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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来覆去的想得头痛欲裂,还是找不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重重叹了口气,年轻的帝王慎之又慎地下了个令他后来痛苦了大半辈子的决定。
“暗卫三部尽全力跟上他们一行,朕亲自去请莫大先生。朕抵达之前切莫与他们冲突,切记以自保为上。”
“皇上万金之体不宜轻易涉险,还是由臣等想法子——”
“暗卫三部都是朕的心血,朕不希望你们白白送死。先前的消息既然是‘血姬’夫人授意之举,想必另有所图。朕若不亲自前去,她饶不过你们。”
“可是……”
“别跟朕再说什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朕意已决,总不能眼看着桦弟就此故去,去办吧。”
灰衣卫见他旨意已下,心知多言无用,只得低头领命闪身离去。
“暗卫三部,黑部执剑,灰部为眼,白部隐入民间,这些还是你给朕出的主意呢,朕的小雅儿。转眼之间物是人非,朕实在想你想得紧哪,你叫朕如何忍心把你留给朕仅有的东西送到屠刀之下呢?”
年轻的帝王似乎已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疲惫地倒回龙床上,靠着锦绣绸缎的包心枕昏昏沉沉的,朦胧间仿佛回到曾经的东宫,那举着奏折追逐捶打自己的身影,开怀畅笑共谈天下的豪迈,芙蓉帐暖同赴极乐的销魂……无处宣泄的帝王抬手盖住酸涩的眼,静静的,独自躺着,透明的水珠子悄然滚落,浸湿明黄的枕头。男儿有泪不轻弹,寻常男子尚且如此,何况帝王,所以他只能一个人躲在天下间最寂寞的龙床上无声哭泣。
梦中,听到了水滴的声音,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会是什么呢?碎掉了,拼不回去了么?
唔,还是很困,睡吧,睡吧,直到应当醒来的那一天。
肚子饿了怎么办,吃饭;口渴了怎么办,喝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多天经地义的事儿,连那些个只会流口水傻笑的“无齿之徒”都一清二楚的道理,怎么就有人不明白呢。
“血姬”夫人支着脑袋咯咯发笑,对着横亘在他们一行人车马前摆开阵势的一堆黑衣暗卫,丝毫流露不出半点的“畏惧”之色。“我说皇甫小子,你想凭这些人马就把我们一网打尽?”
“夫人与先皇渊源甚深,乃是朕的长辈,朕不愿冒犯了夫人,只是桦弟危在旦夕,在此等候夫人一行为的是劳动莫大先生前往京城为家弟诊病。”
“不愿与不能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本宫近来忙着同师兄相亲相爱,可没时间造访皇宫。故而……”
“故而?”
皇甫烨脑门上的眉毛再度打结,这位天下第一号的魔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毒药。
“皇甫小子,你不会真的以为是本宫‘亲自’光临你的寝宫当信鸽吧。”
“除了夫人你,还有何人有此功力,朕着实想不出来。”
“咯咯,还有天兵天将不是!”
“夫人说笑了。”
“本宫可是说正经的呢。你为何不肯相信本宫呢?”
原本倒没打算把皇甫烨吓得一佛出跳二佛升天,谁让消息也是在自己授意下放出去的,没想到那个笑得比阳光都灿烂,就差没在脸上刻下“我是大好人”大字以明心志的元某人贼兮兮地凑过来,大言不惭地号称“愿效犬马之劳”,两人一拍即合,诡计多端的元某人好像不避讳被他们看到,当着她的面不知道打哪儿招来几个长着翅膀的小小人儿,肥嘟嘟的脸,肥嘟嘟的身体,说起话来也是娇声细气的无比可爱,任谁见到了都恨不得抓过来搂进怀里好好揉搓揉搓。
据元某人的说法,他们是神的宠儿,也是缇雅——天雅灵魂归属的那位——的属下,目前在一致对外的情况下暂时被他借来用用,鉴于报复对象的特殊性——别问她什么叫特殊性,她也不明白,他们也相当乐意使用一下神的力量来出出气。
——“血姬”夫人以为他们是为天雅报仇出气,元梦华自然不会多事地把有关于希琰的事当故事散布出去,精灵们实在气不过当年希琰对缇雅做出的伤害,拿希琰的转世来作弄一下也在情理之中啰。尽管皇甫烨陛下自己绝对不会这么认为。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请夫人不要再戏耍朕了。朕今日确是诚心相邀,没有半点不敬的意思。”
