我只是考了秀才,连个功名都没有,还得考举人呢。”
李仲平道:“我的阿青这麽聪明,当然能当上举人了。”
柏青因著他说的我的阿青这四字脸刷一下红了。
李婶以为他经不住夸,笑他道:“阿青真是的,像个姑娘家,挨不住夸,这就脸红了。”
柏青把头蒙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