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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子眼睛一亮,有道理啊。自家二弟子可是惊弦公子的老相好,这相生相克本是一个道理,自然萧宿峦能克明斓,没道理明斓不能折腾死对方。“快快,想要带点什么就跟老三去说。什么巴豆泻药胡椒面的够不够?”老头愈说愈来劲,“再不行让老五花些银子去药王谷买些毒药。”
明斓总算听出来了,在他师父心里三师弟是药室,五师弟是钱袋,而他就是那个打手。
“哎还有那个春药要不要备一些!”老头连声叫唤,“来点强效的防身呐老二!”
“五师兄。师父又怎么了?”燕陶抱着花锦云刚给他买的炒花生边吃边问。
“老头又抽风了。”花锦云摇着扇子,这回可有好戏看了。用春药防身?喂喂你这个龌龊的老头到底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憋不住了开新文!嘎嘎嘎,这其实是个看上去正常心灵活动丰富的受。开新文必须打广告!求收藏去评论求包养,顺便来点作收吧,222成就达成之后,开始期待233和250成就!
☆、遇旧人
第二天原是两派一起定的下山日子,明斓按习惯黎明即起去后山练功。两个时辰后当他神清气爽地从后山回来就看见燕小六抽抽嗒嗒对着炉子哭。边哭还边喊,“二师兄你走好。二师兄……你你你……走好啊哇哇哇哇。”
明斓一头冷汗,往院子里扫了一眼便发现他沉山派上上下下唯一一只下蛋的母鸡不见了。胆战心惊地往炉灶上一伸头,那只年岁颇大的老母鸡在锅里躺着,金黄色的鸡汤黄澄澄油汪汪还散发着一股诱人的肉香。
燕陶那败家孩子边哭边流口水,“二师兄,你你……你怎么就走了呢哇哇哇哇。”
被他这么一哭,明斓本来还挺晴朗的心情顿时就不好了。燕小六哭得他慎得慌。燕陶,锅里是母鸡不是你师兄,你这哭得撕心裂肺的到底是在哭鸡还是在哭人。他立刻有种人不如鸡的凄凉之感。小师弟你说你这一大早哭哭啼啼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六,你哭什么。”明斓背着手皱眉站在他身后。
燕陶还没缓过劲,一回头看见他师兄下意识就咽了口唾沫。明斓背上全是冷汗,心说小师弟你这是鸡妖附体了不成。“二师兄哇哇哇。”他吧唧一声抱着对方的大腿可劲嚎,“你这一去小六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你啊。”
明斓动了动腿,觉得他家小师弟虽然长得瘦弱力道还挺大,这一般的甩腿还甩不开,必须运真气才能甩开。百无聊赖地任燕陶抱着他的腿哭,一双眼不停在墙上打量,估摸着自己要用几成功力才能把小师弟摔上墙又不会把墙撞塌。
“二师兄。”燕小六哭得都哽咽了,“此去经年,你我师兄弟何时才能再见面。”
明斓喉头干涩,努力憋出一句,“年底武林大会的时候就能看见了。”
燕陶一脸真诚,一双杏眼水汪汪的。“那时候的师兄已经不是师兄了。”
明斓在心里咆哮,不是你师兄难不成还是这只锅里的鸡吗?不对,我今天怎么老是跟这只鸡较劲。不对不对,这可是我沉山派唯一的一只鸡,以后师父每天早餐的那只鸡蛋上哪要去。关我屁事,老子马上游山玩水去了,那老头爱咋样咋样吧。心里过了一遍,面上一片温柔笑着揉弄燕小六毛茸茸的脑袋。“有何不同?小六莫要担心。”
燕小六用衣袖擦干净眼泪,掰着手指头一脸诚恳。“二师兄,我听说那惊弦公子面容俊秀气质高雅,少女见了没有一个不倾心的。师兄,你见了他还不……哎哎哎。”
明斓眉角抽了一下。
“我还听说,那萧宿峦文采斐然,便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子也比不上。师兄你,哎哎哎……字倒是还识一点,吟诗作对就……”
“我还听说,一琴门功夫虽然花哨不中用,可萧宿峦贵为掌门师弟,这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师兄你,好像在他手下过不了几招吧。”
“如此一想,数月之后师兄还是原来那个师兄吗。若是被迷得神魂颠倒,三魂丢了两魄的,到时候还能记得燕陶吗。”燕陶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又大哭起来,“二师兄哇哇哇,你怎么就走了呢。”
明斓脸色彻底黑了,他算是听出来了萧宿峦才是燕陶你的亲师兄是吧,他明斓就是路边捡来的野草。再说了,就是不幸被迷得神魂颠倒了,自家师弟总还是记得的。他萧宿峦身上带毒气怎么的,一沾上人就变痴呆。“多谢小六担心,师兄自有分寸。”
燕小六还在抽泣,明斓他听着心烦,故意扯开话题指着灶上那只鸡,“这鸡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着师兄马上就要走了。在沉山上都没吃过一顿好的,好歹要让师兄吃饱了再走。”燕陶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我苦命的师兄啊!”
