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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与天雅如此相似是不是?你果真爱护他。”
“我看着他长大,被你折磨得凄惨我看了如何不心疼。”
“师妹我不也是师兄看着长大么,师兄对师妹就没半分怜悯之心?”
“师妹早是称霸武林的人物,哪里还需要师兄关护。师傅生前嘱咐我们师兄弟几个照顾师妹,却不知却是师妹‘关照’我等更多。”
云嘉仪神情间不由一黯,立时又回复成往日里水火不侵的“血姬”。
“师兄还在记恨从前的事?”
“无论怎么说天雅也是师妹的亲生骨肉,师妹竟下得去手。”
“师兄在跟师妹算旧帐吗?师妹也是存心改过的,不然怎会一见到靳庄主救回来的‘客人’便立刻想到师兄你呢。”
“靳蕴阳?他从何处救得此人的?”
云嘉仪朝水依依使了个眼色,水依依自是知情识趣领会得,为莫问天解惑。
“外子是在自家的客栈救到的客人,听说原先还有个男子同行,后来男子一夜离去,只余下客人患了急病晕倒在客栈,这才被外子接回了庄子延医救治。”
莫问天恨恨地咬咬牙,追问道:“尊夫寻到他至今已有多久?”
“约莫四月有余。莫医神,可有什么地方不妥的?”
莫问天眼神一黯,摇摇头扶着椅子坐下,拍了拍凤三出于关切抚上他肩的手。
想来天雅过逝已有一年多,此人形貌虽极为肖似,神情间却不若天雅凄苦,反倒隐隐有几分不属凡间的仙气,何况天雅颊上刻印极深,连自己都束手无策难以除去,天下间更无第二人有回春之术。他与天雅竟似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兄弟,仔细看看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是关心则乱这才遂了师妹的心愿乖乖前来,明知天雅早死断难有回魂之理,还是不肯死心。
“莫大先生,妾身冒昧相问,此人究竟与两位有何渊源,何以云夫人与您一见之下都大惊失色?”
云嘉仪眼光一闪欲言又止,莫问天苦涩一笑,仰天长叹。
“事关皇家秘辛本不该告诉你,死者已矣,知晓了也无济于事。”
欢场中打滚多年的水依依何等灵巧的人物,何况能令素来冷心冷情的莫问天都珍视的人物舍“他”其谁。
“可是……天雅?”
“何苦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呢?”
“请先生务必告知,小公子是依依的弟弟,也是依依的恩人,依依……依依定要问个明白。”
“我……”
“啰啰嗦嗦,你不说我说。你那天雅弟弟就是先帝失落民间的皇子,死后追封‘延雍王’。你丈夫救回来的那人长得与死去的天雅一般无二,你说我那莫师兄哪能不上钩?”
朝中早早颁下旨意封先帝的皇子皇甫雅为王,皇家秘辛本与平头百姓无关,若不是这位短命的王爷恰巧与他们的小公子有着相似的名字,他们根本不会记得还有这么位少年王爷的存在。
原来小公子竟是皇帝的儿子,太子带他离开后更有了番偶遇,更难相信他们的小公子早已殒命多时了。这一切的一切他们都直到此刻方知……
“莫神医,云,云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柔情女子杏眼含泪,虽是求证心里早已信了十分,可怜小公子不及弱冠之年便即夭折,难怪莫神医一见到客房中人大惊失色,想来竟是逝者还魂。
莫问天心中最痛不过此事,乍地伤疤被揭,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低垂了头攥紧了小凤儿的手。凤三手骨被他捏得生疼,却也深知此刻莫问天心疼更甚,鼻子一酸泪珠子眼看就要往下掉。
水依依不见他说个“不”字,不言而喻,人死万事休,莫问天也是自疚过深才为云嘉仪所使乖乖跳进了陷阱。可恨小公子死时他们鞭长莫及,小公子殁了还拦不住被人拿来利用成诱饵。是他们无能,保护不了小公子。
擦净泪,水依依自知失态借口斟茶带着丫环们退开去。亭中只剩下三位名满江湖的豪侠算他们的陈年旧帐。
再如何对云嘉仪的心狠手辣恨得牙痒痒,莫问天也不可能真的同师妹大打出手,更遑论云嘉仪武功之高足以独步天下,联他与凤三两人之力也难阻止她随心所欲行事,眼下情势受制于人,由不得他拿主意,只能静待云嘉仪有所表示。
三人相见相厌,云嘉仪似也不欲与莫问天多加解释,纤纤莲指微微一翘,轻描淡写定下了旁人的生死。
“我要带他回‘天云宫’,你得跟我走。”
莫问天听了只想吐血,这,这,这女人任性到了这个地步,断送了天雅的命还不够,如今还要再拽个不相干的人进来,她脑子怕是被水灌了,怎给她想出来的!