皇甫烨脸色一冷,声音也随之低沉到冰点。帝王的威仪不容质疑,云嘉仪一而再再而三地耍着他玩,出于对她们一行人的忌惮和尊重忍耐至今,但他不认为再被无视下去会不会彻底忘了这个女人的可怕而忍不住刀剑相向。
云嘉仪也随之容色一整,杀气十足地与帝王对视,眼底的森森寒冰不容错辨。
人未动,马先惊,皇帝□御马在江湖第一魔女莫大气劲针锋相对的影响之下暴躁得刨地尥蹶子,时不时人立而起,险些把高高在上的皇帝掀翻在地。
这才是“血姬”的真面目。
与皇甫家的恩怨随着小雅和父皇母后的死暂告结束之后的江湖第一大美女(魔女)云宫主像一下子失去了毕生存在的意义,变得慵懒无害了许多,然而仅仅是蛰伏的表象罢了,如果皇帝陛下果真以为“血姬”从此威胁不到皇甫家的安危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老虎不发威是因为睡着了,跟病猫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哟。
“皇甫烨,本宫本不欲与你对敌,你终究是我儿最为惦记的人。切记,本宫心狠手辣到连亲生儿子都不肯放过,惹恼了本宫,于你我都没有好处。”
“夫人,朕同样无心得罪夫人,只求莫先生……”
“在下立誓此生不医皇甫家的人,皇帝不知道么?”
“莫先生,”皇家秘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涉及过往尘封的秘密,皇甫烨也不好多言,“血姬”肃杀之气威压之下他实在摆不出帝王的威仪加以威胁,只得软言相劝,以求生机。“看在小雅的面上……”
“皇帝觉得有提他的资格么?”
莫大神医嗓门顿时高上八度不止,脸色比煤灰都黑。他最听不得天雅的名字从皇甫烨的嘴巴里被说出来,他们皇甫家说到这孩子的时候不觉得惭愧吗!
“当年的事都错在朕和父皇母后,父皇母后已逝,一命换一命都已够偿还皇甫家亏欠小雅的了。桦与此事无关,还请莫先生大人大量,施以援手。”
曾几何时皇帝如此低声下气地求过人,一旁的黑衣暗卫都不禁为皇帝的手足之情感动,想想身为皇帝能放下身段求人,而置皇家威仪于不顾,不可谓不诚心,反是莫、云二人一味刁难越显不近人情。
一边是苦苦求生,一边是断然回绝,林间深处小径的争执陌生人乍见之下定然认为“天云宫”诸人实在不近人情,人家苦苦相求一再相让,他们步步紧逼尺寸不退,任谁见了都忍不住要为弱者出头。
通常坏心眼的命运之轮闲暇之余最大的爱好就是无中生有创造些第三方的“闲人”来“仗义执言”,当然,更形象的说法是“添乱”。
于是,满腔热血一身正气的路人甲毫不意外地出现在这片荒无人烟,除了存心找茬和存心等着被找茬之外正常赶路人都不会乐意路过一下下的树林里。俊秀的蓝衫少年腰系玉带,手执外形古朴的长剑,形状优美的剑眉笼罩着这个年纪的热情少年独有的激越。背上薄薄的包袱满是行走江湖留下的纪念。
“做人不能太过分了啊,人家那么诚心诚意地求医,若是有能力便伸手帮上一把又如何。”
在场的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这少年原本卧在树杈上睡觉时双方人马都没把他放在眼里,不想他偷听倒也罢了,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多管闲事起来,云嘉仪莫问天之辈向来自视甚高压根没打算搭理他,连皇甫烨也只是向他瞟了一眼,实在不觉得这小子能帮上什么忙,懒得多关注一下。
场面的气氛虽谈不上剑拔弩张可也好不到哪里去,突然间蹦出来个闹场还自讨了个没趣,打抱不平的少年郎显然心理越发不平衡起来,自己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谁都不理他。
“喂,我是在帮你说话唉,你是皇帝了不起了啊,是皇帝就能践踏人家的好意啊!”
“你也知道他是皇帝,还跑出来管什么闲事?”
“血姬”突然间对抱打不平的少年产生了点儿兴致,看他生嫩稚气的样儿也知道是个初出江湖的雏儿,身手没练好就赶强出头巴望着能攀上高枝谋个前程么,看他的气质口气也不像是一门心思攀龙附凤的主儿。不是思想太单纯就是完完全全的缺心眼,云大魔女如此肯定着,不过有一点她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