明斓被他哭丧式的悲号吼得直冒火,把燕陶拨拉到一边,温柔祥和地抚着他的头,“小六,师兄去后山练功。”
“那这鸡?”
“还是你吃了吧。”
明斓好容易逃离燕陶的魔音,没走多远就听见院子里又传出一声悲号,“我苦命的连口鸡都舍不得吃的师兄啊!你怎么就去了呢!”
……
练功的时间过得飞快,不过是打了两套拳,竟已旭日高挂。停下动作抹了把汗,身后竹林传来匆忙脚步声。当日与一琴门约定在山脚会面,空空子派了人请他速速下山。
明斓笃悠悠用巾帕擦汗,“现在什么时辰?”
空空子遣来的是他大师兄魏思敬门下第三个弟子,小伙子生的浓眉大眼倒是十分懂规矩,老老实实抱拳叫了声师叔。“辰时刚过三刻。”
“太早。”明斓神兜兜来了这么一句,兴致很好地又从头打了一遍拳。
那名弟子恹恹地跑回去,一个时辰内来回请了好几回,到最后干脆不走了可怜兮兮挺在他面前。“师叔,您就体谅体谅我们赶紧下山吧。”
明斓摇头,“不是我不体谅你,实在是……”这时间萧宿峦根本起不来啊,“罢了,我下山便是。”
那名弟子喜出望外,连忙从衣襟里取出一小纸包。“师爷说您不必去告辞,让我给您带了包烈性春/药。这是师爷昨晚特地遣五师叔去山下妓坊买的,五师叔用了连夸好。请您务必带在身上防身。”
虽然他还没搞明白自家师父那套用春药防身的理论,但就是冲着他五师弟甘愿冒着肾亏的风险为他试药的份上,他嫌弃地把小纸包团了团塞进包袱最里面。
向着空空子卧房的位置抱拳作揖,师父弟子下山了。
沉山山势雄伟,层峦叠嶂,景色宜人。山上终年常绿,有曲径通幽的雅意。左峰高耸入云,常年雾气环绕,乃是一琴门所在。右峰山势低缓,林木青翠,归沉山派所有。两派素来交恶,平日里即使同在一座山上也从不往来。
明斓依两派约定早早立在山脚下等候,等得有些累了就在山下的茶棚里歇息。
山脚下也就这一个茶棚,供往来路人歇脚用,有的时候山上的人下山走到这茶棚也难免歇上一歇讨几杯茶水。茶是粗茶,三文钱一大碗,用大海碗盛着,黄绿色的茶汤上飘着几根像是树叶的茶叶,一看便知肯定不是好茶。偶尔换做几个一琴门的弟子路过,哎呀叫着喷出口茶汤,说就是他们门中的伙夫也不屑喝这馊水。茶摊老板在这山脚下做生意多年,笑着连声赔不是,知道这定是一琴门新来的弟子,那些老人不是将这茶摊视如空气,就是下山绕着道走。有几个路过歇脚的挑夫从那几个弟子坐下起就瞧着等看笑话,一琴门的少侠可都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呐,哎哟哎哟果然那几个小子喝不惯这茶,真是笑死老子了。
一碗茶三文钱,要是再要上一碟豆干花生当零嘴便要上五文钱。明斓在这山上多年,茶摊老板早已认识他,不由分说笑哈哈送上一碟盐水里煮过的花生。明少侠来坐,不收钱,老朽去年夏天这茶棚漏了还是少侠来帮忙修的,哪能再要少侠的钱。
明斓也不推脱,谢过老板,一个人静静坐着喝茶剥花生,谁不知道沉山派的弟子穷得叮当响,一文钱恨不得掰开花。边喝边想,去年夏天小六运轻功下山不小心踩破茶棚没想到还是有点用的,早知道不饿他一天饭了。其实身为师兄也不是很想虐待自家小师弟的,燕陶还在长身体,一顿不吃两眼睛发绿,奈何那天五师弟花锦云江南家中寄来不少咸肉咸鸭……所以对不住了小师弟!
在山上的时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