“他再像也不是天雅,你没权力带他去任何地方。”
“是,可他也没说不愿意去啊。他要去哪儿不是师兄你说了算的吧。”
“云嘉仪,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好久没见着天雅了,有些想他,我又不能去挖坟掘尸,掘出来也见不着了。眼前就有个现成的,我带回去看看,等看到厌了或许就会放了他。”
再次吐血,莫问天彻底无言以对。
“云宫主,你自带他离开就是了。为何还要勉强问天跟你回去?你不是早许诺过会放他自由吗?”
“嗯,说得有理,我不强迫他就是了。”云嘉仪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凤三公子一颗心还没落地,转眼间又被她气到不行,“偏巧这人与天雅像了个十成十,我对他父亲的怨恨还没消呢,要是莫师兄舍得不闻不问,我倒想再在他脸上刻点什么泄泄愤。你意下如何啊,莫师兄?”
莫、凤二人同时吐血,彻底翻白眼倒下。
还能怎么样,光凭着这人与小雅一般无二的容貌,他们也不舍得让云嘉仪再有机会下毒手啊!
“去,我随你去就是了。”
云大魔女得意得险些仰天长笑以示庆祝,心满意足地眯眼瞧着“天云殿”的手下从客房中恭恭敬敬抬出来的软榻。目的达成此地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高傲如她者甚至懒得与主人道个别,直接走人。
倒是方才匆忙赶到的莫凤二人瞠目结舌之下留下字条说明了去向,跺跺脚跟了上去。
沧海明珠失而复得,谁又忍心看他再受波折,哪怕不是他们爱逾生命的那人,至少……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梦之境,连创世之神的能力都无法达到的奇异世界,完全由羽佑神代为掌控的边境之地,无形中成为了缇雅无助时的避难所。他是幸运的,至少在心灵陷入困境之际还能躲进这个对他而言安全不过的港湾寻求庇护,哪怕外面正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
他是神,但他也有心,他并不是无坚不摧的钢铁,他比任何人都来得脆弱……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躲得更深更彻底。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愿意永远躲藏下去,再也不要去面对令他伤心的一切。
能从梦之境里找到缇雅的当然也不作第二人想——羽佑神虹。
棠的半身,与之拥有完全相同的力量和元神的虹无疑拥有着比棠来得更和善得多的心。事实上当两人同时出现的时候,缇雅仅仅能从棠对虹无言的强硬占有欲和虹宽容平和的微笑中来判断他们谁是谁。
虹在缇雅的记忆中始终是一位性情温柔的神,天地间的万物皆有其灵魂,有灵魂的生物就免不了会犯错。如果说棠更喜欢用惩罚来纠正错误的话,虹则倾向于用他的温柔来驯服。
然而,突兀地现身在梦之境他的面前的虹神座,看起来与往常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尽管依然是那样完美无缺的容貌,仍然是柔和宁谧的存在,他身上多了点从未有过的东西,而那东西,依稀被凡人们称为——忧郁。
眼前蜷缩成一团躲在无人注意得到的角落中的缇雅哪还有半点精灵王的高贵优雅,他眼中闪烁着不安惶恐,悄然注视着慢慢向他走来的虹。
虹蹲下身,细白的纤指藏在如流云般的水袖中一下一下抚摸着缇雅如银的发丝。仿佛母亲般令人安心的安慰让心中几乎只剩下绝望痛苦的缇雅深深沉醉其中,只想着若能就此溺在他怀中永远都不用出来那该有多好。
“我的孩子,我的精灵王。对不起,害你受苦了。”
像是憋闷了许久的伤心终于找到了决堤的泄洪口,缇雅忍不住放声大哭,晶莹的泪水掉落在地上,化为一团团灰色黑色的云,渐渐飘远。虹只是默默地搂着他,一言不发,他深知此时此刻,他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一切都只能靠缇雅自己想通,倘若他无法靠自己的